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輿論也不太樂觀,都是在抨擊我們,力挺飛躍白藥,我們無法面對洶湧的輿論做出自己的解釋,很微弱,沒有人會聽取。」
「而且輿論現在也是一邊倒,全都認定秘方就是楊占國的。」
「秦董,不知有句話當講不當講,我認為我們現在最理性的辦法,那就是跟楊占國他們和解,賠償一點錢取得諒解。」
「早上躍進位藥的律師還給我打了電話,告知如果你再四處說他們白藥有缺陷,他們就要告你誹謗。」
「秦醫生,這一局,我們認輸吧。」
韋法天呼出一口長氣:「將來的路還長著呢,咱們沒必要計較一時的得失。」
話雖然說的漂亮,但韋法天心裡也惋惜,價值千億級別的秘方被人占為己有,有幾個人不發瘋。
秦朗低聲一句:「這產品真有缺陷……」
「秦朗,事情就交給韋律師處理吧。」
魯美辰一把挽住秦朗的手臂:「你陪我去滑雪散散心好不好?」
顯然她擔心秦朗鑽牛角尖鑽的走火入魔。
秦朗笑了笑:「我們怕是走不了……」
「大夫,大夫,救命啊。」
就在這時,一輛車子衝到了回春堂門口,車子還沒穩住,車門就打開了。
秦朗他們扭頭望過去。
正見一個衣著光鮮的婦人抱著一個孩子衝過來喊道:
「大夫,快救救我兒子。」
「兒子,你不要動,不要撓。」
接著又帶著哭腔喊道:「快救救我兒子。」
婦人四十多歲的樣子,衣著很時尚,還珠光寶氣,她懷裡抱著一個五歲小孩。
小孩瘦小,力氣卻很大,此刻一邊掙扎一邊哭喊,一副很是痛苦的樣子。
他的左手鮮血淋漓。
右手有好幾次想要去抓撓左臂,但都被艷麗貴婦一把按住了。
小孩不斷哭叫:「媽,我癢,我癢……」
停好的車子也跑出一個中年男子,沖入醫館幫忙按住小孩的手喊道:「醫生,快救人。」
許熙雯他們反應了過來,一邊把小孩固定住,一邊給他傷臂清理。
只是不碰還好,一碰,小孩更加扭動不已,瘋狂喊叫著:「癢,癢……」
許熙雯他們一時無法處理。
「我來!」
秦朗上前,拿出銀針刺了幾下,小孩身體軟了下來,雙臂也無力,只是依然不斷痛苦喊叫。
風兒向家屬問出一句:「究竟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看到兒子不再掙扎,艷麗貴婦情緒好了兩分,只是俏臉依然焦慮:
「我們今天帶他去遊樂園玩,剛剛出來一會,他就喊叫手臂發癢,然後死命撓。」
「撓的血肉模糊,還越撓越瘋狂,我看不對勁,就把他按住。」
「看到這裡有醫館,就帶過來看一看。」
中年男子也跟著附和:「對,他突發性的,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疼惜看了看兒子,也不知道兒子哪根筋不對,把自己手臂抓成這樣。
不過現在慢慢平靜,他心裡又好受多了。
秦朗拿起小孩子左臂審視一番:「他這左臂受過傷?」
「受過傷。」
艷麗貴婦一拍腦袋:「昨天下午打碎窗戶玻璃,手臂被碎片割了一下。」
「不過傷口不深也不長,就三厘米左右,我們拿飛躍白藥敷了兩次,就止血結疤了。」
「好的太快,我都忘記他受過傷了。」
她抬起頭驚訝望向秦朗:「你該不會說飛躍白藥有問題吧?」
「對啊,飛躍白藥。」
中年男子掏出一瓶藥膏:「孩子現在傷成這樣,正好用飛躍白藥治療,我怎麼沒想到。」
「不能敷!」
「飛躍白藥有缺陷,它跟你孩子體質不合。」
秦朗伸手制止對方:「他奇癢無比,還抓撓出血,就是飛躍白藥的後遺症。」
「飛躍白藥雖然讓你孩子昨天止血結疤,但因特質不合併沒有完全融合進去,殘留在疤痕下面的傷口。」
「孩子今天玩樂一天,出汗出力,又把白藥激活起來,讓疤痕下面的新肉受到刺激。」
「你孩子控制不住就把舊傷撕破來緩解痕癢了。」
秦朗提醒一句:「你現在又拿白藥敷上去,只會讓它惡性循環越來越癢。」
「缺陷?」
「這詞怎麼有點熟悉?」
艷麗貴婦一拍大腿認出秦朗:「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記者會上搗亂的人?」
「對,對,他就是雲仙製藥的人,四處污衊飛躍白藥的人。」
中年男子也打了一個激靈:「原來是你,怪不得逮到機會就給飛躍白藥潑髒水。」
「我兒子這樣抓撓,很可能只是一時情緒煩躁,或者長新肉發癢,跟飛躍白藥沒半毛關係。」
「飛躍白藥真有問題,我兒子昨天或者上午就該抓撓了,又怎會等到現在?」
「你啊,做什麼醫生,心太黑了,這麼好的藥也敢污衊?」
