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師桐夫婦也沒再詢問趙鏡姝跟葉霖伽的事,但宋響在聽聞女兒如此不聽話跑出去後,又氣得讓她在祠堂多跪三日。
用完晚膳,趙鏡姝便回了院子。
她的商務單子很多,尤其是在嗅到茶葉可能會成為未來風口後,她著手調查市場,又調用許多資金打算購置茶廠。
不過賣茶陶竟敢算計她,趙鏡姝是不打算放過的。
她絕對不是賣茶陶第一個受害的女商,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做掉他,是趙鏡姝目前的打算。
賣茶陶三代經商,處理起來有些難度,但也不是無從下手。
趙鏡姝處理堆積的商務,幾乎離不開書案。
他這個女皇商,也是難做,忙。
兩個時辰看下來趙鏡姝頭暈腦漲,她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阿亞,你去給我做點酸梅湯來,放點薄荷。」
「大晚上的喝這些不好,公務都是做不完的,該休息時還是要休息。」
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趙鏡姝心裡咯噔一下,猛地抬頭。
清俊的面容印入眼帘,她倏地起身:「二、二哥?」
宋硯淮覺得好笑:「二哥又不是老虎,你至於一見我就怕成這樣嗎。」
若放在中秋佳節之前,她還能泰然自若,可這不是出了那麼令人難堪的事情嗎。
冥月上前放下湯碗。
淡淡的甜香飄來,趙鏡姝驚訝:「是羊奶?」
「方才見你沒吃什麼東西,想來也是沒胃口,可以喝一點這個。」
趙鏡姝有些受寵若驚,可其實想,二哥從前若是見她用膳少也會給她送點吃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後來,為了能多見見二哥,只要是二哥在家她總是吃很少,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這種習慣。
可那次中秋佳節後,二哥對她便是無止境的疏離。
這樣夜晚談心見面,已經有六十八天沒有過了。
等以後二哥娶妻後,這樣的相處時光應該也不會再有了吧。
「謝謝二哥。」
趙鏡姝頷首,捧著湯碗嘗了嘗。
甜甜的,應該是放了些糖,心情好像也沒這麼差了。
「關於葉霖伽的事,你有什麼想說的。」
趙鏡姝剛喝完,眼前的男人忽然就來了這麼一句。
她看了眼喝空了的碗。
合著這是糖衣炮彈啊?
「沒有想說的」趙鏡姝嘟囔,「而且我、我也沒有問你今日傷口的事情。」
宋硯淮靜看她兩秒,開口:「你應該也猜出來了,今日不過是我做的局。
葉霖伽費盡心思從陛下拿到了處理李大人刺殺的案子,他在暗處製造埋下許多關於李大夫的線索,而這些線索都是指向我的。
他們想借用李大人的死對付我,我早有所察覺,想了個計劃對付他罷了。」
趙鏡姝蹙眉,擔心說:「可你這樣以身作餌太危險了,萬一計劃出現紕漏,到時不僅首輔府陷入危險,你也會很危險的。」
望著少女眼裡閃爍的擔憂,宋硯淮眸底清明很多,掃淨不少陰鬱:「你很擔心我?」
趙鏡姝一愣,還沒開口便聽見男人道:「這個計劃若放到別人的身上不一定能成功,但那個人是葉霖伽,他不願意放棄這個把我拉下水的機會,
急於求成,他性格如此,就會上套。」
原來是這樣。
趙鏡姝暗地裡調查過這些個朝臣。葉霖伽性子果斷,上套的可能性很大,可若按照疑心病重的七皇子,估計就不會了。
「到你了。」
「啊?」
趙鏡姝沒反應過來,「什麼我了。」
宋硯淮溫和一笑,目光卻灼灼地盯著她:「你跟葉霖伽。」
怎麼又繞回來了。
趙鏡姝開不了這個口,結結巴巴:「二、二哥你不能這樣,我沒答應你說啊……」
之前雖二人總是喜歡夜談,但趙鏡姝也不會跟她說自己商業上的事,宋硯淮並不知道她就是傳說中的女皇商;
而反觀宋硯淮也不會跟她說太多朝堂的事。
這些在他們彼此的領域都是不能外泄的秘密,因而趙鏡姝也是真的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說關於這次的計劃。
宋硯淮堅持,凝了她好一會兒,見她始終不願開口,無奈。
「如此,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最後,還是宋硯淮妥協了。
趙鏡姝再三猶豫,慢吞吞:「……二哥先說說看。」
「你之前同我說,你有一個自年少起就很喜歡的人,那個人是誰?」
宋硯淮神色冷了許多,「是葉霖伽嗎?」
所以他才會對母親獻殷勤,讓母親轉交贈給她的禮物。
「怎麼可能。」趙鏡姝立即否認,「我才不喜歡葉霖伽,他是我見過最噁心、最輕薄的人。」
天知道她有多後悔當年救了葉霖伽。
她就應該讓葉霖伽被那些人亂刀砍死。
若知曉今日因救他而被威脅,趙鏡姝甚至會在那群殺手離開後上前給他補一刀。
宋硯淮鬆了口氣:「如此便好,葉霖伽不是良配,你若是同他在一起,那我以後就很難辦事。」
「不可能的,我不會。」
趙鏡姝堅定無比。
天色也不早了,而在她以為宋硯淮要離開時他卻沒有絲毫想要離開的意思。
「二哥還有事嗎?」
宋硯淮深深地看她,薄唇抿了又抿,才開口:「其實這是女兒家的心思,本不應由我問你,但你最近跟知瑤鬧變扭了,只能我來。
但我事先說明……並不是我想知道的,是母親讓我來詢問你的。」
趙鏡姝一頭霧水,「二哥但說無妨。」
「你說你有心上人,但我……是母親、母親都從未見過你有過男性好友,你喜歡的男子是誰?自年少起,你就愛慕的那個。」
趙鏡姝愣住。
二哥怎麼問這個。
趙鏡姝手心都冒了冷汗,緊張地吞口水。
她哪兒有什麼自年少起就愛慕的人。
她愛慕的人……從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