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回龍針法

  「我不信我會輸,那要是你輸了呢?!」許熙雯趾高氣揚,她當然不相信這次秦朗還會那麼歪打正著。

  「好辦,如果我輸了,我伺候你十年,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下命令。」

  「好!」許熙雯就等著秦朗這句話,俏臉一喜:「這是你說的!那麼我還要在你的基礎上多加一句。」

  「什麼?你說吧?」秦朗負手而立,神情風輕雲淡。

  「如果你輸了,不僅去本草堂給我做雜役十年,而且必須把拿什麼丹藥的培制方法告訴我,怎麼樣?」

  許熙雯幻想著以後折磨秦朗的日子,比如每天數芝麻,或者去山崖採藥之類,總之討回昔日丟失的面子。

  然後被折磨累了以後就給自己培制丹藥什麼的。

  魯美辰卻是知道林少雄病情,止不住出聲阻攔:「秦朗不可……」「沒事,我能應付。」

  秦朗輕笑一聲,隨後看著許熙雯開口:「許小姐,就這麼定了。」

  「我也湊熱鬧,秦朗,你如果贏了,我把女兒嫁給你。」

  許神醫突然冒出一句:「你如果輸了,你就娶了我女兒。」

  許神醫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可是世傳百年的醫藥後人,基本不會看走眼的。

  許熙雯是他老來的小女兒,他視若珍寶的。

  許熙雯差一點吐血:「父親你……」

  「許老,我不跟老人打賭。」

  秦朗也沒好氣看了許神醫一眼,原來老者和許熙雯是父女關係啊,他隨後就不再說話,上前蹲在林少雄身邊檢查。

  很快,秦朗就讓許神醫拿來銀針,他動作利索分成九份,每一份都九針。

  「不是說心結嗎?

  你怎麼也針灸?」

  許熙雯止不住譏諷一聲:「我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針灸只是激活血氣,不是用於治本。」

  秦朗漫不經心丟下一句,接著就對林少雄開始治療。

  九枚銀針出現在雙手間,秦朗屏息凝神,下手如電,頃刻之間就把銀針刺了出去。

  他沒有停滯,又是雙手一閃,再拿九針,再度刺出。

  「回龍針法……」圍觀的十幾名醫生以及許熙雯,臉色齊齊一變,認出了秦朗所施展出來的針法。

  許熙雯止不住出聲:「父親,看到沒有,他偷學到我們家祖傳針法……」

  許神醫臉色一沉:「閉嘴!」

  「嗖嗖嗖----」在許熙雯下意識安靜時,秦朗先後把銀針刺了出去,九次下針,每次九針,轉眼八十一針落盡。

  「九九歸一,九九歸一之後飛龍在天……」許神醫雙目放光,顫聲一句:「活了,活了,生龍活虎……」

  許熙雯一愣:「父親,什麼飛龍在天?」

  「九九歸一,一不就是龍嗎?」

  許神醫激動開口:「秦朗連施九次,卻不代表只是重複九次,他把回龍針法功效發揮到極致。」

  「從這位小伙子的施針法看過去,我學到的回龍針法只是皮毛,好比學了回龍針法的一鱗半爪,實在是慚愧啊。」

  他由衷嘆服:「巔峰手法,巔峰手法啊……」

  「啊----」

  此話一出,不僅在場醫生震驚,許熙雯也是目瞪口呆,隨後艱難問道:「父親,他怎麼會這麼厲害?」

  「他明明偷學我們家的針法,怎麼能比你還厲害?」

  她語氣埋怨:「你就不該允許別人觀看你施針,搞到別人都踩到我們頭上。」

  「閉嘴!」

  許神醫止不住呵斥女兒:「用腦子想想,我只是會回龍針法一鱗半爪,而人家卻會全套,你說,人家怎麼偷學我?」

  「沒有秦朗,我估計到現在都不知道回龍針法的全貌是這樣的。」

  聽到許神醫這句話,全場又是一片死寂,難於置信許神醫對秦朗的評價。

  許熙雯也差一點摔倒,無法接受這個血淋淋的現實,可看到父親認真的樣子,她又知道不是開玩笑。

  她無地自容看著秦朗。

  她認定秦朗偷學,卻沒想到人家根本是回龍針法的真正傳人。

  臉頰發燙。

  魯美辰卻眸子亮起,對秦朗更加崇拜。

  「起----」此時,秦朗已經全部施針完畢。

  林少雄的雙手雙腿以及身上,都遍布著閃爍寒光的銀針,看起來像是一隻刺蝟。

  只是林少雄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目光呆滯,身子僵直,似乎他心已死,對於這個世間,沒有半點留戀。

  秦朗無視眾人的目光,走到林少雄的身邊,貼著他耳朵淡淡出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有了過失應該努力去彌補,而不是坐在輪椅上做二十多年鴕鳥。」

  「你一定是因為什麼事這麼痛苦,這麼自暴自棄,這又是何苦?男人,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不是嗎?」

  「你不是走不了路,你是不想擔起責任,你不是握不住劍,是你不敢面對失敗的自己。」

  「如果我是那個孩子,我一定恨你討厭你,因為你的懦弱你的無能,讓我冷冰冰地活了二十多年……」

  秦朗語氣平緩,落在林少雄耳朵卻如巨雷,一個字一個字震得他發抖,也震得他眼睛漸漸憤怒。

  許熙雯等人一頭霧水,許神醫卻跟著身軀一震。

  秦朗的話語,如同醍醐灌頂,讓許神醫突然明白了很多事理。

  什麼腰理,肌理,都是扯淡,他對林少雄的治療完全是錯誤的,是方向上的失誤,所以沒有什麼效果。

  心,關鍵是心,是解開林少雄為之鬱結的心傷。

  這麼多年過去了,林少雄的心碎根本就沒有縫合過。

  「傻子,沒用,罪該萬死,行屍走肉……」林少雄忽然說起話來,嘴唇乾裂的喃喃,氣息微弱,但是臉上的痛苦如影隨形。

  他每說一個字,身上的銀針就跟著顫動一下,到後來血氣明顯的回流,林少雄慘白的臉色多了一絲紅潤,血氣噴涌而上。

  一個字,一個字,字字如同林少雄的血淚。

  秦朗的方法起了效果!但是還是不夠充足,林沙雄幾十年的血氣衰退怎麼可能在一瞬間全部激活?

  「我……把……孩子……弄丟了,我是雜種,我是……人渣……我不配活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