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回家安心休養了。
她躺在床上,摟著女兒,看著她睡著的小樣子,就覺得幸福得不得了。
外面卻熱鬧起來,一輛輛小汽車停進院子,一個個表叔走了下來。
趙大興大嗓門地問道:「怎麼回事?我聽說小惠的孩子被人偷了?哪個喪心病狂的玩意竟然敢偷我侄女的孩子!」
楊岳只關心道:「找回來了嗎?」
郭大軍一邊下車一邊道:「放心,找回來了。」
趙大興和楊岳心一松,又有點酸了。
他們都不如郭大軍知道的多啊!看來還是不夠親,得努力!
楊岳問道:「誰偷的?我這就去辦他!」
郭大軍卻看著趙大興道:「你們廠那個周勤的老婆,周巧蘭是主謀。」
「什麼?」趙大興進門的腿一抖,差點摔倒在台階上。
火燒他身上了?簡直是無妄之災!
郭大軍道:「我只知道周巧蘭被抓了,這裡面有沒有周勤的事兒,還得再審審。」
「媽了個巴子的。」趙大興罵罵咧咧直接轉身上車,回廠找周勤親自問去了。
程惠在樓上聽得一清二楚,她還不知道呢,她以為林霞和朱秋芳搭上了,害她。
原來這裡面還有周巧蘭的事兒。
她倒是想起周勤說過周巧玲想收養個嬰兒,他不同意,還挨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苦肉計,查一下再說吧。
此時的周勤,正在車間裡興奮地看著調試數據。
生之前,程惠已經把她能解答的問題都解答完了,車床廠的人也研究得差不多了。
今天終於複製出一台數控工具機,如果做出來的東西一樣,那就算成了。
第一個成品出來,仔細比對過之後,跟進口機器做出來的一模一樣。
「我們成功了!」眾人頓時歡呼。
周勤跟著一起歡呼。
眾人就看見趙大興大步走了過來,他們鼓掌鼓得更熱烈了,廠長一起來慶祝了。
結果就看見趙大興直奔周勤面前,揪起他的衣領就是兩個大耳光。
他不管,他遷怒了,老婆不好,老公就有責任!一個被窩不出兩種人!
所有人都懵了。
周勤眼鏡都被打飛了,更懵。
「怎麼了這是?」眾人反應過來,趕緊攔著。
周勤一個文弱書生,搞技術的,可禁不起趙大興幾巴掌。
「怎麼了?我問問你,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幹了什麼事?」趙大興揪著周勤的領子問道。
周勤一聽他老婆又幹事兒了?心都沉了下去。
他都不敢問,又不能不問:「她幹啥了?不管她幹啥了,我真不知道....」
「她指使人偷了程惠的孩子!」
「什麼?」眾人驚呼。
他們早上就收到消息,程惠生了,還是個兒子,都替她高興呢。
只是都是大老爺們,也不好去醫院探望,只有趙大興和他老婆去了。
結果人家上午生完,孩子就被周勤老婆偷了?有病吧?
不過他們直接就信了,因為周勤和周巧蘭結婚20來年沒孩子,急需一個孩子。
周勤也信了,這種缺心眼的事兒周巧蘭幹得出來。
怪不得,她之前跟自己說要收養個嬰兒的時候,有時候會看著他露出詭笑。
他以為她有病,沒理會。
沒想到真有大病!
他突然抬手「啪啪」扇自己耳光:「我真不知道這事兒!但是我有錯!要不是我,她也不會盯上程惠,都是我的錯!」
他一邊扇一邊問道:「孩子找回來了嗎?」
趙大興有點滿意,鬆開了他。
他認識周勤也快20年了,知道他沒有多壞,還膽小,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偷程惠的孩子。
「找回來了。」趙大興道。
周勤鬆口氣,繼續扇自己,他打算扇到他抬不起手。
結果警察進來了,把他帶走了。
趙大興又回去看程惠了。
發現高遠也回來了,客廳里也坐滿了程惠的一眾表叔們,連張光明都來了。
他正對高遠道:「這件事情太惡劣了!而且也給我們提了個醒,以前是不是也發生過這種事情?我們要展開大規模調查,徹底清查一遍!」
高遠跟他握了握手,張光明就站起來告辭了。
這件事,其他表叔們插不上手,正好看見趙大興進來,就開始攻擊他。
「你們單位平時不做思想教育工作的嗎?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員工和家屬?」
「你這個廠長是怎麼當的?」
「你怎麼好意思過來?」
趙大興......想把我擠出去多得一份程惠的關注嗎?想得美!
他對高遠道:「周勤被警察帶走了,我還把他扇成了豬頭,你放心,這件事如果他參與了,我立刻開除他!」
高遠沒說什麼,跟趙大興握了握手。
「幾位叔叔先坐一會兒,喝杯茶,我去看看程惠。」他說道。
他回來之後還沒上樓就被眾人攔住了。
眾人頓時笑了,對於他「攀親戚」叫叔叔一點沒有不高興,心裡反而開心得很。
程惠的厲害,那是肉眼看不見的,得接觸了才知道。
肉眼只能看見漂亮異常,還有點以為她好欺負。
高遠就不一樣了,這是肉眼可見的氣勢不凡,前途不可限量。
「快去快去,我大侄女今天可遭了罪了。」宋喜來道。
等高遠上樓,眾人就開始打聽到底怎麼回事。
然後開始分工,誰有關係收拾到林霞和李芳,查查他們的家人都是幹什麼的?怎麼教育出這麼惡劣的女兒的!連坐!
誰能收拾周勤和周巧蘭,誰能收拾林英,誰能收拾朱秋芳。
人脈到了用的時候了!光指望派出所,不過癮!
......
高遠來到樓上,輕輕推開房門,正看見程惠眼睛都不眨地在看孩子。
臉上的溫柔都要溢出來。
他也不自覺翹起嘴角走過去。
程惠立刻瞪他,小聲道:「你從外面回來,身上都是細菌,去洗洗澡再過來,柜子里有你的衣服。」
高遠.....
他無聲地打開柜子,發現裡面有一半的空間都掛著男裝,襯衣、西服、內衣、毛衣、大衣,一應俱全。
程惠笑道:「跟裁縫說了你的身材,專門給你做的。」
高遠的心頓時又酸又漲,又是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他回頭看著床上的老婆孩子,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他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洗完澡出來,就看見程惠在給小傢伙餵口糧......他轉身就去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