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蘭沒上當,「收起你的幻想,這件事絕不可能。」
陸宇自嘲的笑,「我就知道在你們的心目中,我永遠都不會被排到第一位。」
徐翠蘭內心掙扎,有些錯事已經發生了,她改變不了,但現在需要做的是儘可能不要再犯錯。
陸家經不起折騰。
「你不用這麼想,你在我們心目中還是很重要的。」徐翠蘭勸說。
陸宇根本不信,依舊自持己見,「既然覺的我重要,那就讓那個人和蘇瑾沫離婚。」
徐翠蘭噎住,但凡換一個人以這件事為條件,她都會答應。
偏偏這個人是陸宇,徐翠蘭沒辦法答應。
「除了這件事外,其他事我都可以答應。」
「除了這件事,其他事都不需要你幫忙。」
母子二人較著勁,陸洪軍輕咳一聲吸引注意力。
「陸宇,你好好養身體,不要想亂七八糟的,再有下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陸洪軍露出嚴肅的一面。
陸宇眼神空洞,根本看不見,他不屑一顧道,「還有比從二樓摔下去更厲害的懲罰嗎?」
「你……」陸洪軍一噎。
陸宇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是我的命,那我躺平好了,這樣你們是不是就滿意了?」
蘇瑾沫不想繼續留在這裡,轉身往外走。
陸宇突然叫住她的名字,「蘇瑾沫,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嫌棄現在的我?」
蘇瑾沫腳步一頓,陸宇的心思很複雜,她之前想過去探究他的內心,幫他走出陰霾。
經歷了剛剛一遭,她改變了想法,她此刻探究不了陸宇的心,也幫不了他。
「如果你覺的我嫌棄那就是嫌棄,我最討厭自甘墮落的人,尤其是男人。」蘇瑾沫的聲音不大,卻震撼人心。
此話一出,徐翠蘭聽著十分的不順耳。
「蘇瑾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這麼跟阿宇說話?」徐翠蘭一直認為陸宇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蘇瑾沫的錯。
她還沒來得及找她的麻煩,她竟然還敢嫌棄陸宇。
徐翠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那我要怎麼跟他說話?坐在他的床上,輕聲細語的哄著他,告訴他這樣不應該?」蘇瑾沫受夠了,出口的語氣加重了些許。
徐翠蘭臉色一變,「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蘇瑾沫嗤笑出聲,「這就是我的態度,你要是覺得我態度不好,以後都不要讓我回這裡,我也不稀罕過來。」
徐翠蘭被噎住,狠狠的瞪著蘇瑾沫。
陸洪軍作為將蘇瑾沫叫回來的當事人,立馬壓制徐翠蘭,阻止她繼續發脾氣。
「你閉嘴,每次鬧事都有你。」陸洪軍將徐翠蘭趕到了一旁,他轉向蘇瑾沫,笑著道,「瑾沫,你別生氣,阿宇的事多虧了你。」
蘇瑾沫對於陸洪軍的示好倒不反感,但她該做的已經做完了,沒必要繼續留下來。
「爸,這裡已經沒我的事了,我先走了。」
「行,我讓老李送你回去。」
蘇瑾沫沒拒絕,她的開車技術一般,現在心裡還憋著火氣,她也怕路上分神會出車禍。
陸宇反問道,「蘇瑾沫,你就不能再陪我一會嗎?」
「陪不了一點,你的腦子裡想的東西不適合我們再繼續相處。」蘇瑾沫故意遠離陸宇,她身為陸景銘的妻子,必須要對他保持絕對忠誠。
陸宇沉默好一會,低垂著頭,主動認錯,「對不起,是我沒有顧及你的感受,讓你感到害怕了。」
「以後說話多考慮考慮,我們已經不可能了。」蘇瑾沫沒有再躲避這個話題,既然陸宇提及,她也藉此說明心裡的想法。
陸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蘇瑾沫離開,老李開車送她走。
徐翠蘭拉過椅子坐下,臉色並不好看。
陸洪軍內心也十分複雜,心裡更是陰晴不定。
陸宇就像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破。
本以為陸宇回來之後可以讓陸家更加其樂融融,原來,不過是他們的妄想。
「阿宇現在已經不願意繼續偽裝了,景銘也不是傻子,他早晚會發現端倪。」酒窖內,徐翠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和陸洪軍的酒杯碰撞在一起。
面對陸宇的事,其他事都暫且擱置在一旁了。
陸洪軍仰頭喝下了一整杯,任由辛辣的感覺在口腔里散發。
「還能怎麼辦,實在不行,找個願意嫁給他的人,直接讓他們領證結婚。」陸洪軍憤憤道。
徐翠蘭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眼神里閃爍著迷茫,「想嫁給阿宇的人不少,關鍵人家同意,阿宇會同意嗎?」
「他當然不會同意,可他喜歡蘇瑾沫,我們也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他這樁婚姻已經由不得他了,為了家裡的安寧,只能這麼做。」
徐翠蘭又喝了兩杯,有些微醺,卻沒有忘記事。
「行,我找人幫忙物色。」
「無論什麼條件,哪怕家庭情況不怎麼樣,只要願意有耐心,可以忍受陸宇的,都可以優先考慮。」陸洪軍說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徐翠蘭放下高腳杯,走出了酒窖。
剛出門,徐翠蘭愣在了原地,心虛的開口道,「阿宇,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從你們說要給我找結婚對象開始。」陸宇坐著輪椅,臉色微變,「說話!」
徐翠蘭也清楚,這件事早晚會被陸宇知道,既然已經藏不住了,不如直接攤在桌面上說。
她承認,「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也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我和你爸不可能陪在你身邊一輩子,早一些安排你的婚事,我們心裡的壓力也會減少。」
陸宇嗤笑,「你們有壓力?我給你們帶來什麼壓力?還是說,你們始終覺得我就是個麻煩,隨意找個人將我丟出去?」
徐翠蘭無聲的嘆氣,陸宇現在的心思越發的扭曲,身為親媽,她也無能為力。
唯一要做的就是用另一段感情吸引走陸宇的注意力。
「反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這個婚我和你爸替你決定好,你必須接受。」
徐翠蘭借著醉意,說話的重量比平時重了許多,不過多的深思這番話對陸宇來說影響多大。
陸宇握緊扶手,冷哼出聲,「婚事你可以安排,但婚姻是我的,我怎麼對待那個願意嫁給我的人,你們誰都插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