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這輩子粘上你了

  聲音來自離秦朗10幾米遠的一張餐桌上，周圍的一些女顧客都向那一桌投去了不滿的目光。

  「看那樣子就憨憨的，這沙雕也不知道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你們都猜錯了，人家這是在懷念女友呢，瞧這貨一副腎虧的樣子，我猜他女朋友一定不是掛了，就是跟其他男人跑了」

  本來秦朗只當沒聽到這伙鳥人放屁，這會兒，他們污辱鍾玉，秦朗心裡的火蹭地一下就竄起來了。

  他一拍餐桌站了起來，怒視著那一桌，只見那一桌坐著的6、7個人，個個打扮得很社會，光頭、金鍊子、花襯衫、刺青，這幫人都占了。

  「喲呵，小子，你幾個意思啊，跟我們耍帥呢是吧，有本事兒到我們跟前當面說了」其中一個老大模樣的胖子，神色輕鬆地說道。

  鍾玉是秦朗心中的逆鱗，誰膽敢凌辱她，不管你是誰，秦朗都會讓他閉嘴，秦朗提起一個紅酒瓶，準備走過去。

  「秦朗」

  這時，一個空靈的聲音在秦朗的耳邊響起，是鍾玉！秦朗愣住了，他趕忙向對面的位置上一看。

  鍾玉就坐在座位上，她是那樣的恬靜，秦朗臉上的怒容消失了，漸漸出現了笑容。

  「坐下，陪我一起吃飯」鍾玉淡淡地笑著對秦朗說道。

  「好」秦朗盯著鍾玉的臉，痴痴地答應了一句，放下酒瓶，重新坐下了。

  周圍的其他人都看懵逼了，什麼鬼？秦朗在跟誰說話？秦朗對面根本就沒有人好嗎？他這是走火入魔了吧？

  「這沙雕我還以為有多牛逼呢？這是怕挨揍，裝蒜呢！」

  「那貨敢過來我抽得他媽都不認識他！」

  「別管這沙雕了，說不定真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呢」

  ……

  此時的秦朗則能「看見」鍾玉，鍾玉對他笑著，好像已經徹底地原諒他了。

  這時的秦朗很快樂。

  「他媽的，你濺到老子胳膊上了，你個蠢貨！」突然，餐廳里響起了巨大的吼叫，緊接著又是一聲撞倒桌椅的聲音：「我去你媽的！」

  「啊…」秦朗正微笑著給鍾玉夾菜，鍾玉忽然大叫了一聲，好像被一股外力打到，整個人摔到了地上。

  「鍾玉，你怎麼了……」秦朗慌忙地去扶鍾玉，鍾玉卻「啵」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鍾玉，鍾玉……」秦朗驚慌失措地喊叫著鍾玉。

  「先生，您冷靜……」服務員趕緊目前扶住秦朗，秦朗拉著服務員，急急地問：「你看到我女朋友沒，她剛才還坐在這兒，一下子就不見了，是不是你們酒店把她藏起來了……」

  「先生，你女朋友根本就不在這兒，一切只是你自己的想像，不信您看」服務員極力地向秦朗解釋說，他一指秦朗對面的位置。

  秦朗一看，對面的位置上，堆滿了菜，有大蝦、鰻魚、鵝肝、魚子醬……，那些明明是鍾玉之前吃掉的，怎麼……

  「對不起……」秦朗這時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他低聲地對服務員說了一句，腦海複雜著準備離開。

  「你以為倒歉就完了，媽的，你也不在附近打聽打聽，我徐高是誰，我也不讓你賠錢了，你跟我走，給我把這件衣服用手洗乾淨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徐高在大聲地說著。

  突然響起了一聲面料撕裂的聲音，

  「刺啦----」

  與此同時，響起了一個女孩無助的尖叫：「不要拉我！」

  正在向門口走的秦朗腳步停住了。

  女孩的叫聲像閃電一樣地劈中秦朗的腦袋。

  這是鍾玉的聲音！

  秦朗的心裡在顫抖，他害怕這又是自己的幻聽，緩緩地轉過身，一步步地徐高那一桌走去。

  那一桌已經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秦朗並不能一眼看到女孩。

  這時的人圈裡，餐廳的經理已經趕了過來，看到鍾玉跟徐高起了衝突，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就算不問，經理也了解，一定是徐高故意找茬兒。

  上次徐高就是用這種手段，把餐廳的一個女服務員騙到家裡，進行了污辱，為此，餐廳方面可是賠了服務員家裡20多萬呢！

  而徐高卻一點事兒都沒有，他是混黑社會的，在附近勢力極大。

  「你個沒用的東西，竟然惹到了徐爺身上了，還不快滾！」經理瞪著服務員怒罵道。

  被罵的服務員正是鍾玉。

  鍾玉心裡委屈極了，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徐高撕破衣服，也害臊極了，不過她知道，經理實際上是在幫她，她捂著哭泣的臉頰，就近地跑進了餐廳的廚房。

  秦朗過來的時候，只是瞥到了鍾玉的一絲背影。

  秦朗擠開人群，跟了進去，經理還在向徐高賠理道歉，不停地說著好話。

  廚房裡的空間很狹窄，秦朗只能慢慢地往裡走，走得快了就要把周圍的菜架碰倒。

  這時廚房裡正在熱烈地忙碌著，廚師、配菜員、傳菜員各司其職，誰也沒搭理秦朗。

  「那丫頭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嗨，徐高那個瘷皮又來了，又瞄上她了唄，現在經理正在外面跟徐高周旋呢！」

