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又作妖
司顏把那柄太古劍遞給江宴禮:「江先生,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幫助,也謝謝你冒險救我,無以為報,這把劍就當謝禮了。」
江宴禮道:「我幫你又不是為了你的謝禮。」
「不管你是為什麼幫我,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司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是有一點遺憾跟難過的。
但是沒關係。
她很快就會把他忘了的。
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活,父母都靠不住,更別說一個沒有血緣的男人了。
江宴禮骨子裡也是矜貴驕傲之人。
他的一腔熱血被刺骨冷水澆透,心底也有些來氣。
「我幫你,是因為你救過我父親,又曾經是天盛的女朋友,所以你別誤會,我對你沒興趣,我跟我女朋友感情很好,而且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這把破劍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不稀罕。」
江宴禮言不由衷說完,轉身往外面大步走去。
他以為司顏會挽留。
但一直到他走出雜貨鋪,他期待的那聲『等一下』都沒傳來。
他心底一陣失落。
叮鈴鈴~
手機突然響了。
江天盛在電話里壓著聲音焦急道:「小叔,你快回來,出事了,出大事兒了。」
江宴禮腦子嗡地一聲:「那女人又想做什麼妖?」
「哎呀,先不跟你說了,被依依小姐發現我給你通風報信我可就慘了。」
江天盛急匆匆掛了電話。
江宴禮最後往雜貨鋪看了一眼,一路風馳電掣往江家別墅駛去。
司顏本來想追出去把古劍送給江宴禮。
但梅朵在一旁狂吐不止,她只得走過去問:「你怎麼了?你不能吃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嗎?」
「嗯。」
梅朵吐完後有些虛脫的坐在地上,背靠牆壁大口喘息。
「奴婢福薄,消受不了神界至寶。」
「什麼神界至寶?那就是一桶方便麵而已。」
司顏見她難受得緊,便去貨架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後遞給她。
梅朵懷著近乎虔誠的心情,把這瓶名叫『百歲山』的仙家靈物放到嘴邊輕輕喝了一口,入口倒是十分甘美,但……
「呃哇~」梅朵神色痛苦,哇啊的一口又吐了起來。
她只是一個祭祀過來的奴婢,至陰至虛,根本不能承受至陽至烈的神界之物。
司顏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怎麼會這樣?你怎麼連水都喝不下?你這可能是水土不服,要不我還是把你送回原來那個世界吧?」
「不。」梅朵有些虛弱的擺擺手:「我回不去了……」
「那怎麼辦?你吃不下東西會死的。」
「我……」梅朵突然瞥見一旁的桌子上,擺放著國師夜蘭息供奉過來的貢品,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這才是她該吃的東西。
梅朵急忙過去,抓起一塊糕點胡亂塞進嘴裡。
吃完糕點,梅朵又抓起一隻蓮花果往嘴巴裡面塞。
司顏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你可以吃供品。」
「嗯。」梅朵嘴裡塞著食物,含糊道:「我是低賤的奴婢,不配享用神界之物,所以只能吃國師大人進貢過來的東西。」
梅朵想到慘死的哥哥,想到再也回不去的東夷故土,又想到未來的日子要一直留在這裡當奴婢,如果國師大人不給她送供品,她就只能活活餓死,不由得心底一苦,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司顏摟著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別哭別哭,我答應你,以後夜蘭息供奉過來的物品,只要是吃的,都歸你,保證不會餓著你。」
梅朵的情緒這才慢慢穩定下來。
天色大亮。
司家雜貨鋪該開門營業了。
司顏守了一上午,只來了一位過路的老大爺,買走了一包最便宜的香菸。
生意不好做呀。
要想賺錢,還得跟夜蘭息那樣的異時空主顧做物品交換才行。
司顏正想著,手機上突然彈出一條信息:姐,你在哪?
是弟弟司朗。
司朗是爸媽捧在手裡的寶。
她這個當姐姐的,從小也是儘量的讓著他,慣著他。
司顏收到弟弟的信息,連忙坐起身回復了一條信息過去:我在店裡,你那邊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過了幾秒,司朗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姐,爸媽出事了。」
「他們能出什麼事兒?」
「我也是今天一早接到咱媽打來的電話,才知道他們昨晚被賭場的人打得很慘,爸爸傷到了腦子,現在還在醫院接受搶救。」
「……」
司顏咬著唇沒吱聲兒。
司朗繼續道:「姐,我在學校課業繁重,實在走不開,你能抽時間去醫院看看咱爸嗎?」
司顏儘量平靜的語氣道:「司朗,你可能還不知道,昨天李秀芹帶著黑社會的人到店裡把我綁走了,想要逼著我幫司勇還賭債,我不僅差點被強暴,還差一點就他們開槍打死了。」
司朗有些生氣:「姐,你怎麼能直接叫爸媽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沒有教養?」
「我是沒有你有教養,從小到大,他們不是叫我死丫頭,就是叫我賠錢貨,我……」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現在的實際情況是,你好手好腳,一根汗毛都沒傷著,而爸爸命懸一線現在還在急救室搶救,媽媽精神受了刺激,講話都開始顛三倒四了,你身為他們的女兒,不去醫院看望他們,還直呼他們的姓名,數落他們的不是,司顏,有你這樣當女兒的嗎?」
「我算哪門子女兒?」
司顏的情緒漸漸激動起來。
「二十一年了,他們從未給我過過一次生日,從未送過我任何禮物,在他們眼裡,你司朗才是他們唯一的寶貝兒子。」
「從小到大,吃穿住行無論哪方面,他們都先緊著你,拆遷款沒我的份兒,安置房也沒我的份兒,欠賭債倒是想起有我這麼個女兒了?」
「如今他們出了事兒,你躲在學校里打個電話就想讓我出錢出力,憑什麼?司朗你告訴我憑什麼?李秀芹和司勇但凡對我念及一點父女情分,我昨天也不至於被他們欺負成那樣!」
司顏越想越氣。
乳腺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刺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