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來瞪著秘書,這是他臨時加的詞?還是程惠真打電話了?昨天晚上沒說這齣啊!
想讓陳信厚給他包個圓?有點太狠了吧?
他斜眼看著陳信厚,就看到了他眼底的興奮。
看到程惠倒霉他很高興?
很好。
宋喜來道:「既然程廠長這麼說,那你就....」
「其他的,我也要了!」陳信厚道:「2萬套根本不夠我們用的!我們實際要定5萬套,40萬個!」
「那可得不少錢啊。」宋喜來對秘書道:「你去問問程廠長她現在能給我現金嗎?」
「別去!」陳信厚叫住人:「沒必要問她,我能給你現金!當然我要這麼多,你得給我便宜點。」
宋喜來堅決搖頭:「40萬個,真沒有,我只能把現貨都給你,再生產出來的可不行,我得交任務,王社長什麼樣你應該知道,交不出任務他真罵我。」
「行!」陳信厚高興道。
現貨他都包圓了,再做出來的宋喜來也不會賣,只會交任務。
交了任務程惠再想買,可就是供銷社的價錢了,賠死她!
再加上她現在拿不出贈品,那邊顧客就得鬧著要退貨,剩下的市場不就都是他們的了嗎?
哈哈哈!好好好!
陳信厚憨厚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一臉笑容地看著工人裝車。
還夸道:「宋廠長,你管理有方啊,你們工人幹活真麻利!」
一點不墨跡,咔咔就是裝!
宋喜來呵呵笑了聲,把他拉遠點。
怕他聽見工人偷偷議論,哪個冤大頭把這些賣不出去的東西都收了?
他拿過秘書遞過來的單子看了看,遞給陳信厚:「你看好了,殘次品就是最殘的等級。」
「懂,我都懂。」陳信厚看著他呵呵笑。
只有這麼寫才能賣最低的價格!
好兄弟!
車和工人,就是連庫存都是提前準備好,清點好的,所以裝車非常快。
一次借來十幾輛卡車,一次性就把搪瓷廠所有能賣給他的成品,都拉走了。
車隊浩浩蕩蕩地進了家具廠,把許金州嚇了一跳。
「怎麼買這麼多回來?這個不比布匹,不是說好了分批買嗎?」許金州道。
布匹便宜,搪瓷貴。
陳信厚把他拉到一邊,嘀嘀咕咕半天。
許金州就一臉笑盈盈地回來了,對宋喜來道:「走,我們去財務拿錢。」
宋喜來道:「這麼大的事,你們不跟孫廠長商量商量嗎?他同意嗎?」
兩人一僵,這才想起還有個孫標。
孫標正好過來了,皺眉問道:「我看外面在卸搪瓷盆,什麼玩意?這十幾車都是搪瓷盆?你們買這麼多幹什麼?」
說完他就看到了宋喜來,一愣,點點頭。
宋喜來冷淡地跟他點點頭。
孫標更愣了。
之前吃飯的時候,宋喜來還跟他喝過好幾杯,聊得不錯啊。
「孫廠長,是這樣,我們也做了沙發,也要送贈品賣,這些就是贈品。你簽個字,批錢吧。」許金州道。
孫標一愣,黑著臉道:「胡鬧,我不簽!」
「怎麼就胡鬧了?」許金州一點面子不給他,直接懟道:「那邊開了個新廠就這麼賣,聽說今天就賣了兩三千...」
「4000多,最新消息。」陳信厚道。
許金州更激動了:「成功的例子就擺在眼前,我們不會創造還不會照抄嗎?那邊一天就賣4000多!多麼大的市場!我們得趕緊搶占!」
孫標.....他無話可說!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步子要一步一步走,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一次定幾百套得了。」孫標道。
全訂的原因就不能跟他說了。
但是兩人都堅持,跟孫標吵了起來,上綱上線的,說他老了,思想頑固,不為工廠著想咋咋滴的。
氣得孫標一甩手:「我生病了!今天請病假沒來!要錢你們就自己拿,我是不批!」
說完趕緊跑了,給程惠報信去了。
這邊,許金州和陳信厚跟宋喜來一起去財務室拿錢。
他們一共就拉了十幾萬個搪瓷製品過來,有便宜有貴的,一共20萬。
但是剛開年沒幾天,去年的利潤都上交了,今年的利潤還沒下來,他們小金庫里沒這麼多錢,有點都給第一服裝廠了。
「我們給你寫個欠條,沙發賣出去立刻就還,也就幾天的事兒,你剛才不是說不差幾天嗎?」陳信厚道。
「千八百塊我不差幾天,但是這麼多,我害怕。」宋喜來對秘書道:「快告訴他們別卸車了,直接拉到程廠長那裡去。」
這就不行了。
許金州和陳信厚也急了,一個去上面批錢,一個去兄弟單位借錢,東拼西湊把錢湊齊了。
不過兩個人看宋喜來的表情就沒之前那麼好看了。
宋喜來當做沒看見,他們為了坑他大侄女,也是拼了!那他能給他們好臉?
他笑了笑道:「對了,聽說程廠長那還送暖壺,你們不去定嗎?去晚了別再讓程廠長都定了。」
多虧他提醒了!
這次許金州馬不停蹄地去了暖壺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