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顫顫巍巍地問了句:「這是不是有點兒過?」
「過嗎?」賽金花一臉邪魅:「他們當時很是歡愉啊!事後同樣也歡愉得很!」
慕容雲慢慢搖著頭:「武侯爺的脈相雖是驚嚇所致的氣脈失調,可按理說不應該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才是。直到這幾天複診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他陰脈虧虛,早已難穩心神,才會被嚇得如此之傷。竟然是你幹得?」
賽金花長嘆了口氣:「可我現在好後悔!」
「後悔事情做得太早?」
「不..不,後悔事情做得不夠絕!當時為何不再加大一點兒藥量,讓他欲求不滿,活活得嚇死該多好!」
慕容云:「.....」
「所以,阿三!你終於是撿到機會而來,撿到機會讓我有求於你!」
「說這麼多,祖母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賽金花盯著武侯排位,眼中直射兩道精芒:
「你制的藥不是能順利進他口嗎?我要讓他活不過七天。」
慕容云:「為什麼是七天?」
...............................
七天,為什麼是七天?
因為在七天之後演武場開始了公開競演。
五脈各軍幾乎都派了小股預備隊駐紮在了那裡,鐵盔皮甲,精兵強將。
這也是武侯軍的傳統。
以往朝廷都總是會派下數位高官前來觀摩,武侯本人更是會親自督戰。
奈何這一次...
朝廷像是眼瞎了般,遞上去的摺子長久都未回復,更別提什麼賞賜了。
最為主要的,武侯竟然也出了事兒。
昨夜突發狀況,原本臥病在床的武大春,在咳血數天後,一下暴斃!
其實最後也沒死,因為候夫人拿出了枚早年先皇御賜的九轉還陽丹,將剛踏入鬼門關不久的侯爺重新給拉了回來。
命息尚存,卻氣若遊絲,生死只在頃刻之間。
這一夜,武玉和武富兩府上異常安靜,沒有一點兒燈火。
可大祖母的屋內卻是哀哭連連,只不過砸碎的花瓶細寶格外得多。
武侯尚存,即便多方暗窺,軍令任在,既定的演武較量只能如期舉辦。
某輛破舊的矮車,歪歪扭扭地穿行在各路兵將行伍之間,與那些全副武裝,肌肉線條分明,高鐙厚鞍的戰馬明顯不同,很是咋眼!
馬車即便再慢終是在走,隊伍即便再長也有盡頭,直至走到軍列排頭停下,白衣儒士才慢慢地將頭從車內伸可出來。
列隊在那裡迎接的居然是他絕沒想到人——武玉。
武玉身穿一身金甲戰袍,看上去很是威嚴。
他快步上前扶著慕容雲走下馬車,這份熱情顯現在眾將士面前是何等的尊貴!
慕容雲微微施禮:「晚輩何德何能,敢勞煩二爺親自迎接。」
武玉卻是大手一揮,滿不在乎的樣子:「慕容先生實乃我侯府貴客,大春的病若不是因為你,估計早就甍了,我武玉當然要以禮相待。」
慕容雲看了眼車前這些陌生人,挑眉問了句:「祖母他們呢?」
「當然是在演武大堂,我親自帶你進去。」
這時,有個小兵跑了過來,報告說:「候婦人派了自己的倆位哥哥前來觀禮。」
武玉聽後直接開罵起來:
「他媽的這是演武堂,不是廚台,她一個婦道人家過來摻和什麼?還派兩個哥哥,他們是軍人嗎?我大楚的軍隊難道全都要毀在外戚手裡?學什麼不好學人家奪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隨後朝自己身旁那位青衫男子吩咐道:「令先生,你這回親自過去,將兩人給扣在偏廳,直到演武結束切不可放他們進來。」
青衫男子行了個禮後沖忙走了下去。
慕容雲盯著男子的背影看了許久,此人正是當時初入侯府時,先自己一步進去的那名大夫。
武玉冷冷瞥了下這個令先生:「虧我花重金從楚南將他請過來,事前吹得自己醫術天花亂墜,感情好也就是個水貨!哼!當條狗還差不多!」
慕容雲淡淡地笑了下。
武玉在前,一路領著他朝演武大堂走去。
途間不乏又得從那群整裝戰備的士兵中穿越。
士兵見了武玉,全都肅然起敬,不約而同地高聲呼喊著:「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武玉自信昂頭,威風凜凜,一副冷漠模樣。
倒是頗有些氣質!
演武堂其實是處面積極廣的空場,以圓形為中心,向五個方向射出扇形區域用以駐紮部隊。
圓形內則是作小型宮殿,供各方參將進前議事。
演武大廳就在宮殿正前方,可偏偏武玉帶著慕容雲從側面饒了很大一圈,最後在某道偏牆下停了下來。
若光是道路不通,慕容雲倒也沒什麼,偏偏牆下鐵籠里關著好幾條獠牙赤目的獵犬。
這些犬很是特別,體型並不長,而腦袋生得極大,張開裂嘴,似乎能一口將人給吞進去似的。
慕容雲雙腿一軟,差點兒跌在地上。
武玉則是表情冷淡,拾起塊凍肉直接扔進了鐵籠里。
那可是凍肉!堅硬無比、
可籠里的惡犬為了搶食依舊是斗得鮮血淋漓。
主人在旁邊看得盡興,好一陣發笑。
「慕容大夫不喜歡狗?」
慕容雲撐著牆,臉色煞白:「喜歡,但唯獨不喜歡這種!」
「此狗名叫鬼獒,訓練得當者,一獒斗三狼都綽綽有餘。我喜歡它們的兇猛,更是享受這種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慕容雲不自主咽了口唾沫....
武玉:「而我極致享受的則是將那些不聽話的人栓進這籠子裡,讓我餓了三天的狗來回去舔對方的腳指頭。直到那時,你就會看見這世界上最恐懼的表情。他會苦苦求饒,痛哭流涕,嚎啕大哭。你讓他當眾指認娘親房裡有個男人都絕無二話!」
慕容雲那雙手似乎用力過猛,深深地摳進了牆縫裡,留下道道血痕。
「二爺帶我到這裡來究竟想說什麼?」
武玉一回頭那雙鷹目死死地盯著慕容云:「我是個粗人,亦是名軍人。彎彎繞繞什麼的我不懂,也覺得煩。我只知道用我手裡的剔骨刀來分辨是自己人還是敵人。要是自己人,有我武玉一口肉就絕對不會餓著他。」
「可若是敵人!」
武玉冷哼了下,抓著慕容雲的衣領就伸到了狗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