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先看了程惠一眼,然後支支吾吾道:「鄭,您夫人回來了。」
齊安國也下意識地看了程惠一眼,然後狠狠皺眉:「她怎麼回來了?日期還沒到,那邊怎麼看人的?」
「她,她帶了個人回來,據說提前跟老爺子打過招呼了,老爺子讓回來的,早上的飛機,剛到,老爺子叫您回家,現在立刻馬上。」秘書道。
齊安國很懵,徹底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程惠也很懵,帶了個人回來?就這麼大威力?
「她帶了什麼人回來?」程惠問道。
秘書道:「我不知道,我剛剛接到老爺子的電話過來報信。」
程惠不問了。
齊安國道:「我回去看看。」
江明有些不高興,不管她帶什麼人回來,也不能改變她作妖的本性,他才她這次也是帶個人回來繼續作妖!
他嘆口氣拍拍齊安國的肩膀:「哎,你說你,每次到關鍵時候,你都不在場...去吧去吧,家裡的事比較重要。」
齊安國的心頓時不得勁了,他放眼看了一圈,今天來的都是大佬級別的,一半比他高級,一半跟他平級,比他低的都在外圍,都沒資格過來說話。
這是個很好的聯絡感情、發展人脈、展示實力的機會。
結果好幾次關於程惠的重要場合,他都不在!
這會給外人一個錯覺,他跟程惠的關係實際沒有修復,還存在裂痕,別人還可以撬牆角!
而且他真的擔心鄭曼茹這次回來是又要起什麼么蛾子的。
「我回去看看,沒什麼事的話一會兒就回來,有事就給你打電話說一聲。」他對程惠道。
他先表個態!
程惠點頭:「行,我還真好奇呢。」
「快去吧。」江明道。
齊安國轉身,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聽見江明小聲對周圍來詢問的人解釋道:「被老婆叫走了....是,他家事情比較多.....誰知道呢.....是分走一些精力.....工作能力還是可以的....誰知道以後呢....應該可能吧....」
旁邊不知道誰在說:「我,我能全心全意配合程廠長的工作!我老婆絕對不拖後腿!」
齊安國......
他回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程惠已經被人圍住了,他根本看不清是誰說的。
或者說,那一圈人都在向程惠表達這個意思!
還沒到家,他心裡的火氣已經快滿了,要不是這次是老爺子叫他回去,他根本不會回去。
一路上齊安國都沒說話,也不好奇鄭曼茹怎麼回來的。
結果一進家門他就愣住了,他爸正拉著一個年輕男人的手,眼淚汪汪!
鄭曼茹坐在年輕男人的旁邊,正在用手絹擦眼淚,感動得不行的樣子。
而齊嬌嬌坐在兩人對面,氣鼓鼓的樣子,一臉憤怒。
看到他回來,齊嬌嬌一下子就蹦起來指著年輕男人道:「爸!你快來看看,這有人冒充你兒子!」
齊安國一愣,他兒子?他哪來的兒子?他生沒生過兒子.....
突然,他想起什麼,驚愕地站在原地,看向男人。
男人也抬頭看著他。
是個有些英俊的男人,濃眉大眼,五官清秀,皮膚白皙,身上一股斯文氣,現在都被緊張拘謹蓋住了。
仔細看,男人的鼻子和嘴巴、臉型和他有點像,皮膚白白的,像鄭曼茹,再仔細看,那雙眼睛和鄭曼茹也有點像。
而鄭雅君和鄭曼茹,是非常像的。
像她就是像鄭雅君。
他一時呆在原地,想起原配妻子,一時間萬般滋味從心頭划過,眼睛驀然紅了,脫口道:「你媽呢?」
旁邊正在抹眼睛的鄭曼茹動作一頓,整個心跟翻個了一樣,那種滋味,只有當年二姐還活著的時候嘗過。
年輕男人站了起來,有點緊張難過道:「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啊....」齊安國晃了晃。
他們接到的消息,鄭雅君在哈市,帶著個小男孩出現過,在逛街。
算年紀她現在也不是很大,怎麼會早早去世呢?他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齊安國原想著,她是知道了他和她妹妹的事情,恨他,不想見他,所以躲著不回來,從來沒想過她會死。
那個溫柔美麗、嫻靜淑雅的女子,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再也再也見不到了。
如果有下輩子,她也不會見他的吧?
他一下子就坐到了沙發上。
「她是怎麼死的?哪一年?幾月幾號?」他聽見自己平靜地問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現在有多麼空洞。
年輕男人頓了一下道:「她是56年7月沒的,具體哪天,我不記得了,沒有人記得,我只記得那一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媽媽去地里看莊稼,結果被雷電劈死了。」
「什麼?她是被雷劈死的?」齊安國驚訝地問道。
年輕男人沉默地點點頭。
鄭曼茹終於能動了,她繼續抹眼睛:「姐姐真是命苦,竟然被雷劈死了,死了還讓人嚼舌根,那些人一點都不懂科學,太愚昧了!」
手絹遮住了她的笑容。
雖然現代科學已經解釋了人被雷劈死完全是概率問題,不是什麼老天都容不下的罪人,但是有幾個信科學的呢?科學家還信報應呢!
沒想到二姐是這種死法,她太開心了......以後別人連懷念她都不會,懷念她都像在跟老天作對似的!
這也是她能容忍這個男人存在,並且帶回來的原因之一。
至於之二嘛,不帶回來也不行!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提前告訴了這小子身世!從這小子身上挖了點好處。
這麼大個活人,她現在沒有能力讓他消失了.....不帶回來等他自己找回來,到時候她隱瞞不報的事情掀開,對她更不利。
至於讓不讓他消失......等她以後恢復了能力再說!
屋裡安靜下來。
齊嬌嬌聽說了這人的媽媽竟然被雷劈死了,她的怨氣也不那麼重了。
那個傳說中的二姨沒回來,她爸媽就不會離婚,她就還是齊家唯一的小姐。
只不過齊家現在又多了個唯一的男孩。
「爸爸,他說是二姨的兒子就是二姨的兒子嗎?他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再說,他就算是二姨的兒子,就是你的嗎?他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齊嬌嬌喊道。
齊安國看向男人:「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