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適時地插話進來,「段學長,您這次回來能在國內待多久?是特意回來參加校慶的嗎?」
段楚瑜微微扭過頭來,「這次回來主要參加在北城舉辦的學術研討,為期3個月左右。」
程夏給顧念施打了個眼色,儘量掩蓋住心底的激動,淡定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可以有機會常出來聚聚了,念施正好有很多問題想跟您交流一下。」
段楚瑜的視線緩緩落到顧念施臉上,低聲問:「你有什麼想問我的?」
顧念施被趕鴨子上架,慌忙道:「我之前計劃去德國的醫院工作,有些手續和流程不太清楚,不過,這些事我自己去查詢打聽一下也可以,不必耽擱您的時間了。」
程夏:「有現成的過來人經驗不用,幹嘛自己去走彎路?」
顧念施臉上一急,看了程夏一眼,示意她別再亂說話了。
「程夏說的對,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繁瑣的程序上,你的重點應該是找到合適匹配的醫院,找到跟你之前重點研究的方向、擅長的領域對口的醫院科室,德國的醫院,我還算都比較熟悉,你有什麼想了解的可以隨時跟我聯繫,不必見外。」
段楚瑜邊說邊掏出了手機,「我把我的聯繫方式給你。」
之前有傳言說段楚瑜在學校時比較孤傲,不太喜歡跟同學接觸,對女同學更是避而遠之,在校期間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暗戀他,少數大膽跟他表白的,也無一例外被他拒絕了。
大家都背地裡叫他高嶺之花。
但真正接觸起來,顧念施才知道那些傳言有些失真了,段楚瑜雖然確實不苟言笑,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高冷。
兩人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
顧念施腦子裡還繃著一根弦,她知道唐野不會就這麼算了,她真的擔心,他會對段楚瑜下黑手。
他雖然上了警車,但顧念施知道,他不過是去走個過場,楊瑞平白無故挨他一腳,雖然檢查結果沒什麼大礙,但卻實實在在受到了身心的傷害。
可不管是楊瑞還是她,都無權無勢,拿唐野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這件事從根上說還是因她而起,顧念施只覺得對楊瑞深深的負疚。
唐野從警局回來,直接回了宗家老宅。
宗城坐在沙發上看樣子似乎在等著他,臉色鐵青,旁邊還站著安東。
唐野邊觀察著他的臉色,邊在沙發上坐下,試探著道:「你別跟我生氣,今天這事純屬巧合,我沒去招惹她。」
安東出聲:「你動手應該沒人逼你吧?」
唐野白了他一眼,「我對程夏動手,自己女人想怎麼動怎麼動,誰知道他丫的那個楊瑞自己往槍口上撞,這不找死嗎?」
安東聽見程夏這個名字,不自覺地禁了聲。
宗城抬眼瞥著唐野:「飛機安排好了,你明天回深城。」
唐野馬上急眼,「姓段的還沒收拾,我這口氣沒出去,走不了。」
宗城臉色明顯暗下來。
唐野:「你在電話里都聽見了吧,他丫的,怪不得顧念施說什麼都要去德國,敢情是為了追隨他。」
「什麼楊瑞,壓根就搞錯了,你情敵是那姓段的,今天我在跟前,那姓段的從包間裡出來,顧念施臉都紅了,這麼長時間,我還沒怎麼見過這女人紅過臉,這女的反應明顯不對勁,我一個沒談過戀愛的都看得出來。」
「原來她心裡早就有那人,跟你在一塊的時候也是心猿意馬,我說什麼都要收拾那姓段的,別攔著我。」
宗城沒在現場,他只能從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上去推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顧念施在電話里的聲音比平時要拘謹,加上唐野的描述,宗城大概能想像到當時顧念施和那個男人見面時的情境。
那所謂的「偶像」、「國寶級稀有人才」,不就是她之前口中所描述過的,「站在手術台上能跟死神一絕高下的男人」嗎?
呵,果然她早就心有所屬,怪不得無論他怎麼擠都擠不進她心裡去,即便他早就占據了她的身體。
他不禁懷疑,是不是她躺在他身子底下的時候,心裡、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個男人?怪不得她從來都是閉著眼。
宗城臉上的線條繃得很緊,他掏出了一根煙來點上,深吸了兩口,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沉聲說道:「這件事,你別再插手。」
唐野:「那這事,你交給誰來辦?我看那姓段的就不爽,指手畫腳的,欠教育。」
安東適時提醒:「他是海城段家的。」
唐野眉心微微一皺,「他不學醫的嗎?」
安東:「他哥哥叫段楚蕭。」
唐野:「海城那個段楚蕭?他前年不還過來給阿城慶生呢嘛,沒聽說他還有這麼個廢物弟弟。」
「段夫人那邊是醫學世家,兩兄弟一個子承父業,一個繼承母親衣缽,段楚瑜自小天賦異稟,被送到他們祖父那邊培養,所以身份不被外界所知,我費了些功夫才查到的。」
安東繼續道:「段楚瑜不是什麼廢物,近些年,他在醫學領域取得了許多重大突破,在全世界醫學界都有很強的影響力。他的個人安全甚至受到國際某些部門的專門保護。」
唐野:「照你說他還真碰不得了?呵,我還偏要碰碰,看看這瓷娃娃到底易碎不易碎。」
安東再次勸道:「退一步說,二爺跟段楚蕭的關係放在這,段楚瑜雖然跟段家生分,但打斷骨頭連著筋,段楚瑜你說什麼都不能動。」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下宗城的臉色,繼續道:「再者說,顧醫生沒有腳踏兩條船,據我所知,段楚瑜是單身,顧醫生現在沒跟他談戀愛。」
說到這,唐野急了,「現在沒談不代表以後不會談,她都跟二爺睡了,心裡還想著其他男人,這跟朝秦暮楚有什麼區別?我不打女人,還不能打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