「呸,沒醫德的人,醫術肯定也不怎麼樣。」
「走,我們去大醫院治療,不要這裡被他謀財害命。」
「小子,我告訴你,你剛才扎了幾針,如果我兒子有事,我跟你沒完……」
中年男子一把抱起兒子,不忘記點著秦朗鼻子罵道:
「我姐夫是醫藥署的人,你等著倒霉吧。」
看到兒子安靜不少,中年男子底氣十足,迅速帶著兒子和老婆鑽入車裡,然後一腳油門駛向大醫院。
櫻井凌止不住一拍桌子:
「這什麼人啊,幫他救人,還牛哄哄的樣子。」
許熙雯他們也紛紛搖頭。
魯美辰從後面走了上來,一握秦朗的手掌開口:「別生氣,他們也是愛子心切,一時口不擇言。」
「生氣?」
秦朗笑了笑:「我高興才對!」
「是時候,收網了……」
華燈初上,晚上七點,中年男子和艷麗貴婦把孩子送入醫院急診。
一番檢查後,醫生判定沒什麼大礙,只是傷口痊癒過快,新肉引起痕癢而已。
大人能夠控制抓撓,但小孩子自制力差,加上玩耍一天,汗水浸染,所以抓撓起來。
醫生給孩子打了消炎針,開了針水和消炎藥,告知住院兩天就沒事。
中年男子和艷麗婦人鬆了一口氣,對秦朗更加鄙夷不已,對他危言聳聽污衊飛躍白藥很是氣憤。
因此他們一邊讓兒子住院,一邊把遭遇發帖子,把經歷告知眾人,千萬不要秦朗這種人忽悠。
發帖之後,他們就順手把秦朗刺入的幾枚銀針拔掉。
「啊----」
幾乎是銀針剛剛一拔,躺在病床的孩子又尖叫起來,伸手把剛剛敷好的飛躍白藥撓掉。
指甲還不斷深挖,讓止血的左臂,再度血肉模糊。
手上吊著針水的針頭也被抓掉,沒入右手掌心卻毫無痛覺。
他只想抓撓左臂讓自己止癢。
衣服和床單很快一片血跡,孩子臉色也因痛苦變得煞白。
中年男子和艷麗婦人嚇的手機都掉了,然後一把按住孩子喊叫:「不要撓,不要撓!」
「快叫醫生,快叫醫生。」
艷麗婦人看著兒子手臂揪心揪肺喊著。
七八個醫護人員趕赴過來,七手八腳按住孩子,雖然很快處理了傷口,但孩子卻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醫生只能打一支鎮定劑讓孩子睡一會……
「老公,老公,孩子又撓了,快叫醫生。」
凌晨兩點,一個晚上沒睡覺的艷麗婦人,看到孩子醒來又想抓撓,忙死死抓住他的右手。
剛剛眯眼的中年男子打了一個激靈,忙衝出門去叫醫護人員。
欲哭無淚。
雖然黃昏時打了鎮靜劑,但孩子就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然後就反反覆覆折騰,讓他們夫婦身心疲憊。
醫護人員也沒有辦法,短時間無法再打鎮靜劑,只能固定住孩子雙手,叮囑家屬多多留意。
只是一個晚上七八次鬧騰,每一次孩子都是又喊又叫,直到精疲力盡睡去,大家才能喘口氣。
這也讓中年男子夫婦心力交瘁。
「這究竟怎麼回事?」
艷麗婦人滿臉憔悴看著飛躍白藥:「難道這藥真有問題?」
凌晨三點,翡翠頂級公寓,抱著被子呼呼大睡的何雅馨,感覺左掌有些發癢。
她一邊嘟囔,一邊抓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慘叫一聲,一股劇痛湧入了掌心。
還有黏糊糊的東西。
她睡意全無,騰地坐直身子,扭開大燈,不開燈還好,一看,魂飛魄散。
她發現,自己左掌的疤痕不知什麼時候撓開了,有著幾十道指甲痕跡,血肉模糊,劇痛無比。
枕頭、床單、被子全是鮮血。
最讓她驚慌的是,左掌依然奇癢無比,讓她控制不住去抓撓。
一抓一撓,很是舒服,根本停不下來的態勢,也讓傷口更加可怖。
「不,不能撓!」
何雅馨死死咬著嘴唇,忍住再撓下去的衝動,擔心把一隻手活活毀掉。
隨後,她雙手顫抖著拿起手機打給了120……
在何雅馨尋求求救時,裘功成也從床上摔在地上,捂著腹部痛楚不已。
剛剛手術沒兩天的傷口,被他自己活活撓開了,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而且心臟還一顫一顫的,好像遭受過劇烈運動一樣。
最讓裘功成眼皮直跳的是,明知道傷口劇痛,他卻還忍不住又撓幾下。
因為他感覺腹部有無數隻螞蟻爬來爬去,不撓幾下根本承受不住奇癢,而且一撓,說不出的舒服。
痛並快樂著。
怎麼會這樣?
有問題!有問題!
裘功成對著幾個護工吼出一聲:「快叫醫生,快叫醫生……」
隨後裘功成雙手一納氣,連忙在床上運起武道,維護自己全身的經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