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妍站在三十樓的落地窗玻璃前面,居高臨下俯視著兩千萬人口的繁華都市。
經過這一戰,她感覺自己成熟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她自己能想出來,能做得到的,而是背後的神秘力量再一步步指導她怎麼做。
神秘力量無比強大,居然把孟耀東逼出了境外。
此時,一身職業裝的她,少了昔日嬌媚,多了幾分幹練。
「龍妍有點讓我意外。」
「收集孟耀東的黑料,用黑料要他手裡的證據,再拿這份證據給秦朗洗清……」
「這份眼光,這種手段,著實不簡單,我有點小瞧她了。」
「我總以為她還是那個無助而孱弱的龍妍,沒想到這幾個月過去,她成長的有點讓我刮目相看。」
「只可惜,讓孟耀東他們跑掉了。」
「不,這估計是他們之間協議。」
人們議論紛紛,而楊占國神色沉重。
他本來就不認為龍妍是傻白甜,但是他還是承認自己是大意了。
此時在夜宴,龍妍又追問一聲:「對了,項飛熊抓到沒有?」
「依我判斷,他和孟耀東一樣都是幕後黑手的爪牙……」
儘管項家也是燕京知名家族,又被秦朗打斷過腿,被秦朗殺了子弟,但龍妍依然覺得,項家沒這份謹慎心思,沒這個實力,也沒這個膽子。
因為項家經過幾次較量,已經知道秦朗的實力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個小輩了。
「沒有,項飛熊好像也收到風聲,第一時間就躲起來了。」
手下人輕輕搖頭:「有人說他跑去港城,有人說他去了鎮南山。」
「這王八蛋,跑得還真快啊。」
龍妍轉過身來:「讓人多留意一下他的動向,反正已經是潛逃分子,一旦冒頭立刻向我匯報。」
「明白!」
「好了。」說到這裡,龍妍話鋒一轉:「秦朗現在怎麼樣了?
什麼時候放出來?」
「沒有!」
手下輕輕搖頭:「回春堂醫館再度保釋秦朗,宋長衛卻毫不猶豫拒絕了。」
「他說秦朗就算殺人一事不成立,但也是傷了不少人,影響惡劣,案情沒塵埃落定前,不得保釋。」
龍妍微微眯起眸子,目光望向窗外的建築:「等案子塵埃落定,以各種程序的龜速,秦朗這個春節怕是都出不來。」
「宋長衛不屬於法律系統,但卻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而且還多管閒事,這種人吧,其實本質是正直的,就是有些迂腐。」
「宋副署長什麼都好,就是太清高,太珍惜自己的羽毛,對自家人、自己人苛刻勝過其他人。」
「換成秦朗跟宋長興他們沒什麼關係,估計他早就批准秦朗保釋了。」
「怎麼說呢,我們這次把孟耀東弄下去,其實是幫了他宋長衛的大忙,可是估計他也不領情的。」
她抿入一口咖啡:「秦朗沒洗清罪名前,在裡面呆著對他是考驗,現在還呆著,那就是浪費時間。」
手下壓低聲音:「龍總意思是?」
龍妍靠回沙發上,沒有說話,只是嬌媚的眸子,忽然變得深邃。
手下聽著龍總侃侃而談,冷汗直流,想不到龍妍的視野和心底如此深邃,就在幾天前龍總還是個剛剛下海的雛鳥,這是怎麼了?
而他不知道,龍妍只不過是複述神秘力量對她的教導罷了。
她還是那個龍妍,只不過現在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已。
也就在當天下午,宋長衛開完幾個會議,捏著眼鏡走入辦公室。
他剛剛端起枸杞紅棗水喝了兩口,就見房門被人推開了,宋長興大步流星走進來。
「你來幹什麼?」
「給秦朗求情?」
「不可能!」
宋長衛根本不給宋長興開口幾乎,毫不客氣訓斥一番:「這事情無數眼睛盯著,你可不能壞了程序。」
「我作為哥哥,但是也不僅是你的哥哥,還是一個事業人員,對你進行監督!別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
他手指一點房門:「出去。」
「問題是已經有證據證明秦朗無辜,受傷的保鏢他們也主動撤訴。」
看到大哥油鹽不進的樣子,宋長興按捺不住回道:「再說了,那些孟氏保鏢有刀有槍圍攻秦朗,秦朗出手反擊不過是正當防衛。」
「你就因為他跟我交好,而不合情理扣著他,這算哪門子程序?」
「你不就是擔心玷污你聲譽嗎?」
他第一次這樣對大哥說話:「自己的高尚,建立在犧牲別人合法權利上,你也好意思……」
「放肆,長興,你這什麼態度?」
「於公,你沒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於私,我是你親大哥,為一個外人跟我叫板,你失心瘋?」
宋長衛聞言眼神一冷,一拍桌子對宋長興喝道:「我再說一次,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秦朗給我好好呆著,誰都庇護不了……」
「砰----」
話音還沒有說完,房門就被一個平頭青年撞開了,他驚慌失措對宋長衛喊道:「宋先生,宋先生,不好了,您女兒宋惠喬在馬場騎馬,突然驚馬了。」
「她摔成重傷,情況危急……」
宋長衛猛地一驚,連忙和宋長興趕往事發地點。
前行路上,宋長衛也迅速把事情了解了一番。
今天下午,宋惠喬看到天氣不錯,就跟幾個閨蜜去燕京馬場騎馬,散散心,順便提高一下馬術,將來參加國際比賽。
幾個女孩開始騎的好好的,中間還賽了三場,玩得很開心。
可就要騎著馬回馬圈時,宋惠喬騎著的純血馬突然發瘋。
先是上竄下跳,接著狂奔幾十米,然後又來了一個急剎。
宋惠喬被甩落在地,還被馬兒踏胸一腳,當場就昏迷了過去。
如非路過的龍妍及時開槍擊斃馬匹,估計宋惠喬會被狂拖幾百米後踩死。
聽完宋長興了解情況以後的匯報,宋長衛沒有說話,只是臉色更加陰沉。
眼裡也蘊含著無盡擔憂。
他心裡很清楚,馬上摔下來的人,最輕也是重傷……
半個小時後,宋長衛和宋長興趕赴到燕京總醫院時,宋惠喬已經搶救完畢送入了重症病房。
在醫護人員引領之下,宋長衛兄弟來的病房外面,隔著玻璃審視宋惠喬情況。
精緻女孩昏睡在床,身上貼著十幾個電極片,嘴上罩著氧氣筒,臉色蒼白,虛弱的好像冰凍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