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讀取記憶
鏡子中的畫面，快速轉換，小花狗逐漸化為人形，進入少年時代。
裴隱暗暗心驚，這鏡子居然還可以快進？
這時候百里珊珊說道：「雙兒，你別這麼快，讓阿牛哥看清楚。」
「哦，好的。」百里雙雙很配合，一下子把畫面退了回去。
居然還帶快退的？
阿牛哥看傻了：「雙兒妹妹，你這是什麼手段？」
百里雙雙答道：「一門神通，鏡花水月。」
裴隱怔了怔：「鏡花水月？那不是一個傳送陣嗎？」
百里雙雙聞言神色一黯：「看來阿牛哥見過那個傳送陣，那是我當年幫紅綾布下的，她想從皇城抵達另外一個世界。當年那傳送陣不過是個雛形，後來我們姐妹打入鎖妖塔，也不知後來如何了。」
裴隱說道：「女帝估計是完善了傳送陣，她就是通過鏡花水月，把我從人界帶到了東勝神洲。」
百里雙雙道：「這不可能，地界法則限制，無法創造直達人界的傳送陣。」
裴隱心念一動：「如果人界有一個洞天，能不能傳送？」
百里雙雙思忖片刻，說道：「我沒有試過，假如是那種自成一個世界的洞天，內部法則和人界不一樣，形成了一個獨立的體系，那麼理論上是可以傳送的。」
裴隱又解開了一大疑惑：「這就說得通了，原本我是進入青城洞天，尋找治療我師父的靈果，無意中殺死了女帝看守傳送陣的獨角蟒，被她一怒之下抓到了新世界。」
「原來如此。」百里雙雙說道：「鏡花水月傳送陣，和我這神通有些關聯。這個神通真正的作用，是讀取元神中的記憶，使人的一生如鏡中花水中月，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頓了頓，她補充道：「此神通好處是夠真實，不用擔心目標說謊。壞處是有傷天和，中了此術之人，元神很快就會崩壞，最終形神俱滅。」
「很快就會崩壞？」裴隱認真起來了：「那我們抓緊時間，挑重點，讀取龍坤和那妖族大殿下之間的記憶畫面。」
百里雙雙很配合，立刻開始挑重點。
鏡子畫面中，龍坤少年成名，在當時的萬妖帝國聲名鵲起，順利進入皇宮成為太子伴讀。
漸漸地，畫面中出現了正主兒。
那是一名黑袍青年，相貌極為妖異，目光深邃，給人深不可測之感。
裴隱怒目圓睜，不需要任何旁白介紹，他就很確定，黑袍青年就是妖族大殿下，也是他的最大仇家——九命妖王！
畫面中的兩人，嘰里呱啦說了一大通，裴真人一句也沒聽懂。
他問道：「龍坤和九命妖王都說了什麼？」
「這是妖族通用語，我對妖語一知半解，雙兒，你幫阿牛哥翻譯一下。」百里珊珊說道。
「龍坤說的是『多謝大殿下提拔，臣願為大殿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百里雙雙很對得起她的文藝范兒，竟然精通妖族語言，客串起了翻譯。
有了這樣的「字幕姐姐」，阿牛哥再也沒有障礙。
畫面還在繼續，隨著百里雙雙不斷翻譯，裴隱有了直觀的了解。
九命妖王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不會從言語中表現出真實情緒。
即使龍坤身為心腹，也每天如履薄冰。
從元神之中讀取的記憶來判斷，龍坤最真實的感受是：伴君如伴虎。
他名義上是大殿下的親信，實際上有很多事情，九命妖王並沒有告訴龍坤。
那位大殿下精通御下之道，不同的事情，交給不同的小弟去辦。
小弟們為了避嫌，彼此之間並沒有太多交流。
就好比人界的大公司里，都不允許辦公室戀情。
鏡子裡新的畫面出現了，妖族主力被打入鎖妖塔。
「雙兒，重點關注一下，九命妖王所在位置，還有八大妖皇的位置。」裴隱連忙說道，他需要通過龍坤的記憶，鎖定妖族巨頭們的老巢。
「好的……咦？」百里雙雙還沒說完，突然驚咦了一聲。
鏡子畫面里，時間過去了百年，龍坤根本沒見過九命妖王。
而且，也沒出現七大妖皇。
整整一百年裡，龍坤通過血脈聯繫，找到了天狗皇。
父子倆聚攏了一群散兵游勇，著手建設吞月宮。
從父子倆對話中不難判斷，他們以為妖帝和太子都死了，盤算著自立門戶，妄圖成為妖族新一代領軍人物。
經營了一百年，正當天狗皇聚攏了幾萬兵馬，要幹大事的時候，一團虛影從天而降。
那虛影籠罩在一團金光中，迸發出令人不敢直視的氣概。
幾萬妖族同時跪在地上慘白，每個妖怪都知道，那金光代表著妖帝。
龍坤父子瑟瑟發抖，連忙改口，說是為了復興聖族，保留隔命的火種，等待東山再起之時。
妖帝並未處罰父子倆，還誇他們幹得漂亮，然後帶走了三萬兵馬。
從那以後，天狗皇每年都會去某個地方，和妖帝密談。
天狗皇絕口不提妖帝藏身之處，連親兒子也不說。
龍坤旁敲側擊過幾次，始終沒打聽打出妖帝的具體位置。
此後的幾百年裡，龍坤始終沒有見到大殿下。
直到四十多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婚禮，改變了格局。
龍坤去往婚禮現場的過程，和苟旺財差不多，在天狗皇帶領下進入傳送陣，抵達了一座神秘大山的宮殿中。
從畫面里，裴隱看到了傳聞中的七公主。
以及，那位富有傳奇色彩的女駙馬。
七公主不愧是天貓和狐仙的混血，有著小野貓的狂野熱辣，又有著狐狸精的魅惑，端的是美艷不可方物。
而那位駙馬，顛覆了裴真人的想像力。
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怎麼看都是豆蔻年華。
說是中二女生，裴真人都信。
就這麼一個小丫頭，竟然成了妖族駙馬。
婚禮當晚，龍坤單獨見了九命妖王，一見面就熱淚盈眶：「殿下，臣苦等您四百多年，為何不願見臣一面？」
九命妖王一巴掌扇了過去：「懦夫，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伱等待這四百多年，是我聖族恥辱的四百多年。困在這鎖妖塔，即便每日相見，又有何用？」
龍坤撲通跪在地上：「殿下罵得好，臣知錯了，請殿下明示。」
九命妖王道：「我閉關四百餘年，只為尋找衝破鎖妖塔之法。婚禮之後，我將繼續閉關，等到時機成熟之時，本王自會通知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龍坤又等了四十餘年，也沒等到通知。
他和天狗皇聊了幾次，大殿下應該在干一件大事，卻撇開了他們父子倆，多半是懲罰他們父子當年自立門戶。
就這樣，龍坤幾百年的人生，不，狗生，半天時間就快進結束了。
裴隱很不滿意，他本來以為從龍坤的記憶里，能夠掌握九命妖王的一切計劃，哪知道這所謂的心腹二皇子，早就被九命妖王一腳踢開了。
但也不是全無收穫，對於妖族如今的基本情況，還有吞月宮的各種機關陷阱，裴隱了如指掌。
日落時分，裴隱有了決定：「吞月宮那傳送陣，可直達七公主居所，三位妹妹可願隨我走一趟吞月山？」
百里珊珊頓時摩拳擦掌：「當然願意，快五百年沒打架啦，我們姐妹手癢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