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還有這種事?

  武玉掛了。

  連同火字軍首領廖化火,一齊死在了半路上。

  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據士兵們回憶,當時倆人正帶領著他們急行,突然廖化火先摔倒在地,毫無知覺。

  接下來武玉也跟著倒了下去。

  等士兵們壯著膽子過去查看之時,這兩人已經沒氣了。

  原定的計劃因為群龍無首,徹底落空。

  原定必死的人,驚慌失措下,早早得沖了出去。

  賽金花和武小春回了東都。

  而武富和兩個女婿則是一頭鑽進了木字營。

  雙方各自留下個替死鬼打探消息。

  原本聚集了數十股小眾部隊的演武場,此刻卻成了個最亂的地方。

  人心惶惶,無所適從。

  流言飛起,惴惴不安。

  有人在軍中傳言,他武玉原本調集軍隊搞軍變,興奮過頭了直接嗆死了!

  也有人說這是某個隱藏殺手在奉命除奸!

  還有人說,演武場裡出現了妖怪,半夜專吃人神魂。他武玉和廖化火不巧正是第一個,往後不知還要再死多少人呢。

  反正是說什麼的都有。

  與想走卻走不掉的各路士兵對比,想留卻留不了多久的兩名特使明顯淡定得多。

  慕容雲和那位青衣大夫作為兩方的代表查驗著武玉和廖化火的屍首。

  二人看得很仔細,卻又彼此配合,你往這具屍體上挪,我就去看下一具上,從來內對過話。

  慕容雲始終不知道這個自稱令先生的傢伙全名叫什麼,可是讓他倍感好奇的卻是,這個成日裡在武玉手底下幹活的大夫怎麼一轉眼成了武富的密使。

  二人都是醫者,天生對那些牛鬼蛇神和報應之類的痴言不感冒。

  大夫,只相信事實。

  慕容雲反覆查驗了許久,最後在武玉腦袋後面摸到個極為細小的孔洞,甚至只有頭髮絲粗細。

  直到看見那個令先生同樣甩出副驚愕的面孔,他知道自己似乎猜對了什麼。

  ………………

  木字軍大營

  「你是說他倆是被暗器給害死的?」

  武富驚呼了聲:「究竟是誰,能在目標行進過程中殺人於無形?」

  「難道是正陽寺的佛陀?他們收到風聲也要摻和一腳?」

  張木遼微微皺眉:「是不是正陽寺在背後搞鬼咱還不清楚。不過我聽說,楚國最近新出來個殺手組織,專殺富貴豪紳。」

  「這些人武藝各個出神入化,而且總是能全身而退不留蹤影。朝廷早就下令嚴查,都大半年了,愣是沒什麼動靜!」

  武富皺眉沉思:「那咱們當下該如何是好?」

  此時武富大女婿回了句:「要不咱們回東都?」

  「你是不是傻?」二女婿白了他一眼:「還回個屁的東都,那張垚飛在城外把守著,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大女婿攤開了手:「那怎麼辦?他們有土字軍,咱們有木字軍。木字軍雖存有藤甲這種特殊的部隊,可整體人數最少,又如何和她們土字營抗衡?要不,咱們還是先撤吧,躲躲鋒芒?」

  武富躊躇不已,最後艱難地點起了頭。

  正準備命令兩個女婿收拾東西的時候,他看到張木遼擺著張臭臉坐在那裡。

  「你有什麼要說的?」

  張木遼面色不改:「敢問三爺。若是這刺客真是大祖母那邊的怎麼辦?又或者是出自那個殺手組織。依你們的能力,敵明我暗,單槍匹馬如何防備接下來的偷襲?」

  武富皺眉:「你的意思是?」

  張木遼:「軍營才是你最大的依靠,而且當下是避無可避。二爺臨死前可是將三方的談判桌給掀翻了,你和賽金花想繼續建立起誠信來恐怕比較難。」

  「既然到了動真刀真槍的地步,那麼躲是躲不掉的。要想活命,只能不斷地壯大自己!」

  武富似乎聽懂了對方的意思,他連忙叫停兩個女婿。

  隨後對著張木遼喊了聲:「全軍聽令…進軍演武場!」

  ………………

  與一頭順利扎進木字軍武富不同。

  慌張逃命回來的賽金花母子被擠在東都城門外,進都進不去。

  守將周倉水站在城頭,很是冷漠看著底下的人:

  「受候夫人命,東都戒嚴三天,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而且最後玩味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大祖母不是有演武任務嗎?侯夫人明確說了,既然她的人在那裡不受待見,那還請祖母回去多加監督照看一些吧。」

  賽金花大罵了聲:「賤人!」

  隨後垂頭喪臉地帶著人進了張垚飛的營地。

  一家祖母,率隊跑進了只有男人的軍營,而且軍隊首領與車中之人的關係早就私底下傳得沸沸揚揚。

  這下完全算是做實了,讓賽金花很是尷尬。

  當晚,慕容雲抽出那根一尺來長的銀針的時候,不論是賽金花還是武小春或者張垚飛全都嚇了一大跳。

  東都竟然有如此隱詭莫測的殺手,到底是誰想入局?

  張垚飛提出了個和張木遼一樣的想法,既然都到了動刀子的地步,當下還談個什么弟親嫂恭,手裡把握更多的部隊才是硬道理。

  只不過賽金花的路走得非常不順。

  因為她先想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守城武將周倉水放她進去。

  直到最後死心之後,才突然意識到應該去練武場收攏部隊。

  可到了之後才發現,諾大的演武場早就變成了木家軍的軍營,這回算是徹底晚了。

  當武富強行收編完所有遺留在當地的訓練部隊時,看著手邊的花名冊,他嘴都快笑彎了。

  整整一座演武場,竟然擴容了相比木家軍一倍的兵力。

  這些行走千里好不容易才趕過來的「各地精銳」,本想著通過自己的努力替老家部隊爭個榮譽啥的。

  誰承想就是平白無故多睡了一覺,竟變成了侯門家變的馬前卒,成了這裡最大的冤種。

  讓武富喜出望外的是,武玉的大部分財產全都變現帶到了這裡。

  正好便宜了苦於沒錢數而手癢的武富。

  武富擦拭著手邊的寶物時,有人進來報告。

  「不好啦!咱營帳內突然竄出一條大黑狗,誰都攔不住它。」

  「把鐵籠里那十幾條獵犬全都放出去,我就不信抓不到。」

  傳令兵顫顫巍巍說了句:「那些獵犬在昨夜被只黑毛怪物給咬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