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普通醫生也能做

  開車來到萉垟老店。

  十點多,萉垟老店正是忙碌的時候。夏天要過去了,夜裡第二頓擼串、喝點啤酒透一透的活動會減少,萉垟老店也即將告別火熱的夏天,等待明年再次忙碌的時候。

  張萍忙出了一身汗,繫著圍裙,前前後後的忙碌著。聶雪花在後廚,估計也是煙燻火燎。

  吃燒烤,夏天的夜晚最好,但那是指花錢的人。喝著啤酒,吹著空調或是夜晚的小涼風,洽意的和朋友們侃大山。

  「萍姐!」吳冕揚手,「忙著呢。」

  「小冕你來了,吃點什麼?」張萍百忙之中招呼了一句。

  「隨便上點串,我要一碗疙瘩湯。」

  「稍等稍等,你們自己坐啊。」張萍熟絡的說道。

  「薛院、馬院,坐。」吳冕笑道,「別客氣。」

  「吳老師,您和這家店這麼熟悉啊。」馬修德坐下問道。

  「嗯,小時候就在這兒吃飯。那時候她們賣早餐,包子、粥、小鹹菜。我媽上班忙,沒時間給我做,我上學前就來這兒吃一口。」吳冕說道。

  像是這種小店,支撐十年二十年不倒,憑的就是老顧客。雖然萉垟老店從早餐改成午夜燒烤,但人總是原來的人,味道還是老味道。

  「吳老師,今天咱們賣給蘭科的資料,是不是太貴了?」馬修德自己去拿了幾瓶啤酒,咕嘟咕嘟毫無形象的喝了幾口後,問道。

  「還想這事兒呢?」吳冕笑道。

  「能不想麼。」馬修德喝了幾口酒,情緒平穩了一些,心有餘悸的說道,「我一直以為手術視頻能賣萬八千塊錢就已經算是頂級術者了,吳老師您的手術視頻,能賣10萬那都是很了不起的事兒。」

  看著馬修德的樣子,吳冕笑了笑。

  「我本來抱著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態度。可是蘭科不像是想像中那麼精明,直接給了一千萬美元,都沒還價。」

  「哦,這不是有我在呢麼。」吳冕道,「當年他們請我去幫忙手術,開的價……我那時候沒時間,鑽在實驗室里做實驗,就直接給拒絕了。」

  薛春和與馬修德見吳冕含糊過去當年蘭科開價的事兒,知道吳老師是有意的,也沒繼續追問。

  不過那種報價肯定是天價,不是自己能想像的。

  「蘭科在找我之前就投資了幾個億,最近這些年又陸續追投了小十個億。他們就像是賭輸的賭徒一樣,但凡是有能翻本的機會,肯定要紅著眼睛下注。」

  「可是咱們把手術視頻給他,他們要是仿製怎麼辦?我覺得華夏微創打官司的話,未必能打贏。」薛春和憂心忡忡的問道。

  「哦,肯定打不贏。」吳冕道,「所以我要拉著蘭科一起來,華夏微創的材料技術太差。就是咱們平時說的基礎差、底子薄。雖然能勉強在二尖瓣夾子的技術上一時領先,以後的苦日子多著呢。」

  「呃……那蘭科要是仿製怎麼辦?」馬修德也有一樣的疑問。

  說起仿製,薛春和與馬修德都覺得有些荒謬。平時都是國產廠家仿製外國廠家的耗材,一旦兩者換了一個位置,本能的有些無法相信。

  「不會的。」吳冕也沒喝酒,右手在桌子上輕輕敲打著,淡淡說道,「他們看過視頻後就知道手術時靠著我的個人天賦做到的,和耗材沒關係。換句話說,給我個鋼絲,我擰巴擰巴變成夾子,都能把二尖瓣返流治好。」

  「……」

  這個比喻,讓兩位院長很是無語。

  「他們仿製出來也沒用,這本身就不是能大規模推廣的東西。」吳冕微微一笑說道。

  「您就是為了坑蘭科一道?」薛春和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吳冕道,「對了,我給鄧區長打個電話,有些事情還要鄧區長開綠燈。」

  見吳冕打電話,薛春和與馬修德對視一眼,誰都不知道吳老師要做什麼。

  「吳老師……」

  打完電話,薛春和猶豫問道。

  「哦,這事兒還要麻煩兩位院長盯一下。」吳冕道,「算是咱們劍協醫院的……三產?」

  「嗯?」兩位院長都怔了一下,三產這兩個字距離他們可是太遙遠了,那是二三十年前的詞。

  「二尖瓣夾合術我有普遍推廣的辦法。」吳冕說道,「比如說李忠李主任,我今天做一台示範手術,他回去研究3天,頂多3天,就能學會,然後大量開展手術。」

  我去!!!

  這回薛春和與馬修德真的驚到了。

  吳老師天賦異稟,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能憑藉個人能力搞定一個新術式並不足為奇。

  雖然吳老師之前很謙虛的說自己比於老先生差了很多,可那也要看是和誰比啊!

  於老先生是誰?那是共和國的股肱之臣,一手創立了于敏構型的氫彈,為和平發展奠定了基礎。吳老師這個比較的對象……

  依靠本身能力解決問題是一回事,但要是讓普通人都學會,大面積推廣,那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是學霸自己學習好,卻沒辦法讓所有人學習成績都好起來,這是同樣的道理。

  而吳老師竟然逆天的說,李忠那貨也能學會?!

  還有天理麼!

  還有王法麼!!

  還有法律麼!!!

  要是有這種辦法,蘭科早特麼的撲上來……不對啊,蘭科會撲上來麼?

  「吳老師,蘭科那面……」薛春和問道。

  「不用管他們,現在他們肯定會拒絕,我這是要找個藉口。」吳冕微微一笑,手指敲打桌面的速度加快,「等我開了學術會,確定術式以及專利,蘭科再要求合作,就要狠狠的被咬掉一塊肉。而且他們還說不出什麼,畢竟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他們。」

  「哥哥,你很陰險哦。」楚知希笑道。

  「沒。」吳冕笑著說道,「正常的套路,我開了掛,他們怎麼跟我玩。」

  雖然不玩遊戲,但薛春和與馬修德都知道開掛的意思。

  現在說起于敏於老先生,大多數人都承認那是共和國的外掛,別人根本沒法玩。

  如今聽吳老師說這話,兩位院長心中頗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