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眼珠子閃爍著動物般的磷光,聽到項亞悅這麼說以後,站起來鞠躬回禮:「項小姐,有心了。」
他的目光一掃,在項亞悅的胸口上稍作停留,接著表情恢復了平靜。
項亞悅輕聲嘆息:「幽冢少爺,本來我爺爺和二爺都要來神戶山莊,送幽冢朝崗少爺最後一程。」
「但他們現在都希望在秦朗被千刀萬剮,用秦朗的鮮血來祭祀幽冢少爺的那一天。」
「所以他們現在正在與警方交涉,等事情告一段落,再來與幽冢少爺做最後的訣別。」
「唉,說起來,我們項家在這次事件中也有責任,在華夏土地上,讓幽冢少爺丟失了性命,我代表項家向您們道歉賠罪。」
「另外,華夏鐵掌幫裘功成也讓我們代為表達他們的哀悼之意,請幽冢家節哀順變,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鐵掌幫也願意伸出援手。」
項亞悅把項飛熊交代的措辭全盤向幽冢安溪說出。
「項小姐,我先謝謝項家和鐵掌幫的好意,尤其是項家的好意。
「項小姐言重了。」幽冢安溪一臉淡漠,淡淡開口道:
「項家在此次事件中盡了最大的努力,我們已經全盤調查,最後項小姐也別警署帶走,可見事情已經超出了項家能夠處理的範圍。」
「不過在酒吧發生的一切,我們可以認栽,但在醫院仍舊追殺到底,我們一定會為朝崗討回公道。」
「殺人就該償命,沒有什麼可說。」
他眼裡的動物磷光閃著幽光:「秦朗算什麼,他就是再大的本領,再大的後台,我們也要讓他死,必須死。」
幽冢安溪說到這裡,其他東瀛人也是群情洶湧,殺氣畢現,恨不得喝秦朗的血。
看到幽冢安溪他們對秦朗恨得要命,項亞悅心中流出一絲快意,心想秦朗你再厲害,這次不是也得脫層皮。
因為關乎幽冢,關乎鬼醫門,武盟這樣的組織恐怕對秦朗構不成足夠的保護了。
「幽冢少爺,我很感動,感動你們的兄弟深情,我何嘗不是這樣,我對幽冢朝崗的死感到憤慨。」
「同時,我特別感謝幽冢眾位先生女士對我們的大度,我爺爺和二爺在我來之前就對我特別提醒,要我把這句話轉告你們。」
「那就是,雖然幽冢朝崗被秦朗所殺,但是我們項家,和鬼醫門交好的其他門派比如鐵掌幫,一樣有很大的責任,對不起幽冢,我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朋友。」
「為了表示我們的深深歉意,我爺爺項飛熊已經動用關係為鬼醫門拿下一張行醫執照。」
「從下月開始,鬼醫門完全可以在燕京開設醫院,只要人數在五十人以內,都可以開設,收徒看病,什麼都行。」
「拿上來。」說著項亞悅一個手勢,車門邊一個男子走了過來,手裡捏著一份文件,恭敬送上。
現在氣氛為之一變。
無論是在場的東瀛男女,還是幽冢安溪,聽到這句話都是心頭一震,眼中帶著渴望。
在燕京開設醫館,或者開辦醫院,一直不知為什麼,鬼醫門被官方壓著無法開展相關業務。
以至於在華夏開設醫館成了鬼醫門一個夢想,要知道鬼醫門在東瀛的地位,可是連開設一家小小的醫館也不能實現,實在是令鬼醫門上下鬱悶。
厚禮,絕對是厚禮,項飛熊的力量可見一斑了。
幽冢安溪極為激動,說句實話,這份合同,對幽冢家的意義遠大於現在已經死亡的幽冢朝崗。
甚至,就是這一個行醫執照,能夠為幽冢路野登上鬼醫門大位增添很大的助力。
有了第一個鬼醫門醫館,就會有第二第三,乃至於無窮,最終把漢方藥發揚光大,把華夏中醫全面擊敗,最後壟斷整個華夏的醫療命脈。
這是鬼醫門世代的夢想,如今有了一塊基石。
幽冢朝崗鄭重接過文件:「謝謝閣下,告訴項飛熊先生,幽冢家族是項家永世的朋友,不會改變。」
「只是我父親現在還是休息,他喪子之痛,悲傷過度,不然我會請他出來與您相見當面致謝。」
「等這裡的事情辦完,我們一家再去項家拜訪項老先生。」
他頓了頓,說道:『還有鐵掌幫的那位先生,我們也一併感謝。』
項亞悅連忙一笑,說道:「幽冢先生,不必客氣,咱們從今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您說到鐵掌幫,這是我們華夏一個延續千年的幫派,武者雲集,裘功成先生可是德高望重,早已成名。」
「幽冢少爺,我不敢專美,這次辦行醫執照,不只是我項家,裘功成老先生也從中出了很大的力。」
「奧?是嗎?」幽冢安溪表現出了很興味的神情:「這位裘功成老先生,我一定向父親稟報,請父親與鐵掌幫多多聯絡。」
說到這裡,幽冢安溪掃到了項亞悅的大腿,眼中帶著幾分熾熱,望著項亞悅。
「好的,我一定把少爺的話帶到。」項亞悅捕捉到幽冢安溪的熾熱目光,不由心中暗呼爺爺的神機妙算,故意派自己來平息幽冢家的怒火,目前看來效果很不錯,幽冢家的人都是比較好色。
「幽冢少爺,我也可以代表項家說一句……」
項亞悅上前一把握住幽冢安溪的手開口:「幽冢家族也是項家的老朋友。」
幽冢安溪體驗到那柔若無骨,細膩嫩滑的感覺,不覺心醉,正要說話,這時外面突然嘭的一聲!
門外猛衝進一輛越野車,大門直接被撞開,門口守候的兩名東瀛青年直接被車撞飛出去,然後越野車氣勢如虹,直達靈堂入口。
幾名在外面守護的東瀛男子大聲吼叫,紛紛上前阻攔越野車無情的車輪,但是無一例外被撞得四處飛開。
十幾米外,東瀛被撞飛的人口吐鮮血,趴在地上掙扎。
幽冢安溪怒火狂熾:「混蛋!誰來鬧事?」
項亞悅神情也是十分緊張,手中霍然多出一把手槍,她自從上次吃虧,就吸取教訓,槍不離身了。
秦朗一腳踢開車門手裡提著一個人鑽了出來。
幾名東瀛武士見狀,怒吼一聲,手裡舉著武士刀狂劈過來。
開著車來神戶山莊搗亂,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