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審訊對話

  秦明並沒有去醫院,而是帶著柳心怡回到了他自己的別墅里。

  他依靠在真皮沙發上,眼底有著一股狠色,仁逸啊仁逸,本少爺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打我一下,你是第一個,那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局子裡養老吧!

  本少爺不僅要玩你的女人,還要讓你身敗名裂,即使在監獄裡也別想好過,這就是打本少爺的代價!

  「秦哥,你家好大,好華麗啊,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不害怕嗎?」

  樓梯口傳來柳心怡的聲音,她震驚地參觀著別墅,看著那一件件擺飾,就知道價值不菲,隨便一個,估計都要媽媽一兩個月的工資,然而在有錢人眼裡,這些也不過是尋常之物。

  秦明恢復溫文儒雅的面容,微笑地看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柳心怡。

  「有你在,我怎麼會怕呢,等你嫁給我以後,這一切都是你的,心怡,你願意與我一直在這裡過二人世界嗎?」

  柳心怡的臉頰飛上了一抹紅暈,臻首輕點道:「嗯,我願意!」

  秦明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唇唇相印,情意綿綿了好一陣。

  就在秦明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里時,柳心怡不好意思的掙開了。

  「秦哥,媽媽一個人還在醫院裡,我要回去照顧媽媽了,下一次,好嗎?」

  秦明還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點了下頭。

  「我讓司機送你去醫院吧!」

  等到柳心怡走後,秦明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他親切地笑道:「叔叔,我有一件事想拜託您一下,……

  ……

  很快,C市市公安局接到了省局親自下達的命令:對強姦未遂,吸毒販毒的犯罪嫌疑人仁逸,進行從嚴,從快,從重的審罰,還老百姓一個寧靜的C市……

  此時已至午夜,C公安局局長江大橋正在夢鄉之中,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罵罵咧咧地起身,一看是市總局局長打來的,趕緊接聽,結果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江大橋被頂頭上司罵了一頓後,心中十分惱火,恨不得要拔了那個叫仁逸傢伙的皮。

  與此同時,江中城區法院院長也接到了市中級法院院長的命令。

  兩者接到的電話內容如出一轍,說什麼江中城區是全國文明城區,出現了仁逸一案,已經驚動了省區領導,若不想捲鋪蓋捲走人的話,三日之內,必須定案,否則,後果自負!

  第二日一大早,江大橋火急火燎地就去了江中城區分局。

  此時的仁逸已經醒來,卻是被右臂傳來的疼痛,疼醒了。

  「嘶!」又是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刺眼的陽光透過狹小的窗戶照在他蒼白的臉上,疼痛與麻木交織。

  他發現自己被銬在一張審訊椅上,周圍是冷冰冰的鋼鐵牆壁,這裡不會是公安局吧,怎麼會進來了這裡?

  他努力地想回憶起昨晚經歷了什麼,但是他擠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姓名,年齡,籍貫,家庭住址!」

  一個年輕警察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仁逸掙扎著坐直身體,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立刻猜到自己的遭遇肯定又是拜秦明所賜!

  見仁逸沉默,年輕警察更加一臉嚴肅的表情。

  「老實交代,不要有僥倖心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沒辦法,仁逸的力量還是太小了,儘管他是從國家隱藏勢力走出來的,但是已經放棄了原來的身份,國家是不可能知道他的遭遇,甚至也不會為了他而出面。

  一顆復仇的種子已然種下,若是世界上最好的面具是什麼,那就是「偽裝」,從此我的心將不對外開放,秦明,只要你不弄死我,我早晚出去找你算帳!

  隨後,仁逸還是不得不低頭,老實交待著警察的審問。

  ……

  「我沒有犯罪,我是被陷害的,請你們一定要信任我,還我清白!」

  最後,仁逸聲嘶力竭地吶喊著,聲音在空蕩的審訊室內迴蕩。

  另外還有一間審訊室,一個女警察也在審問指控仁逸強姦她的那個女人。

  而昨晚的警察隊長,正在審訊室外目睹著二人的一舉一動,想通過他們的微表情捕捉各自言語中的真假。

  年輕警察眉頭緊鎖,對仁逸的話半信半疑。

  而仁逸知道,他必須找到證據,否則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牢獄之災,可現在他無依無靠,又有誰能來幫他。

  走廊內響起了急迫的腳步聲,江大橋怒氣沖沖地走到中年警察面前,看了一眼審訊室內的仁逸,疑惑道:

  「老楊,怎麼回事,他就是仁逸?就是這小子吸毒販毒,他這小身板,還敢強姦人?」

  老楊心中疑問,他才剛開始審訊,局長是怎麼得知他叫仁逸的?

