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跟了我」

  他太兇了,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吃她。

  跟餓瘋了的虎豹豺狼一樣,氣勢洶洶。

  顧念施再次被他嚇住了,連掙扎都忘了,她近乎無助地承受著他瘋狂地肆虐。

  他連一絲反抗的縫隙都沒留給她。

  身體被他抵著,四肢被他大力壓制著,除了他給予她的之外,她一口氣兒都吸不到。

  她從上到下都被他死死困住了。

  一時間,她只能感受到他們唇齒間的糾纏,她拼命地躲,怎麼躲都躲不掉他的瘋狂侵占。

  顧念施整個舌頭,整個嘴唇都是麻的了,從內到外,被他攻占得疲軟無力,從一開始的抵抗,到最後的放縱,不過短短的幾秒。

  她身體一點點軟下來,像是被他吸掉了所有力氣,氣息越來越亂,閉著眼,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湧入一些夢裡的畫面。

  她被他按在頭頂的手漸漸垂了下來,迫切地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如果不是被他身子抵著,她整個人都要搖搖欲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放鬆了力道,由重轉輕,細細品嘗,近乎溫柔。

  他突然轉變,顧念施沒法適應,身體輕輕一抖。

  他停下來,唇瓣貼著她的唇擦過她的下顎,落到她細長白嫩的脖頸之間。

  捨不得似的,由上往下,一點一點地輕舔、慢咬。

  顧念施無力地受著,像是被他點著穴位,他每點一下,都讓她控制不住地顫抖。

  她朦朧的一點意識感覺到他那只在她的腰上摩挲的手,一下子撩開她的衣擺,鑽了進去,掐住了她的腰肢。

  她的肌膚上瞬間傳來灼熱的觸感,讓她整個人都被燙醒了。

  她猛地睜開眼按住那隻大手,嘶啞的聲音帶了絲乞求:「不要。」

  他的大手沒再動,卻也沒有移開,她驚恐地再次開口,聲音里多了哭腔:「不要。」

  他緩緩睜開雙眸,深邃的瞳孔睨著她濕漉漉的雙眼,那雙眼分明已經水光瀲灩,那張小臉也已經支離破碎,他知道她就是個沒什麼經驗的小姑娘,他再來一會兒,就能讓她聲兒都發不出來。

  可她說「不要」,都到這個地步了,他已經箭在弦上了,她說「不要」。

  他緩緩地從她的衣服底下抽出了雙手,頭埋到她的脖頸里,緊緊地抱住了她。

  他粗重的氣息鋪灑在她細嫩的肌膚上,他的頭髮茬扎著她的下顎,顧念施覺得她一定是瘋了,不然為什麼沒有一下子推開他?

  良久,他喘著悶氣出聲:「跟了我。」

  她呼吸一滯,心差點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

  顧念施承認,自從那一晚之後,她曾無數次做過那個極其羞恥的夢,她明白,從生理上來說,那是正常反應。

  現在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身體並不排斥他。

  可她連戀愛都沒談過,怎麼能這麼不明不白地跟了他?

  沒有感情基礎的兩個人,只追求生理的快樂?

  她雖然不確定未來,還有沒有機會遇到一個相愛的人,跟他結婚生子,但現在就讓她自暴自棄,她做不到。

  她努力讓自己平定下來,也讓眼前的男人冷靜下來,她低聲道:「那寧小姐呢?你打算將她置於何地?不要為了一時衝動,做出讓彼此都後悔的事。」

  她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僵了一下,接著,他的手從她背後鬆開了。

  顧念施心頭一縮,突然有種說不出的落空感。

  「我叫人送你。」

  他已經轉過身去,留下一句話,抬腳往房裡走。

  顧念施:「不用了,我坐地鐵。」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胸口沖漲得厲害,她沒辦法解釋,這到底是種什麼滋味兒,她索性小跑起來,初秋的涼風「嗖嗖」地在耳邊穿過,空氣里的涼意將她躁動不安的一顆心慢慢撫平,出了老宅的宅門,她朝著附近的地鐵口走過去。

  身後有汽車的「滴滴」聲,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她身側。

  她心裡一跳,剛剛平定下來的情緒立馬捲土重來。

  副駕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司機的臉來,是之前一直跟著她的常遠。

  顧念施聽見自己的心跳瞬間回落。

  「顧醫生,二爺讓我來送你回家,上車吧。」

  顧念施也不知道她這會執拗什麼,就是不想上車,「謝謝,不必了,我坐地鐵就可以。」

  她說著轉身就加快步子往前走。

  但身旁的車子很快又停在了她身邊。

  她聽見常遠在車裡抬高音量沖她說:「顧醫生,太晚了,不安全,您這樣回去,二爺不放心,他交待了的事情,您別讓我為難。」

  顧念施蹙著眉,心裡憋漲得難受,但終是抬腳朝著車子走了過去。

  她拉開了副駕的車門。

  常遠眼裡划過一絲詫異,出聲說:「您坐後邊吧。」

  她直接坐進副駕駛位,勉強露出一絲笑意,說:「我跟你一樣,都是在宗家打工的,身份平等,你不用跟我『您』『您』的,另外還要謝謝你,前段時間辛苦了。」

  常遠:「顧醫生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不過,您跟我還是不一樣,至少在二爺心裡,您的分量比我們這些人重多了。二爺很在意您,我們都看得出來。」

  顧念施臉色微微一怔。

  常遠見她神色不對,馬上出聲道:「不好意思,我多嘴了,我隨口一說,您別在意。」

  顧念施沒想到在別人眼裡,宗城竟是很在意她,她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看出來的,即便是真的在意又如何呢,在他眼裡,她大概就是個生理髮泄工具。

  當晚回到家裡,顧念施翻來覆去怎麼都無法入睡。

  她把從進入宗家的那一天起到現在所有跟宗城在一起的場景都回憶了一遍,她記性太好,基本可以把那些原封不動地重現。

  包括他每次罵她的那些詞兒,刁難她的話,那些警告,以及訓斥,甚至他說那些話時的表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當然她也記得他為她做過的那些事兒,幫過的忙。

  最後畫面定格在今天晚上,臨走之前的那一幕。

  他說讓她跟他,就是讓她當情婦的意思吧,寧曉不在國內,他有很強烈的生理需求,因為跟她睡過一次,所以暫且習慣了她的身體。

  以後,只要她繼續留在宗家,像今天晚上的事就不可能杜絕,跟他當朋友簡直太天真了,她發現真到了關鍵的時候,她自己都把控不住。

  保不齊哪天就會擦槍走火。

  她不想淪為一個犧牲品,思來想去,她拿起手機給他編輯了一條簡訊:「我決定辭去宗家家庭醫生的職務。」

  她發簡訊的時間是凌晨1點,沒想到信息剛發出去沒多久,就收到了他的回覆,只有兩個字:「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