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裝了一次病,身邊清淨很多,沒人要來見她了,不管是上面的領導還是下面想借錢的人。
她開始著手處理收上來的那些地皮和房子了。
有些得給他們繼續住,什麼時候新房子蓋起來了,什麼時候讓對方搬家。
但是有一些卻是現在就能處理的,8套閒置的老廠房和3座公館。
偌大的京城,以前許許多多的別墅公館,孟家在其中甚至不起眼。
那些真大佬們的公館,都是占地幾十畝,上百畝,什麼園林、假山,都有,甚至有池塘,小湖!
當然現在池塘、小湖基本都沒了,不是填平了就是劃到公園裡了。
只有3個大公館的房子到了她手裡。
兩個曾經作為大雜樓分了下去,現在這些單位又急需用錢,自己想辦法把人安排到別的地方去了,把樓空出來給程惠。
這樣她能多給點錢。
一個是給某個單位做辦公樓了,現在整個單位都消失不見,合併到別的部門去了。
這個房子就空了出來,本來是要收上去再處理的。
結果被這個單位的原領導知道了,趁著地契還沒交上去,直接把它賣給程惠了。
過後上面某些人肯定會有意見,但是現在他卻得到了實惠。
他用這棟樓給全單位幾十人都換了套房子!而且程惠承諾了,每套面積100平!
來人罵死他吧,他願意聽!
程惠現在的重點,就在這棟樓上。
她趁午休時間過來看了看。
不遠,開車只需要五分鐘。
曾經也算是孟家的鄰居,但是房子比孟家大多了,一棟三層純歐式建築,前院的花園就有上千平,後花園就是那種有湖的,已經變成了公園。
現在被一堵牆隔開,不過牆上開了個小門。
程惠穿過小門去公園轉了一圈,又回來在樓里轉了一圈。
作為辦公樓,對房子的破壞是比較小的。
沒有像其他大雜樓那樣,每家每戶門口都會變成廚房,油煙把房子都熏變色了。
也沒有加蓋、亂蓋,地板和牆壁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確實很舊了。
怎麼才能把它變成自己的呢?
現在他們5個大人1個孩子住在租來的房子裡,住不下了。
衛生間只有一個,他們卻都是青年男女,每天都很不方便。
而辦事處也沒有多餘的房間給她住。
「找人來收拾收拾,這以後就是我們的第二辦事處了,一樓收拾出一個我的辦公室,兩個秘書辦公室,兩間實驗室,兩間會客室。」
程惠吩咐道:「二樓作為女生宿舍,三樓做男生宿舍。」
能住進來的人,就她,高枝、高巧、高繡、劉娣,邊秀美、崔盼。
還有程睿和蔣拳。
現在還不是把它變成私有的時候,太大了,太打眼了。
而且未來還有一道坎。
這棟樓上輩子挺有名的,原主一家也是早年都去了海外,房子託付給管家,也是他們家的遠房親戚打理。
後來管家一家也遭到衝擊,現在都在南方老家種地呢。
等再過幾年,開放之後,歸還房產的時候,上面人找到他們,把房子還給了他們。
後來海外的真房主的後人也回來了,拿著地契和委託書找管家要房子。
管家的後人不還,說不知道。
這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官司打了好多年也沒結果。
聽說私下鬧得也很兇,互相綁架、勒索、威脅、毆打,出過幾條人命。
然後在一個大雨瓢潑的夜晚,這房子不知道被誰的人僱傭的挖掘機,拆了。
兩家都不承認,也沒有第三方跳出來承認。
居民只有房子的所有權,土地的使用權,房子沒了,下面的土地他們也沒有權利使用了。
最後這塊地連同門前的花園都是身後這個公園的了,兩家人一分錢沒得到。
程惠覺得為了幾條人命,不如她以後先把房子拆了~
然後再建新房,這裡就名正言順是她的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要卡在開放後,歸還前。
秘書當然聽她的,她說什麼是什麼,立刻安排人過來修繕打掃房子。
程惠看著他們裝修,不許用膠,不許用漆,不用新家具,都用老的,原木的。
她怕有甲醛,對孩子不好。
結果就是,外人都以為她艱苦樸素~不捨得花一分公家的錢在自己身上~
又賺了一波好名聲。
三天之後,她就搬進了幾乎只是打掃了一下的房子裡。
她住的房間就是原來的主臥,夠大,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程惠很滿意。
其他人也很滿意,幾乎都是長這麼大,終於有自己的房間了!
程建明過來看了看,都想住進來了。
他現在住單位宿舍呢,不想回家!
一回家就要看見潘麗那張滿是負能量的臉,她強裝不了三分鐘就要抱怨,罵程惠,然後讓他給她換工作。
不就是當個裝卸工嗎?現在很多裝卸車間都有女人,別人能幹她不能幹?
再看廣大農村婦女,她們幹著比裝卸工更苦更累的工作!
程惠當初下鄉的時候也得抗麻袋、抗柴火!
有抱怨的功夫不如多抗幾個麻袋,鍛鍊一下身體,以後就不覺得累了。
當這番言論從程建明嘴裡出來的時候,潘麗只想死,死之前先把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打死!
反正現在程建明幾乎不回去,他又喜歡他的大外孫女,幾乎天天下班來看,來回跑挺折騰的。
程惠道:「您名正言順住下來,肯定不符合規矩,不過三樓有幾間客房,您偶爾來住一下當然沒問題。」
當然沒有人會來跟她較真,這個「偶爾」到底是多偶爾。
七天偶爾六天,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她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小佩琪,但是她身邊圍繞著外公、舅舅、姑姑、姨媽等等親戚,她應該不孤單。
程建明一聽,矜持了一下就答應了。
「我交伙食費。」他說道。
這樣小辮子能更少點。
程惠點頭答應了,都是小事。
程建明又說起正事。
「那天你畫的草圖,我根據它們畫了正式版,你看看行不行?」他說道。
程惠看了幾眼,當然沒什麼問題,照葫蘆畫瓢,這個能力她爸還是有的。
「你們單位的福利房什麼時候建好?說了給你分一套多大的了嗎?」她問道。
她現在比較關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