  但他也不好問出來,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嗯,在他身上搜出了二百克海洛因,那位女士就是事發女子,化驗結果一會就出來!」

  果然,話音剛落,一個年輕警察送來了一份化驗單,化驗單顯示,確實是二百克海洛因,仁逸血液和頭髮內,不僅含有海洛因和冰毒,還有一種LSD致幻劑的成分。

  老楊作為多年的模範刑警,他是了解這種毒的,致幻劑不僅可以讓人產生致幻效果,自身也會失去意識,自己的所作所為皆是一種不自主的舉動,常人是絕不會服用這種東西的。

  老楊心如明鏡,看仁逸種種反應,分明是第一次吸毒,而且他身上攜帶的毒太多了,也太刻意了,好像故意讓我們發現一樣,即使他不是真正的販毒,也構成了藏毒的罪名,而且強姦未遂,也足夠他叛幾年了。

  如此一想,此案確實還有蹊蹺,這小子肯定是得罪了某個大人物。

  江大橋可管不了其中是不是另有隱情,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還是堅定道:

  「事已至此,市局和省局都頗為重視此案,要求三日之內定案,而且人贓並獲,人證物證確鑿,明日即可押送他去法院受審!」

  老楊看著仁逸疼痛的表情,露出了一絲憐憫。

  「局長,不可如此草率定案啊,一旦他是冤枉的,他的人生就毀了,而且他的右臂已經斷了,我們應該把他送進醫院,等他恢復好了,再進行定案審判!」

  「哎!老楊你做刑警這麼多年了,也是個聰明人,應該能體會到咱們作為警察,同樣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這是上頭的命令,你我只能配合,而且他進去了,也不是沒有翻案的可能,只是其中牽連甚廣,搞不好你我都要捲鋪蓋捲走人!」

  江大橋無奈地拍了拍老楊的肩膀,繼續說道:「先將他送往醫院進行治療,一日時間足夠他恢復了,三日內,錄好口供,必須定案,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江大橋走了之後,老楊看著痛苦難耐的仁逸,也是感嘆時代的悲哀,又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也許是仁逸與他的孩子一般大小,老楊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所以他直接走進審訊室,準備親自為他錄口供。

  「小張,你先出去吧,我來為他錄口供!」

  「是,隊長!」

  仁逸見到走進來一個中年警察,也並未抱多大希望,自己陳述了一遍,那個警察不信,估計這個警察也是想讓自己認罪吧!

  老楊坐在了他的面前。

  「仁逸是吧,很遺憾,KTV的所有監控在昨日都發生了癱瘓,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還是你事先就知道的,但是你吸毒藏毒和被指控強姦的證明已落實,這是你的化驗單!」

  老楊將化驗單擺在仁逸面前,緊接著,仁逸最後的希望也基本破滅了,因為他知道,他的罪已經被坐實,牢獄之災肯定是免不了的。

  老楊看著他心如死灰的模樣,語重心長道:

  「我叫楊正威,是一個二十年的老警察,看著你就像看見了自己的孩子一樣,我常常告訴我的孩子一句話,人以為看到絕境的時候,往往也會有一條隱藏著希望的路,所以請不要輕易放棄自己!」

  仁逸抬頭看著他,在他的眼神中,仁逸看到的是正義與憐憫,他應該是個好警察。

  楊正威繼續說道:「我們開始錄口供吧,你的傷勢拖不了太久!」

  仁逸再次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後,也是點了點頭。

  楊正威倒形式的說道:「在我的提問中,是!你回答是,如果否認的話,你就可以說出其中的原因,由我來記錄,最後由你查看,簽名,畫押你聽明白了嗎?」

  「是!」仁逸根本不知道他們少說了許多,並且把那些規則形式化。

  楊正威壓低聲音說道:

  「聽清楚,從頭到尾,一字不差地說清楚原委,不要有刻意隱瞞和編造?

  「好,我說,昨天傍晚我在學校門口,等柳心怡……

  半個小時後,仁逸講完了,覺得有些氣喘,口渴,並且冷汗流個不停,右臂疼痛更加劇烈,咬了咬牙硬是不吭一聲。

  這一切楊正威皆看在眼裡!

  「你是說,柳心怡跟你分手後,你只是打了秦明一拳,然後還有幾個學生對你進行施暴?」

  「是!」

  「秦明可是秦正集團的大公子!」

  「是!」

  「那幾個打你的人,可是受了秦明的指使?」

  「我不知道,但他們都是一夥的!」

  「好,你還遇到了綁架,綁架為首的人是一個帶有紋身的光頭男,你被他們打斷了手臂,就被迷暈了?」

  「是!」

  「你是如何去的KTV?」

  「我當時沒有意識,並不清楚!」

  「你身上的毒是不是你的?」

  「不是!」

  「在KTV內,你看著衣著暴露,相貌較美的女士,於是有了見色起意之心,想要對其進行強暴行為?」

  「不是,我是被人下了藥,所作所為根本沒有意識!」

  緊接著,楊正威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話,並給了仁逸辯駁的機會,卻無實質作用。

  看著他捂著手臂,越來越痛苦,人都慢慢地縮了起來,頭壓在桌上,汗不停地從臉上滑落,打濕了一大片的桌子。

  將口供推了過去,「看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個名,並且在每個段落結尾和段落中的塗劃處進行按壓。」

  說完,便把朱紅推了過去。

  仁逸的右眼還未消腫,只能用左眼勉強看清筆錄上的字跡。

  他看了楊正威一眼。

  「我信任你是個好警察,但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說完,仁逸大筆一揮,簽上了名字,並按下了手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