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沫?
蘇瑾沫看著床上的女人,像是剛生產完沒多久,她的模樣有些虛弱。
床上的人帶著抗拒,將懷中的孩子抱緊,警惕的盯著陸宇,「你來幹什麼?趕緊走,我不想看到你。」
「為什麼不想看到我?我不過就是做了一件錯事,我已經真心悔改了,以後我只會愛你一個人,哪怕你和我大哥生了孩子,我也不介意,我可以把他當成我自己的孩子去培養,只要你願意跟我走。」
陸宇態度誠懇,伸手到蘇瑾沫的面前,床上的人渾身帶著顫抖,下意識往後退。
「我已經結婚了……」
「可以離婚,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的。」陸宇紅著眼眶,言語裡滿是懇求,「求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沒有你不行的。」
「我之前跟你說的很清楚,從你背叛我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任何的可能性。」蘇瑾沫態度堅決,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陸宇直接跪在她的床邊,「到底讓我怎麼做你才會答應跟我走?為什麼就不能回到過去?」
陸宇見蘇瑾沫沒有反應,伸手狠狠的給了自己幾巴掌,邊打邊看著床上人的反應。
蘇瑾沫懷中的嬰兒哇哇大哭,她連忙哄著。
陸宇眼裡閃過一絲兇狠,他突然站起身,嘴角微勾,「是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你才不願意離婚?如果這個孩子沒有的話,我們是不是會回到過去?」
蘇瑾沫沒有反應過來,懷中的嬰兒直接被陸宇搶過去。
站在一旁的蘇瑾沫看著陸宇將襁褓中的孩子舉到頭頂,心都跟著漏跳了一拍。
她衝動的上前想要將嬰兒搶過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穿透過了陸宇的身體,她現在更像是個魂魄,只能看到面前發生的一切,雙手根本抓不住實質的東西。
床上的蘇瑾沫艱難的爬起身,紅著眼質問陸宇,「你把孩子還給我!你到底要怎麼樣?」
陸宇將襁褓中的孩子收回到懷中,小嬰兒嘟著嘴,盯著他看著,沒一會,再次撇嘴哭泣。
陸宇心煩意亂,冷哼出聲,「都是因為他的存在,你才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要親手毀掉他。」
「陸宇,你是不是瘋了!這一切都跟孩子無關,是你錯了,你把孩子給我……」
「不,不不不,我們還是有可能的,瑾沫,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陸宇再次將孩子舉過頭頂,笑的邪肆,「只要他沒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哈哈哈……」
話音剛落,雙手收回,襁褓中的嬰兒直接掉下來。
陸宇得意的不行,他終於將這個麻煩解決了。
「不……」
說時遲那時快,陸景銘飛撲上前,撞偏了陸宇,穩穩的接住了還是嬰兒的陸旭宸。
床上的蘇瑾沫以及不遠處的人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陸宇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景銘將懷中的孩子放在蘇瑾沫的懷中,安慰著她不要傷心,伸手將她眼角的眼淚擦掉。
「別哭,月子裡不能哭,很傷眼睛。」陸景銘的聲音很溫柔,是站在床尾的蘇瑾沫從未聽到過溫柔。
床上的蘇瑾沫淚眼婆娑,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終於來了,終於來了,太好了,宸寶他沒事。」
床上的蘇瑾沫有很多話想說,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一遍遍的重複著太好了。
她看著懷中的陸旭宸發呆,一會哭一會笑的。
陸宇恢復了冷靜,對床上的蘇瑾沫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跟你在一起了。」
他的話剛說完,陸景銘揮拳砸在他的臉上,單手拎著他的衣領,一拳接著一拳打下去。
陸宇沒有反抗,任由著陸景銘打著,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床上的蘇瑾沫。
哪怕嘴角出了血,他依舊沒有喊出一聲疼。
站在床尾的蘇瑾沫從最開始想要痛打陸宇一頓,到最後看著他被打的鼻青眼腫又帶著絲絲的可憐。
陸景銘像是沒有停手的意思,一直在不停的揮動著拳頭。
直到聽到了消息趕來的徐翠蘭和陸洪軍二人,他們立馬安排著保鏢將陸景銘和陸宇分開。
幾個保鏢上前,陸景銘已經紅了眼,壓低聲音警告道,「誰敢阻止,我絕不會輕饒!」
保鏢動作一頓,不敢上前。
他們寧願得罪其他人,唯獨不敢得罪陸景銘。
一旦被他盯上,除非逃出A市,要不然留在這裡只會被折磨。
徐翠蘭又命令了幾遍,保鏢依舊不敢上前。
徐翠蘭眼見著陸宇眼角已經開始流出血淚,她連忙上前,雙手撐開將陸宇護在身後。
陸景銘的拳頭帶著風直接沖向徐翠蘭的面門,她下意識的緊閉雙眼。
陸景銘的拳頭距離她的面門只剩幾厘米的地方停下。
他鬆開了陸宇的衣領,陸宇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接掉落在地上。
徐翠蘭長舒一口氣,回頭檢查著陸宇的情況,心疼不已。
陸宇伸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眼前一片漆黑,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媽,天怎麼黑了?」陸宇語氣里夾雜著慌亂,他明明記得現在才下午三點而已。
「什麼?」徐翠蘭抬頭看著窗戶外面的艷陽天,雙手捧著陸宇的臉,「阿宇,你不要嚇唬我,你這是怎麼了?」
「我看不見了,我什麼都看不見了!」陸宇胡亂的對著空氣亂抓,整個人暴躁不已。
陸景銘坐在病床上,將蘇瑾沫抱在懷裡,冷冷的看著地上的人,「滾出去!」
「景銘,你弟弟看不見了,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他嗎?」徐翠蘭衝著陸景銘低吼。
陸景銘眼神一厲,「我讓你們滾出去,聽不懂?」
「你……」徐翠蘭如鯁在喉,深深的看了眼他懷裡的蘇瑾沫,「為了個女人不惜把阿宇打成這樣,你太讓我失望了。」
陸洪軍連忙上前勸阻,「你小心說話,阿宇這次做的確實有些過火。」
「阿宇都已經看不見了,你竟然還幫著景銘說話!我之前就不想讓蘇瑾沫踏進我們家門,是你一直支持她進門,現在好了,一家子鬧成這樣,你滿意了吧!」
陸洪軍碰了一鼻子灰,並不覺得自己錯了。
「你總是驕縱陸宇,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都不顧及後果,今天鬧出這一出,他有很多的責任,你也有責任。」陸洪軍站在中間,肆意的批評犯錯的人。
徐翠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招呼著保鏢將陸宇帶走。
陸洪軍留下來,說了幾句安慰人心的話。
床上的蘇瑾沫收拾著情緒,道謝,「謝謝爸的體諒。」
「這件事是我們陸家做沒做,我保證之後不會再出這種事了。」陸洪軍保證道。
陸景銘眼神微涼,直言道,「只要陸宇一直在這座城市,他的心思就不單純,正巧他治療眼睛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我看S市的醫療環境就十分適合他。」
陸洪軍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現階段,將陸宇送走的確合適。
「這件事我回去商量……」陸洪軍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直接被陸景銘打斷。
「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是通知,無論是你不同意,還是其他人不同意都沒用,我想做的事沒有辦不到的,你最好回去準備一些他離開時候帶的東西。」
陸洪軍面上浮現一抹尷尬,最終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
站在床尾的蘇瑾沫看著這一切,終於明白了徐翠蘭為什麼一直憎恨她。
也明白了陸宇的眼盲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