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只是睡了幾個小時,但是精神上沒有受一點睡眠的影響。
到他這個境界,三兩個小時的睡眠就足夠了。
第二天下午一點,秦朗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長城之上。
這截長城遊人平日就很少,有些蒼涼古邁,今人並沒有做過多少維修。
也許是冬天,居然一個遊客都沒有。
山風呼嘯,冷意襲人。
秦朗在烽火台轉了一圈,然後就席地而坐調息。
他及早出現,和上次戰無涯等待自己漫長時間鬧得沸沸揚揚不同,這次他孤獨的坐在萬古長城之上,望著那輪血紅的太陽。
突然有一種,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泣下之感。
這個心境,也許和光輝照耀萬世的祖師婆婆有些相投吧。
自己只是傳承祖師婆婆創造的武道藝術,而祖師婆婆,才是震古爍今的開荒者。
他提前出現,一是領悟祖師婆婆的心境,二是營造假象,讓小泉武正誤認為他過度緊張。
戰略上藐視對手,戰術上重視敵人,這次的秦朗,沒有鬆懈。
沒想到,秦朗剛剛打坐十五分鐘,城下就呼嘯著駛入一列車隊。
車門打開,左臣冰帶著執法堂子弟現身。
「秦朗!秦朗!秦朗!」
左臣冰鑽出車門,一眼就看到了秦朗,馬上暴怒不已衝過來吼叫:「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也就回總部幾天,結果不僅燕京武盟再度易主,親生子左虎也死翹翹了。
他反手拔刀要跟秦朗死磕,幾個手下忙拉住他不要衝動。
「左臣冰,你要找死不急於一時。」
秦朗睜開眼睛看著左臣冰出聲:「等我宰掉小泉武正,你再送死不遲。」
「豎子!豎子!」
左臣冰青筋凸出:「我告訴你,今天不管你死不死,我都要把你挫骨揚灰。」
他一整晚都沒睡著,閉上眼睛就是左虎屍體從牆上跌落的場景,心都在流血啊。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秦朗哪來的膽子對抗執法堂,又哪來的底氣殺左虎?
「就怕你沒這個機會。」
秦朗眼皮子都不抬:「倒是你,我會讓你跟左虎團聚的。」
「哈哈哈……」左臣冰怒極而笑:「小子,夠猖狂,我就讓你多活一個小時,我看看小泉先生怎麼把你弄死。」
他按捺住現在擊殺秦朗的念頭,免得一動手,秦朗就倒地耍賴,然後藉機取消掉這一戰。
「啪啪----」左臣冰還用力拍拍手,後面一輛貨車開到前面,打開箱門,露出一口黑乎乎的棺材。
「秦朗,看到沒有,這是我給你買的棺材。」
「等你死了,我會親手把你剁成一塊塊放進去。」
「然後再讓人燒成肉餅,讓你的故舊親友好好品嘗。」
左臣冰顯然被秦朗氣壞了,狂笑帶著幾分瘋癲開口:「殺我兒子,我葬你全家。」
秦朗波瀾不驚:「憑你這句話,我殺定你了。」
「混帳東西!」
「誰給你膽子說這句話的?」
這時,古長城上又出現一批華衣男女,服飾華麗,氣勢不凡,身邊還帶著保鏢。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白髮男子,面方口闊,眼神威嚴,顯得貴氣十足。
他此刻神情冷漠,對著秦朗就是一頓訓斥:「秦朗,你不知天高地厚擅自應戰,已經給武盟和華夏武道帶來惡劣影響。」
「現在更是無視武盟尊卑,口出狂言,以下犯上,實在是罪大惡極。」
「我命令你,馬上給左長老道歉。」
他高高在上向秦朗發號施令。
秦朗看著他,不用打聽,他也能猜出對方是誰,沈青衫,這次華夏觀摩團帶隊人。
秦朗也一樣一樣沒給對方好臉色:「人家帶棺材詛咒我,還要我道歉,你覺得我腦子進水嗎?」
「這怎麼一樣?」
沈青衫目光一寒:「這一戰你輸定了,左長老帶棺材給你,也是避免你暴屍荒郊野外。」
「莫非你覺得自己還有勝利機會?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
「一個小會長,跟東瀛神境宗師決戰,不是找死是什麼?」
「一個星期前,被小泉先生教訓的還不夠嗎?
「人家一隻手就把你打殘了。」
「你今天能贏這一戰,我從這裡爬下去。」
「年輕人,年輕是好事,但是盛氣凌人就不好了。」
沈青衫很是不滿秦朗無視他的權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不對左長老道歉,後果自負。」
沈青衫也算大有來頭,無論是在燕京,還是在其他地方許多人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秦朗卻這樣不識好歹。
身邊幾個女伴也對秦朗翻著白眼,被小泉打成狗了,還敢這麼猖狂,真是沒誰了。
左臣冰笑容玩味:「沒錯,我送棺材給你,是做好事。」
「我盛不盛氣凌人不需要你操心吧?」
秦朗毫不客氣看著沈青衫:「還有,我的事,不需要你插嘴!」
沈青衫一聽更加不高興了:「秦朗,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
「不然誰給你膽子這樣嗆我?」
「管你什麼人。」
秦朗望向來路出現的一伙人:「你沒道理,我就不會聽從。」
「還有我送你一個字!」
「滾!」
沈青衫勃然大怒:「好啊好啊,一個小會長也敢叫板我了,行,我今天要看看你有多少斤兩。」
他何曾被人這樣當面呵斥過?
而且還是叫她滾?
武盟那麼多會長和子弟,哪一個見到他不是客客氣氣的?
如今一個新上位的會長,還是被小泉武正打廢的人,居然敢當眾叫他滾?
今天要是不收拾收拾這個傢伙,沈青衫就覺得這口惡氣他實在咽不下去!他對身邊一個屬下喝道:「小張,掌嘴。」
這時左臣冰,眼珠子一轉,趕緊說道:「沈先生,小泉先生和佐藤先生也到了。」
左臣冰出來轉移話題,當然不是為秦朗解圍,他是生怕萬一動手,秦朗被沈青衫教訓以後,比武會被取消,秦朗那以此為由退出。
「其實不勞沈先生費心,小泉先生會教秦朗怎麼做人的。」左臣冰陰險的笑了。
隨後生怕沈青衫不理解,還碰頭跟沈青衫解釋了其中的厲害,沈青衫跑頻頻頷首,表示贊同左臣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