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殺我華青幫精銳弟子,與我有仇,誰敢與他糾纏不清,就會如同此鍾!」戰無涯冷聲道。
鍾九珍怒目而視,但知道戰無涯此人深不可測,惹得他興起,恐怕鍾家上下無一會倖免,終於強自忍住,沒有再說話。
至於其他人,嚇得魂飛魄散,兩腿不由自主在發抖,要不是鍾九珍壓場,人們早就想著四散奔逃了。
此時除了鍾九珍,只有鍾玉高高的仰著頭,像是一位驕傲的公主,眼中威武不屈。
「你瘋了?鍾玉?快點低下頭!」旁邊鍾雪山拉了拉鍾玉,低聲說道。
鍾雪山這是生怕鍾玉不屈的樣子會引起戰無涯的注意。
而鍾九珍則對鍾玉投過去讚賞的目光,鍾玉是象月教的教主,那副威儀倒是也不差分毫,是他鍾家的骨血!
別的人都是低眉順眼,但用眼角餘光看到這一幕,都是心中害怕:「鍾玉啊,秦朗的敵人來了,你還不投降作甚?」
鍾玉毫不為所動,輕輕把舅舅的手推開,細腰挺得更直,眼中堅毅無匹!
戰無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看起來對鍾玉的表現很是感到興趣,近前一步說道:
「鍾玉?看來你就是宋忠平說過的秦朗的女人,果然不同凡響。難道你不害怕我嗎?」
「我是象月教的教主,怎麼會怕一個洪門的幫主?」鍾玉朗聲說道,聲音特別的好聽。
「象月教,沒聽說過,呵呵,你是秦朗的女人,也就是我的敵人了,聽你的口氣,自然是對我不屑一顧了?如果你現在宣布和秦朗斷絕一切往來,我可以考慮饒恕你!」戰無涯冷笑道。
「哼,這就是一幫之主的氣度嗎,既然鍾玉成了秦朗的女人,海枯石爛都不會背叛他,閣下錯了!」鍾玉胸脯起伏,說話擲地有聲。
「嗯,說的有理,秦朗的女人外柔內剛,生的如花似玉,果然是郎才女貌不同凡響,一個女娃娃家,氣節倒是賽過許多男人!」說著戰無涯長嘆一聲,對鍾玉的態度似乎很是感慨。
此言一出,鍾雪山頓時羞愧的滿臉血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其他鍾家人也是充滿著羞恥和憤怒,但是終究沒有人敢出來與戰無涯挑戰。
「但凡保持氣節,就會付出一些代價,我雖然對你表示欽佩,可是殺我弟子,與我幫仇深似海,這仇怎能不報?」戰無涯語氣一轉,神色變得陰冷。
「如果他就此跑了,那我豈不是白來一趟?這樣,鍾玉,你過來!」戰無涯說道。
鍾玉哪裡肯聽他的,玉手攥緊,紋絲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戰無涯手一揮,那手法就像是在達拉斯加釣魚一樣,右手突然幻化出十幾根虛幻的絲線,那些絲線疾如風雷,在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到的速度下直接向鍾玉飛過來。
鍾玉看見那些絲線飛來,臉色迅速蒼白,這種陣勢怎麼可能不怕,只是她是秦朗的女人,那便不能有絲毫的退卻!
沒有任何哀求,沒有任何的躲閃,鍾玉的頭顱抬得更高,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只聽呼的一聲,那些網狀的白線飛入了鍾玉的身體,鍾玉只覺得身體一寒,原本溫暖的身軀猶如冰凍,整個人寒冷刺骨,美眸里現出一絲痛苦。
這是冬季,可是鍾家別墅群建立在山腳,四季如春,她身上穿的一件上好的連衣羽絨,本來還感到有些發熱,此時卻如同墜入冰窖,嫩齒處現出寒霜,無比嫩白細膩的臉蛋這時更加白皙,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膚色的本來色,如同冰塊般晶瑩剔透。
而旁邊的熱空氣與鍾玉相遇之後,肉眼可見起了一道霧氣,仿佛是熱空氣和冷空氣在交融,鍾玉的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一道移動的冰川,整個人冷艷無比,如一個冰霜美人。
站在鍾玉身邊的人,都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比進入一個天然的冰窖還要冷上十分。
「玉兒!」鍾九珍心知不妙,老淚盤旋在眼眶,一代梟雄眼看著自己最疼愛的親人受苦,卻是毫無辦法,自然心中痛到極點。
「我這道北辰氣勁,乃是在北美極北地區練就的極寒之氣,一道氣勁可以把一頭北極熊凍斃,這道氣勁在你的體內,每隔二十四小時便發作一次,每發作一次就會被前二十四小時強烈一倍,到某個時刻,如果秦朗還不出現,你就會變成一個極寒冰塊,被活活凍死。」戰無涯淡淡說道,仿佛鐘玉根本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種材料。
但在大家耳朵里,這些話比驚雷還要可怕,世上還有如此的酷刑,如此的武道,這是什麼樣的手段?鍾家有些人還不信,望鍾玉臉上看去,只見鍾玉抱住雙肩微微抖動,嘴唇變成了青紫色,牙關上下不停的磕動。
戰無涯的功夫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世間之傳說摘花飛葉皆可殺人,而戰無涯卻是憑空一揮手,就讓人處於萬劫不復。
所有人這下對戰無涯的話深信不疑,在心中對戰無涯的仇恨多了百十倍,可是臉上絲毫不敢顯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戰無涯一掌斃命。
只有鍾玉眼眶裡滿是眼淚,卻是倔強之極的在眼眶裡轉來轉去,始終不掉下來,心中只道:「不能給秦朗丟臉,我不哭,我不哭!」
「小女娃娃,性子倒很剛強,只是可惜了你是秦朗的女人,不要想著能夠生還,不要想著去用醫術來診療,我的氣勁在醫學上根本無解,你會什麼都查不到,我勸你們把力氣用在請秦朗回來的路上。」
「堂堂一代幫主,怎麼忍心對一個柔弱女子下手?!請問閣下,秦朗去哪裡找你?」鍾九珍的心都要碎掉,嘶啞著喉嚨吼道。
「我戰無涯做事,一向我行我素!我會在黃河壺口邊上等他。」戰無涯一甩衣衫,闊步離開了鍾家。
跟在戰無涯後面的西洋武夫,輕蔑的望了望鍾家人,然後也掉頭跟在負手的戰無涯離去,只留下一眾人又驚又怒,卻毫無辦法。
戰無涯一走,鍾九珍猛地癱倒在地,鍾雪山趕緊來扶,含淚道:「父親,您要振作……」
鍾九珍嘆了口氣,說道:「快去請秦朗回來!」
而此刻的鐘玉,已經神志恍惚,面如白紙,一句話也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