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女人很會撒嬌。

  女人很會撒嬌。

  像是天生的,隨便幾句話就能叫男人心底發軟。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紅腫得不像話。

  像小兔子的一雙眼睛。

  眼皮都水腫了。

  可她卻天真地以為自己仍保持著平時的美貌,沖他撲閃撲閃地眨著眼睛。

  裴知聿:……

  許是他的冷漠傷透了女人的心。

  付煙突然啪嗒了一聲,又掉了眼淚。

  好像又刺激到她的傷心之處了。

  「我就知道,根本就沒有人愛我……」

  她心碎地看他,「就連哥哥也是。」

  裴知聿扶額。

  他發現,自己好像受不了她掉眼淚。

  一滴滴滾燙的灼熱的淚,好像是蠟滴落在了他的臉上。

  付煙剛還想哭,結果臉蛋卻突然被人捧了起來。

  動作來得突然,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眼皮上傳來了涼意,像清爽舒適的風,她柔軟的睫毛也被吹動了。

  她怔住。

  掀起眼帘一看,就能看見裴知聿正冷淡地捧著她的臉,微擰眉,玉貴的臉上是那麼的專注,仿佛在貫注地做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一吹,她又聞到了那股清冽的味道。

  突然間,又干又澀的眼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裴知聿擰眉,怕吹一下不能夠解緩,他又垂著眼皮,溫柔地吹了一下。

  原來那個貴不可言的男人,真的是會流露出點溫柔的。

  而這抹溫柔,是對她的。

  他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蛋上,像溫和的細雨滋潤大地。

  睜開眼,付煙就能看見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晃悠,英俊的臉朝著自己懟了過來。

  她不爭氣,很快心臟要跳到爆表了。

  裴知聿慢慢吹了一下。

  他認真得就像個在給病人耐心診斷的醫生。

  隨著他的氣息消散,他的目光也隨之輕緩地降落,他的眸子仿佛隔了層夜霧,望著她的時候總有蠱惑的力量。

  「好多了嗎?」

  裴知聿剛問完,便見剛才還哭得要死要活的女人則痴痴呆呆地望著他。

  那小眼神跟口香糖黏在了他的身上。

  最後,女人看著他,竟慢慢臉紅了起來。

  像個痴女。

  裴知聿:。

  付煙聲音嬌滴滴的,痴痴地看他,被他迷得臉蛋紅撲撲的。

  「哥哥對我真好。」

  她去拽他衣袖,「再吹一下……」

  如果性取向相互轉變,她要是是個男的,肯定會被人告是性騷擾。

  裴知聿冷下臉,立馬無情地收回了手。

  付煙本來身體就是無意識地朝他身體傾斜,在靠著。他突然後退,她便撲空得趔趄,差點摔倒。

  抬起頭,就能看見裴知聿冰冷的眼神。

  裴知聿後悔了。

  眼前的女人就是個絕不死心的狗皮膏藥,是個女變態。

  他就不應該關心她,就不應該聽信她的鬼話。

  裴知聿轉身,就要走。

  「誒!」

  付煙急了,忙去抓他的袖子。

  她又收回爪牙。

  「我知道錯了,別走,我是真的很難過。」

  裴知聿側過眼,還是能看見她夜晚下的眼睛腫得不像話。

  他道:「你想怎麼樣。」

  「我都傷心成這樣了,」付菸嘴皮子都要被她咬爛了,可憐兮兮的,「哥哥難道不應該關心我怎麼樣我才會不傷心嗎?」

  她要是不死纏爛打的話,她哭過後的樣子,我見猶憐,沾過水的眸,沾了點嫵媚動人的風情。

  𝚜𝚝𝚘𝟻𝟻.𝚌𝚘𝚖

  裴知聿眼注視了她一會。

  便緩和了下語氣。

  「那你怎麼樣才不傷心。」

  付煙笑:「我要哥哥陪我。」

  說完,人就要撲在他的懷裡。

  裴知聿眼皮猛跳,很快沉下臉側身躲過。

  他果然就不應該相信她的鬼話。

  付煙又撲了個空。

  她轉過頭,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裴知聿這次不會心軟一下。

  「別鬧。」

  付煙見好就收,「哦,知道了。」

  「可是我現在真的情緒很低落,哥哥要是陪我的話,我就不會傷心了。」

  裴知聿擰下了眉。

  其實她的話也不算是假,她今晚的狀態,確實需要一個人來陪伴她左右,避免她又眼淚決堤。

  他抿唇,沉默不語。

  然而,在付煙的眼裡,男人沉默,就是有戲!

  舔了他這麼久,她也慢慢摸出個門道出來了。

  於是她明明眼睛都快哭干成沙漠了,但她還是硬是擠出了一滴眼淚。

  她慘兮兮地道:「好不好?」

  裴知聿淡淡地看她。

  她站的地方,沒有光源,很暗。

  一點燈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她水洗過的眼睛又晶瑩又亮,眼淚在黑藍的夜色里閃著碎光,求他憐惜。

  付煙等待著,又害怕他拒絕,於是垂下來的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睡衣褲子。

  她不是在死皮爛臉地玩鬧。

  她真的是很需要一個人陪伴她。

  裴知聿垂眼,就能看見她手指被攥得發白。

  他收回視線,而後抬眼。

  「怎麼陪。」

  付煙悄悄伸出了個手指頭,指了指樓上。

  她在暗示,去她家。

  裴知聿又皺眉。

  付煙也覺得希望不大,她說去她家,看起來就像是圖謀不軌。

  可她冤枉,她這次真的只是想讓他陪下她而已。

  而且現在是冬天,外面天寒地凍的,她的臉蛋早就在樓下被凍冰了,小手也快冷成冰塊了。

  很快,他又聽見了裴知聿的聲音。

  「我還要辦公。」

  付煙傻眼,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現在都晚上八點了。

  他還需要辦公?!

  而且,他不是長京集團的總裁嗎?

  她想,怪不得他能坐到今天在商界的地位,這樣自制力執行力的工作狂魔,誰還能比他更卷?!

  付煙失望地低下眼,「那好吧。」

  本來就不抱希望,而且他還要工作。

  對男人來說,當然是工作比她重要,情有可原,她也沒有身份強求他。

  裴知聿瞥了她,便朝著路邊的那輛勞斯萊斯走去,拉開了車門。

  付煙停在原地,無聊地低頭攪動著自己的手指頭,說不難受是假的。

  她在原地站了一分鐘,便要抬起腳失魂落魄地走回公寓。

  就在這時,身後啪地一聲,豪車的車門被甩上。

  付煙分心也太嚴重,連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她都不知道。

  她腦袋很快就撞上了個堅硬的東西。

  她後退一步。

  但她聞到了熟悉的雪松味道。

  她詫異地抬起頭。

  只見裴知聿原路返回,手裡抱著個很薄的筆記本電腦,他站在路燈底下,眼瞼被光打成一片過曝的白,更顯疏離氣質。

  他站在那,微不可查地擰了眉,不悅地側目朝她看來。

  「還不走嗎?」

  付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