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和高遠的眼神瞬間鄭重起來。
朱秋芳竟然跟一個陌生女人在房間裡密談?
大冷天的,高美高麗棉襖薄,平時幾乎不出屋,竟然被攆出去一個多小時。
可見談的內容有多見不得人。
朱秋芳肯定在打誰的主意。
高遠小聲道:「你給我形容一下,那個女人什麼樣?」
高大寶頓時尷尬道:「我沒看見,她進屋的時候我在這屋,我沒敢離開這屋,光聽見她一開始說話的聲音和走時候的背影了。
「她也不認識我後媽,是打聽過來的,她還穿著羊皮鞋,皮棉襖,還帶著狗皮帽子,挎著個公文包,騎著自行車,不像農村人。」
農村人可不需要公文包,他只在上面下來宣傳的城裡幹部身上見過。
一般農村人也買不起自行車。
高遠拍拍高大寶的肩膀:「觀察的很仔細了,繼續努力。」
說完他就出去了,直接去了東屋,叫醒裝睡的朱秋芳。
「聽說今天有陌生女人來找你?什麼人?來幹什麼?」
朱秋芳直接坐了起來,沒穿棉襖,點亮了窗台上的蠟燭。
讓高遠能看見她緊身的跨欄背心和大胸脯。
不得不說朱秋芳是有些本錢的。
可惜她自己沒數,已經生過5個孩子的她,胸雖然大,但是都要垂到肚臍眼了。
朱秋芳整理了一下頭髮,借著姿勢挺了挺胸,問道:「你說什麼?」
高遠心底冷笑一聲,坐在屋裡的板凳上,問道:「聽說今天家裡來了人,什麼人?找你幹什麼?」
高老三立刻道:「今天家裡來人了?你怎麼沒跟我說?」
「啊,一個媒婆,打聽過來的,要給家裡幾個沒結婚的孩子介紹對象。」朱秋芳道。
「哦。」高老三立刻不問了,一點不好奇媒婆想給誰介紹誰。
渣爹果然還是渣爹。
高遠問道:「哪裡的媒婆?姓什麼叫什麼?」
「啊,是江北那邊的,比較遠,說是姓李,叫什麼我也沒問。」朱秋芳又換了個姿勢道。
「媒婆想給誰介紹?」高遠問道。
「給....阿嚏!」朱秋芳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屋裡雖然暖和,但是也有限,每天早上起來靠牆的被子上都帶霜。
幾句話的功夫,她已經凍得渾身雞皮疙瘩了。
但是看見高遠的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她又不想穿衣服。
「給,給高枝介紹。」朱秋芳道。
「對方什麼情況?」高遠問道。
「就是,阿嚏!家裡也是農民,兄弟五個,他是老大,二十出頭,勤勞肯干。」朱秋芳道。
「哪個生產隊的?姓什麼叫什麼?」高遠道。
「是...阿嚏!」朱秋芳有些編不下去了:「我已經拒絕了,不合適,高枝現在出息了,有工作了,一個月工資好幾十塊錢吧?不能再找個農村人了,得配個城裡人。阿嚏!」
她在「好幾十塊錢」上加重了語氣,果然看見睡著的高老三眼睛「刷」一下就睜開了,鋥亮鋥亮的。
她嘴角高高翹起,辛辛苦苦賺多少錢,都別想揣到自己兜里,都得給她吐出來!
高遠問道:「那這媒婆還給其他人介紹對象了嗎?」
蠟燭的光線昏暗,但是朱秋芳覺得高遠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一定是被她迷住了!
程惠長得好又怎麼樣?哪個男人不偷腥!見到別的女人,他們依然想看!
再說,她也很好看!當年那麼多男人都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朱秋芳就沒捨得穿衣服,又擺弄了一下姿勢,繼續道:「也給高南和高峰介紹了,阿嚏!說打聽了一下,聽說他倆也不錯。」
高南和高峰是高家另外兩個拖油瓶,高南22歲,高峰18歲,此時都不在家,秋收剛結束的時候就被征走去100里外挖水庫去了。
要到年根底下才能回來。
很多水庫都是六七十年代,農村人一鍬一鍬挖出來的。
「介紹的什麼樣的姑娘?」
高遠話特別多,問起來沒完。
朱秋芳心裡越來越火熱,肯定是被她迷住了捨不得走!
果然,男人都是這德行。
他小時候,是不懂事,現在知道女人的滋味了,就被她迷住了!
高遠又問了十多分鐘,直到朱秋芳的大鼻涕怎麼擦也擦不完,人凍得打哆嗦,聲音都變動靜了,他才離開。
西屋,程惠已經在被窩裡了。
看到他回來頓時忍不住笑道:「你真壞,感冒藥現在可不好買。」
高遠的心頓時滾熱,她竟然一點都沒有誤會他!
還猜到他是故意的,就是想折騰一下朱秋芳,而不是.....他都不好意思提!
他當年不夠年紀,匆匆去參軍,其實都是因為朱秋芳。
她剛進門,就趁高老三不在家的時候,想對他動手動腳!
要不是她當時懷了高老三的孩子,可能是高老三的孩子吧?
反正看在高老三好不容易找到個媳婦的份上,高遠誰都沒說,想方設法參軍走了。
他匆匆洗漱好鑽進被窩,摟著香軟的媳婦道:「今天來的人肯定不是媒婆,她滿嘴沒一句真話,不知道是沖誰來的,這幾天你一步也不許離開我,我會在離開之前撬開她的嘴。」
程惠頓時笑了:「好的,我知道了。」
香軟的媳婦緊貼著他,笑起來一顫一顫的,這誰受得了?
反正他是受不了,頓時把手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