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寶藏
司顏好說歹說,終於把江宴禮給『請』到了洗手間外面。
她簡單洗漱了一番。
為了不刺激毛細血管,洗臉用的都是冷水。
但當她試著把塞鼻子的紙團取出來的時候,鼻血又滴了出來。
她好像是那種一流血就不容易止住的特殊體質。
司顏也沒有特別在意,往鼻子裡面灑了一點止血白藥,又搞了個新的紙團塞進去。
簡單收拾了一下,她打開洗手間的門。
江宴禮急忙迎上前:「怎麼樣怎麼樣?鼻血止住了沒?」
司顏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暫時還沒有。」
「那怎麼辦?要不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
司顏看了看時間:「萬象島我就不去了,你和江漁去吧。」
「那怎麼行?我和江漁正在處於被江墨兩家封殺的階段,就算我有龍國商會的邀請函,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江宴禮拉住她的手:「陪我一起去吧?你是我們的老闆呢。」
司顏搞不懂他為什麼一定要去參加龍國商會。
但她向來是個不太會拒絕別人的人。
「我這幅樣子,你不怕我給你丟臉嗎?」
「不怕不怕,你能去,就算是給我長臉了。」
「那好吧。」
司顏也知道,當她在鑒寶大會用一塊黑玉賣出一千萬的天價後,從此想窮都難了。
各種高檔場所,不管她喜不喜歡,都應該學著去適應。
可那些場面上裝腔作勢的花活真不是她能學得來的。
所以她此次前去,也做好了被人當做異類,當做笑話的心理準備。
為了遮住難看的鼻子,司顏特地找了只口罩戴上。
萬象島。
陽光傾灑在潔白的沙灘上,椰林在海風中搖曳生姿。
龍國七十二個大家族齊聚於此,在商會正式開始之前,盡情享受著主辦方準備的美酒與美食,男人們愜意暢談,女人們要麼在沙灘上取景拍照,要麼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聊八卦。
「欸,你們聽說了嗎?墨依依被警方通緝之後,墨家也給出了一千萬的巨額懸賞,全球範圍尋找墨依依呢。」
「她是墨家第一百四十七代傳人,她失蹤了,墨家當然著急了。」
「區區一個縱火罪,又沒有傷到人,就算投案自首,最多也不過兩三年的刑期,墨依依幹嘛要逃呀?」
「就算墨依依是主犯,墨家也有勢力讓她無罪獲釋,我也搞不懂墨依依在怕什麼,為什麼要一直躲著不出來。」
「可能是太傷心了,找個地方療情傷去了吧。」
「她是亞洲名媛,是頂級千金,但她的未婚夫居然為了一個貧民窟的女孩跟她退婚,換作是我,我也會沒臉見人,找個地方先躲個三年五載,等大家都把這事兒淡忘了再出來。」
幾名貴婦聚在一起聊得起勁。
突然有人喊了句。
「快看,是頂配版庫里南呢。」
「那兩輛賓利也好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司顏和江宴禮江漁的豪車給吸引了。
司顏昨晚在招聘軟體上並沒有找到合適的司機,今兒只能壯著膽子自己上路。
好在有梅朵和拾三保駕護航,一路有驚無險,平安抵達萬象島。
當她穿著廉價卻合體的連衣裙,帶著口罩從豪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圍觀過來的人都不約而同發出了驚呼。
「這誰呀?」
「來參加商會還故意戴口罩,裝什麼神秘呢?」
「咦?你們看她後面那輛車上下來的,不就是墨依依的前未婚夫,雲城首富,江宴禮江先生嗎?」
「那這位帶著口罩,穿著地攤貨的女人,該不會就是墨依依的情敵——那位貧民窟女孩吧?」
「你們快別亂說,這個司顏深藏不露,那塊惹得海外七大家族瘋搶的冥王令就是從她手裡流出來的,我聽說她前兩天還去典當行寄賣了一百匹綢緞,每一匹都是價值千萬的孤品!」
「那哪是什麼貧民窟女孩?這分明就是擁有奇珍異寶的大藏家嘛。」
「難怪江宴禮會為了她跟墨依依退婚,敢情他這是發掘到大寶藏了啊。」
從瞧不起,到質疑,到震驚,到羨慕。
短短一分鐘不到,司顏就成了大家眼裡的香餑餑。
十幾名貴婦爭相湧上前跟她打招呼。
「司顏小姐,我姓羅,你叫我羅姐就好了。」
「司顏美女,你手上還有浣花錦不?賣我一匹怎麼樣?」
「司顏,我姓崔,我也是雲城的,咱們這也算是半個老鄉了對不對?」
「阿嚏!」
司顏被貴婦們身上的香水熏得打了一個噴嚏。
臥槽!
剛剛有止血痕跡的鼻子又湧出一股熱流。
她急忙捂緊口罩:「不好意思,洗手間在哪?」
「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姓羅的貴婦扶著司顏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江宴禮和江漁想要跟上去,被幾名商界巨鱷給笑呵呵攔住了:「江先生,好久不見呀哈哈哈,聽說你在給司顏小姐打工,司顏小姐給你開多少錢一個月呀?」
江宴禮不卑不亢:「司顏老闆給我簽的是終身買斷制,薪酬方面不方便透露,但肯定比你們預想的要高。」
「那恭喜呀哈哈哈。」
有人遞給江宴禮一杯香檳,操著一口台腔道:「江先生,我們也想跟司顏小姐認識一下,方便的時候幫忙引薦一下啦。」
江宴禮含笑應酬,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入口處走進來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
老者拄著一根通體烏黑的龍頭拐杖,旁邊還跟著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
女孩眉眼清秀,皮膚白皙,在看到江宴禮和江漁的時候,眸光不易察覺的沉了沉。
江宴禮連忙把手裡的香檳還給那位操著台腔的男人,幾個快步迎上前,熱情的跟老者打招呼。
「白老先生,你好,我是江宴禮。」
「江宴禮?」
白耀祖斜著眼睛睨他一眼,不屑開口:「你就是墨家養在雲城二十八年的贅婿?」
白家是海外百年隱世七大家族之首。
白耀祖對一個人的好惡程度,直接影響著在場所有人對這個人的態度。
江宴禮明顯感覺到周圍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揶揄嘲笑。
是呀。
當贅婿就已經夠讓人瞧不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