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絲,九股珠絲直穿彭超各大要穴位,傷其隱脈,控制他的行動。
利劍,七尺多長的細劍在連續割其手腳經後,長刺心口穿胸而過。
武大春:「不要殺了他!」
…………
彭超在喪失意識之前,強撐著看了最後一眼。
武大春剛才的醉意竟然全都是裝的。
當七名蒙面手下付手立於其身後之時,武侯原本的那種猖狂才真正顯露出來。
他嘴彎如鉤,眼毒似火,咬著尖牙嘲諷道:
「大郎!你讓哥哥一頓好找啊……」
…………
疼。
身上的傷讓彭超苦不堪言,或許短暫的昏迷才能他逃避這種非人般的折磨。
耳邊依稀能聽到兩人在對話。
女子:「武玉明兄弟兩個,分別攜帶老小逃到了鳳陽,安澤倆地。丑牛和卯兔發來消息,人頭已經到手,當下正在往回趕。」
「侯夫人家的那些人比較繁雜而且也都不住在一起,任務比較繁重,戌狗顛簸不過來,特申請額外分派人手過去。」
男子:「讓亥豬和戌狗一起過去!」
「是!」
女子又答:「武富藏得極為小心,直到現在申猴都沒探查出他的具體下落,只知道其應該躲在平川一帶。」
男子斥罵了聲:「申侯這傢伙!告訴他,如果再找不到,他也不必回來了!」
「是!」
女子頓了頓,繼續說道:「現下比較棘手的是武富的那兩個女婿。他們原本在部隊都有軍職,現如今帶著木字軍的一部分親隨叛逃了。聽說隱遁進了長野一代的山林里當了賊寇。」
男人聽後冷笑了聲:「從始至終都是些沒出息的蠢貨!讓巳蛇、午馬、未羊三人過去,告訴他們,把武富這麼多年留下的錢都給我帶回來!」
「是!」
女子遲疑了會兒,繼續說道:「鐵商協會現如今聯合起來想進告御狀,他們為了躲避追殺,六個人分不同方向前往京城。而京兆尹的兩個哥哥本就在朝廷做官,一個現已在去往正陽寺的路上,另一個彈劾的摺子早已遞到了御前。」
男人怒不可遏,直接砸碎了酒杯。
「好啊!他們這些人是不想繼續和東都做生意了嗎?讓巳蛇和午馬把那些見錢眼開的傢伙全都截殺在半路上。至於京兆尹的哥哥,得命令寅虎和卯兔趕緊過去,可別讓那傢伙真進了正陽寺。大祭司現如今對我頗有意見,不可再增嫌系!」
女子關心道:「那您身邊當下就剩下子鼠和我了,要不要再調一些護衛過來?」
男子淡淡地回了句:「沒必要!當下還有誰有動機來對付我?這裡有你陪著就夠了!」
…………
疼,好疼!
全身上下一點兒勁都使不上來。
當彭超再次甦醒的時候,他扭頭瞧去。
發現有倆個粗鐵大鉤穿著自己的琵琶骨,自己像塊生肉一樣被掛在空中。
此刻並不在武侯府,光看四周的裝飾,這裡裝飾豪華,倒像他來過的地方。
藏佛秘樓。
不遠處的躺椅上,武大春懶洋洋地瞅著他。
「呦!我的弟弟,你終於醒來了啊!辰龍你瞧,這傢伙的意志力還挺強,要不是這份韌勁兒,又怎能三番五次從你手裡逃脫出去?」
武大春身旁站著位黑衣女子,付劍而立,冷若冰霜!
「你一早就知道慕容雲是假的,這一年多來,你其實一直在和我演戲?」
「不錯!」武大春戲謔道:「你,武玉武富還有賽金花,大家不是都喜歡演嗎?既然如此,我就和你們好好演上一出。」
「一個個全都想讓我死,可演到最後真正的贏家還不是我武大春?哈哈哈……」
武大春笑得前仰後合,彭超只剩索然!
「我的好弟弟啊!你千辛萬苦蟄伏在鄉間不斷地給人看病,想方設法提升名譽。不就是想找被人推薦進武府伺機報復我們嗎?你看,當哥哥的多體貼,在賽金花找到你前先一步與你預謀。」
「我不但心疼你的處境,還千方百計幫你促成這一場復仇大戲,讓曾經害過你們女子的武玉、武富和賽金花紛紛死在內鬥之中。」
「我就想問問你,當你親眼目睹他們一個個落幕的時候,自己是什麼感覺?興奮?得償所願?還是在心裡不住咒著罪有應得?」
彭超:「……」
武大春用一把小刀割著桌前的羊腿繼續問道:
「那我呢?當你看見我孩子被她娘親自送走後,是不是全身上下舒爽得一絕?當你看到我在那裡苦悶喝酒的時候,是不是頗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想,好啊!你武大春也有今天?」
彭超木然!
武大春將一塊肥嫩肉塊放入口中,哈哈大笑著:
「平白無故讓你受了十幾年的苦。也該讓你享受一下得償所願的美夢啊!我更要感謝你,說實話我真得很感謝你!」
「畢竟……這個侯爵之位原本就應該是你的。你才是那傢伙真正的骨血。」
口中說得如此,可武大春眼裡卻沒有一絲感激之情。
他慢慢站了起來,張開雙手為彭超展示道:
「武侯府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本應是你的。這座藏佛秘樓原本也應該是你的,你知道嗎,蓋這座樓所用的全部花費都出自你娘親當年嫁過來的時候所留下的嫁妝。」
彭超:「……」
武大春眼中露出一股邪魅之笑。
他走至窗前,用力一扯,那麼大的窗簾被掀翻了下來。
陽光傾瀉而下,透窗照入,刺眼得很。
可是當你適應了強光之後,眺目朝外望去。
發現樓底下一排排早已站滿了軍卒,列隊整潔,各色服飾分區嚴禁。
軍士們各個威武雄壯,是那般的硬朗。
而你高高凌駕於他們之上,一種自豪和驕傲感油然而生。
「武家軍,五字各隊,足足二十萬人。有了這二十萬人,就連皇帝都得忌憚你三分,而大祭司更是會想方設法地拉攏於你。是真正的一方諸侯,進可天下三分,退可自守為王!」
「而這武侯軍令,這潑天的權勢,原本也應該是你的!」
(小人得志,驕橫無忌,欺凌弱小,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