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個醫生叫張梨岳,是春雨的責任醫生。」說著鍾玉看向一個穿著白大褂頭髮微禿的醫生。
「其餘是我的同學們。」鍾玉介紹道。
秦朗點點頭:「嗯,知道了。」
他看了看那個叫冷春雨的女孩子,臉色是病態的,嘴唇發紫,似乎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另外整個軀體有些浮腫,這都其實沒什麼,是可以治療的。
但是有一點秦朗覺得很可怕,冷春雨給她們打了招呼以後,目光就移向了一邊,時不時的無意識的在病房裡張望,很有些身體即將要休眠的趨勢。
而一旦陷於休眠,冷春雨所有的意識就有可能被凍結,醫學上管這種狀態叫植物人。
只是看到這裡,冷千秋正好結束了談論,掉過頭來對鍾玉微笑:「鍾同學,這是你男朋友?」
鍾玉說道:「秋叔,他叫秦朗。」
冷千秋面貌很是冷峻,一看就是那種頗有氣勢和威望的男人,聲音卻很柔和:「秦先生你好,這麼晚讓你跑一趟,辛苦了。」
秦朗微微一笑:「冷先生好,不辛苦。」
「我聽說鍾玉不久前得過一場怪病,是被你治好的對吧?小女現在的病症也很是棘手,所以我廣招英才,希望您提出您自己的治療方案,我們會認真考慮的。」冷千秋說話很謙遜,也表明了對秦朗的重視。
但秦朗馬上就明白了冷千秋的處境,醫生應該已經把冷春雨將要變成植物人的消息傳遞給了冷千秋,所以冷千秋現在急病亂投醫,正方偏方都想試一試。
「冷先生,我可以看看您女兒嗎?」
秦朗為了抓緊時間,直接就問出了問題。
冷千秋也是很快就伸手道:「秦先生,您請。」
秦朗快步走近冷春雨,希望從近距離觀察一下她的身體機能變化。
而此時張梨岳冷眼旁觀,有意的擋住了秦朗的去路:「冷先生,這是什麼人?」
「這位是我女兒同學帶來的醫生,他叫秦朗。」冷千秋給責任醫生張梨岳介紹道。
「秦先生,介紹一下,這是張梨岳張大夫,全盤負責我女兒的病情觀察和治療。」
「我女兒的病情,張大夫最清楚,有什麼疑問您可以問他。」
秦朗彬彬有禮的給張梨岳打招呼:「張大夫你好。」
而張梨岳一愣,一時也想不起在什麼時候聽過秦朗的名字,但是聽到冷千秋說秦朗來的目的是為了給冷春雨看病,張梨岳神情為之一變:「秦先生,我想問一下,您是哪個醫學院畢業的,在哪所醫院高就呢?」
秦朗一愣,淡淡說道:「我沒有學過醫術,但是我對某些醫學方面的問題是比較精通的。」
秦朗為了節省時間,就直言直語一些。
「沒有學過醫術?」
「然後還精通?」
「簡直是胡說八道!」
張梨岳臉色一黑:「醫學是一門神聖的科學,不系統的學習就說自己精通醫道,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請問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沒有。」秦朗微微一笑,心想這個張大夫真的迂腐透頂,都什麼時候了還墨守成規。
「行醫資格證都沒有!我就知道你沒有,你這種人就是街上的那種黑醫生!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是私人療養院,燕京醫院最好的醫療機構!要詐騙也不看看地方!」
張梨岳顯得特別激動,雖然儘量壓低了聲音,可是聲音還是比較高亢,連腦門都亮了。
「冷先生,我早就說了,誰來了也白搭,你女兒的病情是無可挽回的,很快就會失去正常人所有的意識,任何醫生也沒有回天之術,他們的目的只是來騙你的錢而已,而我,作為正規醫院的大夫,沒有歪心雜念,而是從實際出發,一定把您女兒的性命保住就是醫學上的極限了。」
張梨岳說了很多,就是不讓秦朗給冷春雨看病,他眼中是滿滿的不屑和蔑視,甚至帶有很大的敵意。
可是他忘記了此時躺在病床上的冷春雨,冷春雨神智目前還是清醒的,聽到植物人三個字,立刻嚇得臉色煞白,身體不由自主的發起了擺子,接著臉上的冷汗滾滾而下,在床上縮成一團。
而張梨岳還是在那裡滔滔不絕:「冷先生,恕我直言,這個江湖郎中秦朗根本就是多餘,他只會給春雨的生命造成威脅!」
「張大夫你不太了解情況,鍾玉同學推薦的醫生,會有他獨到之處的。」冷千秋的態度很冷靜,並沒有因為張梨岳而失去對秦朗和鍾玉的信任。
滴滴滴滴……
醫療設備警報器忽然急促的響起,那些連接在冷春雨身上的儀器紛紛閃現紅光,病房裡所有人幾乎都是大驚失色,有的人不禁叫出了聲:「春雨,春雨你怎麼了!?」
冷千秋臉色劇變,只見女兒牙關緊閉,眼睛緊緊的閉合,身體蜷成一團,可能是昏迷了。
外面隨之跑來兩個護士,手忙腳亂的給病人做全身檢查,並且給冷春雨輸氧,測量。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私人療養院就得出了一個結論:冷春雨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昏迷,而是由於受到嚴重的驚嚇所以導致大腦意識急劇紊亂,最終導致了全部意識瞬間消失,成為了植物人。
和秦朗的預料完全一致,只是未免發生的太快了點。
看到張梨岳一籌莫展的樣子,秦朗心裡說一句:庸醫。就是這個張梨岳,大吼大叫刺激了心底脆弱的冷春雨,導致病情提前發生。
而冷千秋,神情愈發冷峻,但是沒有失去眼中的鎮定,可能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氣氛很壓抑,張梨岳來來回回給冷春雨做各種檢查的時候,當他走過秦朗身邊,秦朗忽然嗅到了一種特別的氣息,秦朗忽然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眼中有了某種深意。
秦朗快步走到冷春雨身邊,只是在對方手腕上輕輕一握,就站到一邊了。
冷千秋的目光瞬間一黯,看來秦先生對女兒也無能為力,也難怪,植物人是世界性的難題,出現奇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張梨岳露出鄙夷的神情,似乎覺得秦朗達那一下脈搏也是多餘,裝腔作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