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銘對知情的人下了命令,不許他們對外說這件事,誰違背誰倒霉。
五年時間過去了,沈江河的嘴巴開始鬆動,才有了那一幕出現。
蘇瑾沫搖了搖頭,雖說這件事對她的衝擊力很大,但內心並沒有卻被別的情緒牽引著。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我也沒有感官上的經歷,除了震驚外,我覺得釋懷對於現在的狀況更好。」蘇瑾沫的注意力放在手機上。
剛開機,幾條信息不斷的傳來。
有蘇盛的電話,也有張蓉的電話,還有張蓉發來的消息,讓她看看微信。
蘇瑾沫心裡莫名的緊張,動手打開了微信,張蓉的聊天框裡出現好幾張照片,照片內,張蓉被打的鼻青眼腫。
她癱在地上,雙眼緊閉,蘇敏騎跨在她的身上,對著鏡頭為自己豎起大拇指,挑釁十足。
蘇瑾沫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從小到大,張蓉一直在努力的保護她,一米五五的嬌小身影,總像座巍峨的雕像擋在她面前,擋住了蘇盛很多毒打。
雖然,蘇瑾沫也會被打到,但更多的毒打都落在張蓉的身上。
「你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了?」陸景銘注意到蘇瑾沫眼角滑落的眼淚,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為她抹掉眼淚。
離的近,陸景銘注意到手機上的內容。
「我要回去一趟。」蘇瑾沫收起手機,六神無主的在陸景銘的面前脫掉睡衣換上衣服。
陸景銘抓住她的手腕,「我陪你一起回去。」
蘇瑾沫第一次覺的有個人站在身邊,一起面對突發情況是多麼的令人心安。
她拒絕不了,「好,我們一起去。」
回去的路上,陸景銘負責開車,蘇瑾沫將視線投落在窗外疾馳遠去的風景。
一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到了張蓉住的小區。
蘇瑾沫在來的時候給蘇盛打了電話,對方並沒有接,她又給他發消息,說是送錢來了,蘇盛依舊沒回復。
此刻到了小區樓下,望著黑洞洞的樓梯口,蘇瑾沫更是六神無主。
陸景銘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涼,他掌心裡的暖意一直包裹著她。
「別擔心,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陸景銘在一旁安慰著。
蘇瑾沫像是突然被充能,用力的點了點頭,「嗯。」
此刻,蘇盛的家裡,張蓉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抗。
蘇敏用腳踹了踹,張蓉發出悶哼聲,確定還活著,她才放心的走到一旁。
蘇敏得意的笑,「果然讓張蓉威脅那個賤丫頭就是有用,這一次兩萬塊錢可不行了,我廢了好多力氣,必須多要點。」
蘇盛聽到錢,眼睛都亮了,「十萬!萬一下次她不願意給,十萬塊也夠用一段時間了。」
蘇敏盯著蘇盛,「你打牌能不能少輸點?或者別來的太大,蘇瑾沫已經沒之前那麼好哄了。」
蘇盛堅持立場,不願意退讓,「不行,這是我唯一的樂趣,萬一我運氣好能贏,賭的太少肯定贏的少。」
蘇敏忍不住吐槽,「你十來九輸,唯一贏的一場還是人家故意放水,吸引你下次再去,你不會不知情吧?」
蘇敏都能看透的事,蘇盛卻看不明白。
蘇盛翻了個白眼,「少胡說八道,明明是靠我的能力贏的。」
「是是是,你厲害。」
門突然被敲響,蘇盛眼睛一亮,「你快去開門,肯定是蘇瑾沫帶錢來了。」
蘇敏忙不迭的走上前打開門,見到蘇瑾沫身後跟著陸景銘,她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大晚上的還耽誤姑爺休息,瑾沫,你真不懂事,直接轉帳過來就行,何必走這一趟。」
蘇敏站在門前,沒給他們二人讓道。
她不想讓陸景銘看到張蓉的慘樣。
蘇瑾沫開門見山的問,「我媽呢?」
「張蓉她說困了,現在在臥室里睡覺呢,你把錢給我吧,家裡太亂了,小心臟了姑爺的鞋子。」蘇敏依舊擋在門口。
她臉上有幾道血口子,在走廊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猙獰不已。
蘇瑾沫親眼看到了照片,她心裡擔憂張蓉的情況,看著身邊的陸景銘,尋求幫助,「幫我。」
她很少向陸景銘尋求幫忙,但她的話對他來說很有用。
陸景銘眼神一厲,衝著蘇敏命令道,「讓開!」
他的聲音不大,卻震撼人心。
蘇敏後背一涼,鬼使神差的往後退了幾步,讓開了一條路。
蘇盛一直在等待著蘇敏拿錢過來,遲遲沒有等到,耐不住的質問,「錢呢?」
蘇瑾沫進了屋,聽到的只有要錢的聲音,沒有聽到關心她晚上開車過來安不安全的詢問聲。
會這麼問的人此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蘇瑾沫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蘇敏心虛的躲在一旁。
蘇瑾沫覺得渾身的血都快速的冷起來,看著照片她已經很憤怒,此刻看著真實的一幕,她又心疼又憤恨。
蘇盛眉頭一皺,伸手要錢,「你不是要來送錢嗎,錢呢?」
蘇瑾沫質問蘇盛,「你有沒有向她動手?」
蘇盛被質問的很不高興,當對上蘇瑾沫發狠的眼眸,之前的話全咽下,「我只扔了一把椅子,誰讓她站著不動用身子接的?她活該!」
蘇瑾沫走上前,推動輪椅將蘇盛推出了家門口,乘坐電梯到了一樓,她直接將蘇盛從輪椅上拉扯到地上,隨即將輪椅扔進了垃圾桶。
蘇盛不敢置信的瞪著蘇瑾沫,「賤丫頭,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我可是你親爸,你……」
一抬頭,蘇盛撞上了陸景銘冰冷的眼神,所有的話全梗在喉嚨處。
「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我爸,我也不是你女兒,這些年我給你轉了很多錢,足夠還清你我父女情分,以後,你我毫無關係!」蘇瑾沫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蘇盛,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盛衝著蘇瑾沫的背影大喊大叫,企圖引起小區里其他人的注意。
他剛準備開口,嘴裡被塞了一根煙,陸景銘幫他點燃了煙。
蘇盛順勢吸了一口,吞雲吐霧間滿是對陸景銘的滿意,「我就知道姑爺還是通情達理的,不會像那個賤丫頭一樣目無尊長。」
陸景銘將那支煙全塞進蘇盛的嘴裡,猩紅的火星子在他嘴裡肆意燙傷皮肉。
陸景銘捂住他在嘴,不許他將煙吐出去,他提醒,「咽下去,我當你之前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