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他是誰家那小誰

  會場裡混亂的一逼,韋大寶傻了眼,吳科長這齣手也太狠了吧!一言不合,就用術法殺人?!

  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忌憚……

  囂張、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等等詞語在韋大寶的腦海里迴蕩著。

  「讓開。」

  一隻腳不輕不重的踢在臀大肌上,韋大寶還沒緩過神,他「啊」的一聲。

  隨後好像被車撞了一下,巨大的衝擊力讓韋大寶身子一個踉蹌,恍惚間看到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身影來到楊磊身邊。

  「他吃什麼了?」吳冕一邊做著最簡單的查體,一邊問道。

  「……」

  要栽贓嫁禍麼?韋大寶腦子裡又一次閃出這個想法。

  隨後看見吳冕在楊磊身上摸索著,每個口袋都摸一遍,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很快,吳冕拿出來一盒降脂藥,沉默了1.2秒,又看楊磊的手指甲。

  「他是不是吃西柚了?」

  「啊?你怎麼知道?」韋大寶驚訝的問道。

  「傻逼。」吳冕恨恨的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楊磊還是在罵韋大寶。

  「都愣著幹什麼!送去急診搶救室,心電監護,血壓要是低就給升壓藥。」

  吳冕站起身,一雙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拍了拍,像是要把楊磊有關的一切拍掉,嫌棄無比。

  「抓緊時間,抓緊時間。」韋大寶馬上喊道,招呼人抬著楊磊去急診搶救室。

  好在也不遠,沒幾分鐘一堆人呼呼啦啦就到了。

  有幾個來看病、開藥的鄉親被嚇了一跳,這群醫生抬著一個人,是什麼大人物生病了麼?

  「喂,韓醫生,這是咋了?」有人問道。

  「別提了,我們開會,楊醫生和新來的醫務科長頂了兩句嘴,就被罵死過去。」

  「……」

  「韓醫生別開玩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怎麼能把人……」

  身邊另外一人正說著,忽然感覺有人拽自己袖口。

  「你小聲點,別給自己惹禍。」

  「咋了?」

  「韓醫生,你們醫務科長,新來的那個,是不是姓吳,吳鄉長的兒子?」似乎知道一些「內情」的人問道。

  沒什麼事兒的韓醫生點了點頭,站在急診搶救室外一邊往裡冕張望,一邊說道,「是啊,是吳鄉長的兒子,就是從小學習特別好的那個。」

  「那就對了,和吳鄉長沒啥關係。我前幾天去老鴰山,看見你們吳科長穿著道袍,給一個孩子驅邪。」

  「啥玩意?」韓醫生瞥見心電監護上血壓是60/30mmhG,靜推升壓藥後沒多久楊磊也醒過來,知道可能沒事,便好奇的八卦起來。

  都是鄉里鄉親,八井子整個也沒多大,大家基本都認識,平時遛彎也經常八卦。

  「你說我們吳科長在老鴰山驅邪?」韓醫生好奇的問道。

  「你可小點聲吧。」那個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說道,「惹你們吳科長,那不是作死麼。」

  「怎麼回事?」韓醫生一腦門子問號。

  「我家孩子不是高考完了麼,那狗崽子平時不好好學習,我琢磨著去藍翔學個挖掘機也不錯。但不知道怎地,過完年我帶他去老鴰山燒了一次香,他就跟開了竅一樣,回去就開始看書。」

  「成績提高的蹭蹭的,但底子薄,高考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個二本。我這琢磨著去燒個香,求個好學校。」

  「有用麼?」

  「肯定有用!」那人說著說著,話就跑偏了,堅定說道。

  「別扯淡,老鴰山燒香不要錢,還願才隨便給。你肯定是圖便宜,不花錢就去燒唄,買把香一塊錢,比山下的小超市都便宜,哪省不出來這一塊錢。」旁邊另一個知道內情的人說道。

  「別越扯越遠,我們吳科長怎麼回事?」

  「嘿。」那人得意的說道,「前一陣子,我在排隊,就看見一排豪車,都是南方的車牌號。從車上下來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哭哭啼啼的上山。」

  「說是惹了什麼東西,孩子要不行了。」

  「切,是生病了,不會去醫院看麼。」韓醫生不屑的說道。

  他說是說,但也不敢過於腹誹老鴰山,萬一人家真有什麼說法呢。韓醫生瞄了一眼搶救室里的楊磊,心中惴惴。別自己剛才那句話惹了那誰,上來把自己也弄暈過去。

  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正是死不起的年紀。

  不過吳科長下手真狠,就頂兩句嘴,犯得著把楊磊弄成這樣麼。老楊也是,吳科長再怎麼都幫過他,不知道說聲謝謝,反而恩將仇報,當面頂撞。

  「韓醫生,你小聲點。」那人說道,「你沒看見孩子,一邊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脖子跟臉一邊粗,就像是被一雙手掐住脖子一樣。」

  說著,那人學了一下。雖然學不像,可這段形容就很是驚心動魄。一邊眼珠子要掉下來,那不是演鬼片麼。

  「那誰看過就好了?」

  「是唄,前幾天也這樣。林道長說他小師叔出手,然後就好了。他小師叔是誰?還不是你們吳科長麼。我琢磨著這回方便了,以後每天來看看吳科長,比上老鴰山強。」

  「……」

  韓醫生有些不信,但那人說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也由不得他不信。

  「不對啊,抱著孩子來,誰有心跟你說話。」韓醫生開始找毛病。

  「聽人說的,大家都這麼說。不信你自己去打聽,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一排豪車,聽一個司機說是飛機拉來的。你想想,那得多大排面。」

  「是,當時我遠遠的看見了,不過沒敢上前。」另外一個去開藥的老人說道,「見過慘的,沒見過那麼慘的。那孩子呦,跟被車撞了一樣,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不同的人說同一件事兒,韓醫生有些信了。

  「後來呢?」

  「後來林道長讓我來醫院開點藥,我吃了效果不錯,這不又來開了麼。」

  「誰問你了,那孩子呢?」

  「哦哦,後來據說是林道長給送去醫大了,說是林道長的小師叔出手,已經沒事兒了。」那人說道。

  「……」

  「再有,前幾天有個孩子耳朵里長毛,這回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家裡不知道惹了什麼,慌裡慌張的上山。後來說也是林道長的小師叔看了兩眼,然後就好了。」

  「還是老規矩?」旁邊一人問道。

  「嗯,老規矩,說去醫院洗乾淨就行,別聽什麼亂七八糟的音樂。」

  韓醫生陷入了沉思,吳科長看來的確不是一般人,周院長家的老爺子他沒看見人,打個電話腎衰就好了,這可是院裡上上下下都知道的。

  老楊……真特麼是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