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章 老子當初信了你的鬼!

  幸虧被彭超攔了下來,否則看蕭炎和那位長須護衛的臉色,若是再罵下去,歐陽曾很可能當場丟命在這裡。

  趙光濟眉開眼笑,狂搓著手:

  「天童,這麼多的商賈,只有柳家提出了解決辦法。那咱們還等什麼,直接和他們簽訂契約如何?楚北如今可等不了啊,多過一日,就多死成百上千的人!」

  「既是只有一家,何不當下便將款項給他們撥過去?要知道三百萬人的藥丹可不是個小數目,工廠和原材料都得需要時間。早點兒讓他們拿錢,咱也好早點兒收貨嘛!」

  柳如是目光琉璃,早就與趙光濟竊喜的神韻在空中相交輝映。

  歐陽曾冷哼了一聲:「藏都不藏了嗎?老子幹了大半輩子的糧食生意,你讓我相信吃顆丹藥就能一月無事,還不如讓我死!」

  天童繼續拿起盒子裡的神藥,躊躇不已。

  趙光濟諂媚一笑又強調了遍:「天童,只有一家!」

  「誰說只有一家?我曾家和歐陽家不是還沒報價呢嗎?」

  站在遠處的彭超朗朗之聲脫口而出。

  廣濟天童微微蹙眉:

  「曾家難道還有對策使得成本用度能夠低過此法子?」

  彭超大手一揮:「沒有!」

  趙光濟聽後吹鬍子瞪眼罵了起來:

  「你既然沒有,瞎在這裡起個什麼混?」

  彭超根本不看他,自顧自地講道:

  「當下沒有,是因為計算量太大,還沒得到個精確的成本。再者說了,既然是競標會,哪有當晚敲定的道理?即便走個形式,過程總得有吧!」

  「臭小子,你還沒活夠是不是?」蕭炎手中之劍再次出鞘,伴隨一陣轟鳴之聲。

  「放肆!」薛丁三厲聲大喝:「一切聽天童決斷!」

  廣濟天童思緒良久,孤零零問出兩個字來:

  「幾天?」

  「五天!五天之後,我等定當拿出個解決災情方案的最低價格,到時候咱們現場競標,現場開標!」

  「好!好!好!」

  天童連說了三個好字,捏起盒子裡的那粒銅丸當下便吞入腹中。

  四下大驚!

  薛丁三心疼不已:「您這又是為何?此物怎可隨意服用?」

  迎著柳家人蒼白的臉,廣濟天童默頌了段佛經。

  「一人出事和三百萬人出事,孰輕孰重?我自幼入佛,不入地獄又先讓誰入地獄?」

  說完在護衛的攙扶之下走進了內堂。

  薛丁三臨走之時額外多看了蕭炎一眼:「不論日後如何。但是競標會前,如若出現了標者到不了場的情況,我與你南殷劍派,當有一拳之論!」

  蕭炎徒然一驚。

  此時堂內就剩下曾、歐陽和柳家。

  與曾家人的不知所措,歐陽家人的蕭索無奈相比,柳家人個個急赤白臉,像是看殺父仇人一樣盯著彭超。

  到嘴的鴨子飛了,如不是這王八蛋在中間橫插一腳,說不定柳家人今晚都著手分金山了!

  蕭炎惡狠狠地向彭超問道:

  「我聽說曾家欠錢莊的帳,你可是用提高一倍的利息才央求著拖後三個月。怎麼?指著這份救災銀前去應急?」

  彭超根本沒理他,領著後面的人當即便走。

  哪知寒光一閃,那柄游龍劍影已經刺到了彭超身前的柱子上。

  彭超漠然回了句:「你沒聽薛定三說嘛,競標會之前,他是不會讓你殺我的!」

  蕭炎戲謔一笑:

  「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

  「若是你們曾家果真還能想出比我柳家賑災神藥還好的法子,我柳家替你還了那部分欠款又如何?」

  「蕭哥!不可!」柳如是剛要反駁,但見蕭炎冷目一瞪,當即將脖子縮了回去。

  彭超目光炯炯:

  「那若是我們輸了呢?」

  「輸了,就把曾家在平原縣的全部家業全部劃到柳家名下!」

  「姑爺,不可!我絕不同意!」蘇楠拼死地往外扒拉,想堵在二人面前。

  哪知彭超D在與主人心意相通之下,從後面一掌便將其擊暈到了地上。

  「字據為證?」彭超笑意深沉。

  「蒼天作證,厚土篤定,死不悔改...」

  ..............................

  是夜,

  曾府大堂內。

  遠道而來的歐陽家一伙人略顯尷尬地坐在客席之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彭超和歐陽曾將腦袋擠在個算盤上,手指亂飛,竊竊私語。

  而其他人呢,無所事事之下只能厚著臉皮在那裡看著蘇楠哭,嚎啕大哭。

  蘇楠幾乎是將那件錦衣秀袍哭成了塊抹布,像個怨婦一樣不停地嘮叨著:

  「我當初信了你的鬼,帶著你過去和那幾個錢莊老闆商談。這不是腦子抽風嘛,竟然還將利率提高了一倍,就為搶這三個月的時間....」

  「曾老爺當初創下這諾達的基業有多麼不容易啊,我聽叔伯說,他到死都沒捨得給自己換件新袍。哪曾想千算萬算,招來你這個放浪自大的女婿,還不如姓蕭的呢!.....」

  「我簡直是信了你的邪,和你一起來參加這場競標會。柳家賑災用銀合計到每個人頭上不到九百文哪,你拿什麼比?」

  「我該怎麼向躺在病床上的小姐還有舅老爺交代啊!曾家的家業,五天之後說不定就都要姓柳了啊....」

  「我還不如當下自盡算了.....」

  彭超聽得實在是不耐煩,大吼一聲:「別嚎了!安靜點兒!」

  哪知蘇楠更是哭得歇斯底里,趴在地上死活不起來。

  圍觀的歐陽家人集體汗顏.....

  突然,有人大叫道:「算出來了!」

  場內頓時寂靜無聲。

  歐陽曾拿著帳本念道:

  「即便是將所有精糧全部都換成糙米,只做粥,每人維持一天半碗的情況下,折合到人員頭上依舊是三兩!」

  「按照彭兄弟的設想,部分從楚南購買,部分通過我等從邊境線採辦,即便是你我一個子兒都不掙,這成本最低也要二兩八錢。」

  「畢竟你是吃糧,人家是吃藥,二兩八錢和一兩四錢,誰都曉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蘇楠一聽,整個人仰躺在地上撲騰起來:

  「我的親娘啊!我拿什麼臉回去見你...」

  歐陽曾同情地看向彭超:

  「兄弟,你與那柳家今晚的賭約實在是有點兒不應該啊!」

  彭超卻是依舊淡定神閒:

  「不急,一切等他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