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羞於入耳

  這不是程夏第一次見光裸的男人,卻是頭回見到這樣一具健康陽剛、雄性荷爾蒙爆棚的成熟男人的胴體。

  所以,她雙眼呆愣了幾秒後,才嗖地背過身去。

  「早晚都是你的,看看有什麼,轉過來。」

  唐野一副大大方方的口氣,她聽見他在她背後走近,那氤氳的水汽都要漫到她身子上。

  她紅著臉,僵著身子,抬腳就往門外走。

  他眉眼一挑,一把揪住她胳膊,下一秒,她全身一緊,他已經從身後貼了上來。

  她身後一熱,從頭到腳被燙了一下,她感覺得到,他身上很熱,但是不濕,他剛才應該擦過了身子,她感覺得到他腰上應該是纏了條浴巾。

  緊繃的神經有稍許的放鬆,她故意冷聲斥他:「鬆開!」

  「不松!」

  那兩隻精壯的胳膊從背後伸過來緊緊箍在她胸前,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

  程夏呼吸都透不過來,他腦袋一歪,低頭往她側邊臉頰上磨蹭。

  唐野沒什麼深入的經驗,但在這種事上無師自通,剛才接吻的時候還只會用蠻力,這會兒洗了澡降了火,終於不再像剛才那麼魯莽。

  抱著心愛的女人,到底該做些什麼,該怎麼做,不用想,一切由心出發就對了。

  程夏承受得了他的兇悍,卻完全遭不住他的溫柔。

  終於在被他的唇瓣擦過耳根,舔過耳尖之後,她不爭氣地發出一聲細喘。

  她兩手掰著他鎖在她胸前的手指,想要掰開,卻越來越用不上力氣。

  「唐野,你......鬆開......」

  她聲音一出,簡直羞於入耳。

  她好氣,一面氣他說話不算數,一面氣自己不爭氣。

  都到了這個份上,唐野沒有鬆開的道理,她外套都脫了,他覺得這就是種暗示,他懂,女人在這種事上都矜持。

  他不只不鬆開,反而因為嘗到了甜頭,越發變本加厲。

  當他的唇瓣一點點沿著她的下顎線輕舔慢咬下去的時候,他下巴上細細密密的胡茬一路剮蹭著她的臉頰,讓她鑽心撓肺的癢。

  程夏談過戀愛,但那時還在讀書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別看她平時說話大大咧咧,偶爾嘴裡還沒節操,但動起真格的,她就是只菜鳥。

  她哪裡承受得了這些?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喉嚨里的嬌喘聲,越來越藏不住,雙腿早就不停地在打顫,如果不是被他用力箍著,她大概早就腿軟得跪下去了。

  好在她學醫多年,練就出來的意志力比一般女人要強一點。

  「你.......剛才說過的,不要......讓我失望。」

  她聲音打著顫,即便是話都連不成一句了,好歹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他的唇瓣已經攻到了她白嫩的脖頸上,他停在那,好一會兒,他輕咬了她一口,她猝不及防地輕聲叫出來。

  他掀開性感的唇瓣,啞著嗓子在她耳邊出聲:「都這樣了,你可真行,你可真是條漢子。」

  他氣息撩人,程夏抿住唇側頭躲開,心裡知道又熬過了一關。

  他掰過她身子來,讓她面朝著他。

  低頭又往她唇上親了一口,程夏剛要躲,就聽他義正言辭地說,「你說接吻可以。」

  程夏睜開眼就是一片小麥色的胸肌,再往上才是那張慾念深重的臉,她沒眼去看他的臉,眼睛不自覺地落下來,一眼便注意到了他胸前、肩膀、手臂上那些坑坑窪窪、經年累月的疤痕。

  她呼吸一滯,除了左側肩上的槍傷,其他大大小小的疤痕大部分是刀傷,有的縫合得好,有的一看就沒有縫合過。

  「害怕?」

  他睨著她的眉眼,打量著問。

  程夏哪裡是害怕,她是外科醫生,見過比這更觸目驚心的身體,但,那些都跟她無關,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她的。

  喉嚨泛酸,她抬手摸了摸他肩上那個橢圓形的萎縮性疤痕,啞聲問:「這是怎麼弄的?」

  他隨口回:「小時候街上打架打的。」

  他信口胡說,他拿她當啥都不懂的小女孩糊弄。

  她抬頭白了他一眼,氣道:「這是槍傷,時間不會超過五年。」

  他愣了一下,咧開嘴嗤笑,「忘了你是外科醫生,以後磕磕碰碰的不愁找不著人管......」

  她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她知道他幹得就是拿身體賣命的工作,他口中所謂的「磕磕碰碰」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磕碰,但對他來說那些都是家常便飯。

  她知道,卻無法面對,她想到剛從icu里醒過來的常遠,聽說他的一根腿已經廢了,今後要靠假肢生活。

  她在icu門口見過他的妻子一回,那個女人挺著六七個月的肚子,臉上的表情不是她想像中的悲痛欲絕,更像是對這一天早有預料。

  程夏知道那是經歷過一次次心驚膽戰之後被練就出來的麻木和漠然。

  唐野大概猜到她腦子裡在想什麼,他就勢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手心,她倏地縮回手,瞪著他,又氣又羞又心疼,握起拳頭又想打他,可視線落到那些斑駁的疤痕上,卻無從下手。

  他眼底一沉,掰住她的下巴,再次吻上來。

  程夏搖頭邊躲閃,邊問:「你這次到底有沒有受傷?」

  他抬起頭來,舔了舔嘴唇,邪肆的臉上,寫滿了慾壑難填,「受傷了。」

  程夏眉眼一蹙,「哪裡?給我看看,什麼傷?」

  他唇角微微勾著,盯了她兩秒,隨後便動手去解腰間的浴巾。

  程夏眼球一晃,伸手按住他,急聲問:「你幹什麼?」

  「你不是要看?傷在這。」

  他隨手往下半身指了指。

  程夏眼睛一熱,懷疑他又在故意騙她,他肚子裡不知道憋著多少壞水。

  她扭過身去就要往外走,「我不看了。」

  就算有傷,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有什麼大問題。

  他倒沒非逼著她看,跟在她身後出來,程夏沒回頭,背著他出聲:「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定外賣,你想吃什麼?」

  「想吃你,給我做的。」

  他在身後揚聲。他故意的停頓,讓她心裡發毛,隨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聲道:「太晚了,沒有食材,只能給你下碗面。」

  誰知道她會被困在淋浴間這麼久,不然菜早都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