  「這丫頭也真是怪可憐的，每天一聲不坑地幹活，白班、夜班連軸轉，要不是她還年輕，非猝死不可，也不知道她這麼玩命地幹活是為了什麼」

  「我聽說好像是為她男朋友還帳呢，你沒發現，這丫頭掙了錢，一毛錢都捨不得花嗎？」

  「啊？她男朋友這麼廢物嗎？這丫頭真是太命苦了，就說就她這長相，出去隨便找一個男的，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慘不是？」

  兩個負責擇菜的大媽在小聲地議論著，一個大媽忽然感覺被廚師長盯上了，戰戰兢兢地轉過來，便看到了聽呆了的秦朗：「這位客人，這兒不是你能來的地，請你現在趕快離開這兒」

  「阿姨，你們說的那個女孩現在在哪兒？」秦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來。

  「你找鍾玉幹什麼？」大媽疑惑地問道。

  聽到鍾玉的名字從大媽嘴裡說出來，秦朗精神一振，腦海如同過電一般。

  「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那個廢物」秦朗失神地說道。

  「你就是鍾玉的男朋友！你也太沒用了，鍾玉這麼善良的一個丫頭，你也捨得讓她出來打工，讓她替你還債，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一個大媽直接對著秦朗就是一頓臭罵。

  「小伙子，你跟我來！」另外一個大媽心細，一瞧秦朗的面相絕非薄情寡義之人，只是嘆了口氣，帶著秦朗向最裡面走去。

  進入廚房的一個隔間，秦朗一眼就看到了抱膝坐在地上的鐘玉。

  這時，他的腳步反而停住了。

  燥動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隔間裡迴響著鍾玉啜泣的聲音，她右肩膀的衣服被撕開了一個口子，露出晶瑩的皮膚，她把頭深深地埋在膝彎里。

  秦朗的眼睛裡流出了淚水。

  他一步步地向鍾玉走去，內心中充滿了羞愧、悔恨、懊惱、抱歉……

  在鍾玉跟前，他慢慢地向下蹲了下去，伸手去摸鐘玉的秀髮。

  「對不起，經理，求您不要開除……」秦朗碰觸到鍾玉的一瞬，以為是經理來開除她，她內心害怕極了，立刻抬起頭請求。

  然而，當鍾玉看到秦朗臉的時候，她的話聲戛然而止，她驚奇地看著秦朗，既而有些害怕，低下了頭，顯得十分不自在的樣子。

  「鍾玉，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秦朗啊！」秦朗蹲在鍾玉跟前，向她大聲地說：「你還在埋怨我對嗎？我不是人！我該死……」

  秦朗在鍾玉面前抽起自己嘴巴來，一點都不留力氣，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臉上。讓鍾玉受這麼多的苦，他秦朗該打！

  「不要再打了！」鍾玉急忙拉住了秦朗的手。

  「鍾玉」秦朗痴痴地叫了一聲，緊緊地把鍾玉擁進了懷裡，他再也不會讓鍾玉離開他。

  鍾玉也被秦朗的這個擁抱融化了，她本來想默默地賺錢，替秦朗還帳，以後再也不和秦朗見面的。只是，離開秦朗的這些天，秦朗的音容笑貌無時無刻不存在在她的腦海里。

  這些天，秦朗為鍾玉茶飯不思，鍾玉又何嘗不是呢？

  如今，日思夜想的那個人真的出現在了身旁，鍾玉感覺自己像生活在夢裡一樣。

  鍾玉也慢慢地摟住了秦朗，感受著秦朗身體的溫暖，鍾玉感覺很安心。

  秦朗慢慢地鬆開鍾玉。

  「對不起，我……」秦朗想向鍾玉解釋那天的情形，自己並沒有騙她，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只是迫於情勢只能那麼說。他還沒說完，鍾玉就用手把秦朗的嘴擋住了。

  「不用說了，你騙我也好，沒騙我也罷，反正我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你了，這輩子我都要粘上你，直到有一天你煩了要趕我走」鍾玉看著秦朗的眼睛說道。這些天來她自己思考了很多。

  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沒了秦朗，她活不下去。這麼一想，其他的都顯得毫不重要。

  秦朗被深深的觸動了，即使自己確實欺騙了她，她也不在乎了。

  「這你說的，不過我這人比較專一，選中了一個人，一生都不會改變了」秦朗淡淡地笑著說道。

  鍾玉被秦朗逗得害羞地笑了笑。

  「你看，這些天我賺了800塊，等你畢業了咱們一起賺錢，肯定能把錢還上的！」鍾玉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紅票子說道。

  看著天真地笑著的鐘玉，秦朗的心裡又是心酸，又是心疼。

  「你們這對兒小情侶是想酸死我們兩個大媽呢是吧？」兩個大媽看到秦朗和鍾玉和好了，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行，你要是再推三阻四，我把你這餐廳給砸嘍！」外面傳來徐高暴吼的聲音。

  「鍾玉，你先在這兒待著，我一會兒回來」秦朗微笑地安頓好鍾玉，轉身向外走去。

  你不是非要找鍾玉嗎？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大的本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