245 機會,向來只青睞有準備的人

  令計權瀟灑離去。

  握著那條殘臂的彭超問向大山:「這東西怎麼辦?」

  大山朝身旁的大黑狗瞥了一眼,意思是反正埋了也浪費,好歹算根骨頭。

  正當兩人猶豫間,旺財自己不樂意了。

  呲著牙狂吠,意思是你敢給我餵過來試試。

  彭超白了它一眼,純粹多餘!

  這傻狗也是有道德潔癖的好不好!

  大山憨憨的笑了笑,接過手臂就近挖個坑給埋了。

  彭超看向紅燭,發現她這一路上特別的怪。

  沉默寡言不說,還抱著曹金那段銀槍頭就是不放手。

  想起彭超執意要為秦三立的墳冢,即便自己當時再克制,或許也已傷了她的心。

  「紅燭?」

  「……」

  「哎呦,我這傷口像是又裂開了一樣!」

  紅燭:「……」

  「紅燭,咱們接下來該往哪裡走?」

  「你定!」

  「我……」彭超噎著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扭頭,發現有個漢子抱著條黑狗在使勁兒發癲。

  漢子用手指挑逗著黑狗的下巴,黑狗竟然嬌嗔一聲,埋頭入懷。

  彭超那個氣啊,臉都綠了。

  大山向他招了招手,彭超反懟道:「幹嘛?還沒嘲笑夠?」

  壯漢從懷裡掏出一條黃金鍊子,中間掛了顆小扣般的玉吊墜。

  「從你假相卡的坑裡撿到的,我猜應該值點兒錢。女人有時候光靠嘴上功夫了不行,你好歹得來點兒實際的!」

  彭超想也是,於是歡喜地接過來,抓耳撓腮地走了過去。

  紅燭正蹲在地上神情落寞。

  彭超特意讓自己的嗓音顯得濃重成熟:

  「紅燭!我有話和你說!」

  「嗯?」

  少女茫然地轉過頭。

  她沒等到該得的真誠,而是一張極為扭曲的臉。

  彭超胸口像是炸了一樣,噴出口膿血,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大哥!……」

  ………………

  疼痛。

  全身都很疼痛。

  彭超感覺自己就像條砧板上的魚,再被用尖刺穿插血肉,塗抹上鹽巴悄然入味後丟在那裡,慢慢等死。

  好疼啊!

  睡夢之中,有一男聲情緒激奮:

  「你千萬別死啊!我那滿身的賭債還等著你還呢。」

  又有一男聲格外心痛:「還不如讓我來!當初讓我去該多好……」

  「你相信我的專業性好不好?」

  「屁的專業!大哥你拿豬血幹什麼?」

  好一陣吵鬧!

  可事後又陷入到了長長的安靜中!

  彭超耳畔老是能聽到一陣低聲的哭泣,時斷時續。

  他好累!

  為何睡了這麼久還是好累?

  臉龐突然一疼。

  有個蒼老的聲音大喝道:

  「睡你媽的睡?別他娘的砸我招牌!」

  彭超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乾淨的臥房裡。

  錦衣羅背,紋錦繡香!

  那位俏臉女子坐在他床前,滿眼帶笑。

  只不過彎彎的眼角下依舊還掛著兩道未乾的淚痕。

  女子好美,美到只要她一撇頭,全世界所有的顏色都集聚成了那席紅衣。

  只要有紅色就夠了!

  「紅燭?」彭超輕輕地喊著她的名字,在笑。

  女子亦是在笑,笑得很甜。

  「我昏迷了多久?」

  「十天啦!」

  彭超吃疼地輕叫了聲:

  「怎麼這回力量卡的副作用讓我傷得如此重?」

  紅燭擰了條毛巾慢慢為他擦拭起了臉龐。

  「華老頭說你這回算是撿回條命,不幸中的萬幸。」

  「華佗?他來了?」

  女子微微點頭,長舒了口氣。

  「幸虧你在彭超A那裡還留著一張假相卡,要不是他和靈彩大姐拼了命地在你身上試各種方法,估計早死了。」

  彭超恍然大悟:

  「他倆來了?為什麼沒在房間裡?」

  紅燭紅著臉:「靈彩姐非要走,她說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想和我談。這種事兒,還是給一個單獨的環境比較好。」

  彭超盯著女子面旁的紅暈,看得痴了。

  「紅燭……」

  「嗯?」

  「我……」

  嘭!得一下。

  大門直接被踹了開來。

  三個一模一樣的人,打著哈哈走了進來。

  「我說他死不了吧?」彭超E抽著煙鍋最為高興,擺出手來:「還等什麼呢,二位!給錢!」

  彭超A掏得倒是乾脆,彭超C卻不情不願:

  「我本來就知道他死不了的,好不好!」

  彭超E哼哼著「那你為啥壓他早死?」

  「要不是華老頭出來橫插一腳,光憑我的醫術,治療他這個半死之人,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彭超E極為鄙視地瞧著他:

  「你還有臉說?你拿給驢治病的法子用在他身上。那夜鼻孔濺出來的血有沒有三丈高?」

  彭超A同樣是憤憤不平:「你還說要給他換肝和腎?選用出生三月的小牛犢?虧你想得出來,要不是信不過你把才把華神醫請出來,是不是從主人身上摘下來的器官全能給你做了滷煮?」

  彭超C紅著臉:「說到底那老頑固也就是個獸醫啊!他行我為什麼不行?」

  另外兩個人懶得看他,紛紛朝向正主。

  彭超E:「呦!老頭,睡了十多天了,氣色怎麼還是這般的差?咋啦,家裡的牛被人給偷了?」

  彭超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賭氣不說話。

  幾個分身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彭超不情不願地被彭超D拉過了手臂,把脈之後見對方挑眉:「好得差不多了嘛!」

  彭超E環掃了下屋子:「嘿!還別說啊,這地方的環境果真不錯,難怪他賴著不想起來。」

  彭超瞪了幾人一眼:「你們一個個莽莽撞撞地衝進來幹什麼?病人需要休息不知道啊!」

  三人摸不著頭腦,但見床前的紅燭一直在笑。

  彭超A:「我們過來是要告訴你個好消息!陛下下旨,將武大春削爵抄家了!」

  「真得?」彭超激動得坐了起來。

  「那還有假!剛才東都城都張榜公告了!」彭超E拍手嬉笑著:

  「整整五萬大軍,朝廷的高官基本都在,滿臉嚴肅地在那裡銷煙的時候。一扭頭,身後的藏佛秘樓某處穹頂直接炸開了!」

  彭超A繼續講道:「聽說,致聖天童還想帶人過去幫忙,卻被武大春的親衛給攔了下來,怎麼都不放進去。雙方僵持著,全都不肯讓步。哪知後來整座藏佛秘樓全都給炸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