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與狼共舞

  顧念施繃著臉,看上去倒真有幾分生氣的樣子。

  宗浩文往她身邊湊了湊,笑著把花遞到她手裡,低頭挑眉,邊打量著她的臉,溫聲哄:「丫長得不美想得挺美,身板不大賊膽天大,連老子都敢惦記,要色不要命,我讓她拿鏡子好好照照自己那蠢樣。當丫鬟給你洗腳都不配。」

  顧念施強忍怒意,神色淡淡道:「她說要怎麼你了嗎?沒有吧,大概率她只是覺得你比較另類罷了。」

  難得顧念施能跟他心平氣和地聊天,宗浩文邊打方向盤,邊好心情地勾唇笑問:「我哪裡另類了?」

  其實,他自己心裡早有了答案:這幫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書呆子,平常哪有機會見他這種實打實的高門富少?

  他們看他還不是看稀有物種一樣?

  雖然心知肚明,可他還是想讓顧念施開口。

  顧念施漫不經心的語氣透出微妙的諷刺意味,「在我們學校,男生追女生早就不時興送花了,太落伍。」

  宗浩文輕嗤了聲,扭過頭來笑問:「那送什麼?」

  顧念施紅唇輕啟,「SCI」

  臉上的淡笑僵了僵,宗浩文輕蹙眉頭,滿臉寫著問號:「哪的牌子?賣包的?」

  顧念施沒回答,把頭輕輕扭到窗外,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嘲諷味十足的笑。

  宗浩文連國外的野雞大學都沒讀完,在顧念施面前就跟文盲差不多。

  他平時不可一世慣了,但此刻也不禁在心裡暗罵了句娘。

  他強行岔開話題,「我都跟我二爺爺打好招呼了,一會兒你直接進去就行了。管家會招呼你。」

  他停頓了下,又補了一句:「不過老頭子脾氣不好,你自己小心點,面試結果不要太放在心上,你踏踏實實地跟著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說完,他抬手握住了顧念施未來得及撤走的左手,拇指在她柔軟的手心裡來回摩挲。

  顧念施頭皮「噌」地發麻,被他握住的手一瞬冰冷僵硬。

  她稍用力撤,他便握得更緊,顧念施暗暗咬緊牙齒,沒再做出更明顯的反抗。

  宗浩文舌尖抵著後槽牙,終於掩飾不住,露出一個猥瑣的笑。

  好在去宗家的路程沒有很遠,車子一停,顧念施立馬抽手,推門下車。

  好不容易見到她的人,宗浩文哪捨得就這麼放她走,他下了車,直接繞過車頭,顧念施腳剛著地,身子被宗浩文抵在車門上。

  她語氣一急:「你幹什麼?」

  宗浩文一隻手撐在車門上方,將她圈住,另一隻手抬起來,不急不緩地撩了顧念施額前的一縷秀髮別到她耳後,低頭湊近,呼出一口氤氳的熱氣,「能幹什麼?當然想討要一點獎勵。」

  說完,他垂下眼,目光貪戀地落在她沒有塗抹亂七八糟口紅卻鮮嫩潤澤的翹唇上。

  顧念施全身繃得像上了弦的弓,她雙手死死地攥成拳,抵在宗浩文的胸前,竭力讓自己保持聲音鎮定:「你不怕被你們家裡人看見?你不怕,我怕,我怕他們認為我沒有真才實學,全是靠跟你的關係。我不想給你的家裡人留下一個壞印象。」

  宗浩文不是不怕被宗家人看到,更怕這些傳進他爸的耳朵里,可美色近在眼前,這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那張粉嫩鮮紅的小嘴兒饞得他頻頻吞咽口水。

  「那進車裡,快點兒,乖,我就親兩下,保證不干別的。」

  他瞥了眼不遠處的宗家大宅門口,那裡只有兩個保鏢值守,他顧不得許多了,一手拉開後車座的門,一手拉著顧念施的胳膊把她往車裡推。

  顧念施心頭一慌,伸手死死地拽住前門的車把手,無聲地抵抗著宗浩文的推搡。

  宗浩文見她雖然身體跟他較勁但是沒出聲反抗,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同時威脅誘惑:「為了給你爭取今天的面試機會,我可沒少下功夫,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總不能光叫馬兒跑,不叫馬吃草吧?」

  「你要真想面試通過,難道不該先讓我這個男朋友開心開心嗎?別忘了,我也是宗家人。」

  他軟硬兼施,下決心今天一定要一親芳澤。

  顧念施瞬間清醒,他是在跟自己討債,他幫她爭取了面試,甚至面試還沒開始,他便要求回報,果然是錙銖必較,絕不白浪費一分力氣。

  她敢確定,如若她今天不讓他稱心如意,恐怕宗家的門她都進不去。

  他就像一條纏在她腿上伸著舌頭的癩皮狗,如果一腳踢開,他會立馬兇狠地咬上來。

  顧念施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但這一天不能是現在,她還什麼都沒解決。

  她扭頭看了眼不遠處的保鏢,突然提高音量:「宗浩文,馬上要進宗家面試了,我現在沒有心情,我不想在這,宗家隨時會有人出來。」

  她猜到宗浩文應該是怕宗家人知道他在外面跟女人亂來。

  她看著那兩個保鏢扭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兩人對視之後,就往遠處走開了。

  而宗浩文這會兒像是瘋了一樣,猛地拽著她往後車門裡塞。

  車門「砰」地一聲被他大力關上。

  「是不是太緊張了,正好給你放鬆放鬆,乖,我是為你好,眼睛看著我,一天兩宿沒見著你了,我太想你了。」

  她雙臂被他桎梏著,臉被他掰過去,被迫跟他四目相對,她看到他眼裡洶湧的欲色,瞬間陷入絕望。

  「你先放開我!」

  她大力掙脫,用腿去踹另一側的車門。

  然而除了車身有輕微的晃動外,絲毫撼動不了宗浩文。

  「就讓我親一下,有沒有做女朋友的自覺?嗯?」

  宗浩文將她的上半身困在後車座椅上,她雙腿被他壓得麻木失去知覺。

  眼前瞬間變得天昏地暗,她整個人剎時陷入絕望。

  這就是她與狼共舞的下場,她忘了宗浩文就是一匹餓狼,他的世界裡沒有法紀道德可言,只要他想,隨時隨地都可能將她拆骨入腹。

  她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因為強烈的恐懼和憤怒,她的身體微微發顫,她閉上眼,想忘掉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