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心中一驚,感覺這裡面似乎確實有誤會,秦朗問道:「是禇前輩搶走了您的李逍遙?這怎麼講?」
碧玉婆婆說道:「反正這個賤人要死了,死之前我讓她死個明白,我、禇春水、李逍遙本是同門,我和她都喜歡李逍遙,李逍遙也喜歡我們,這是我們都心知肚明的,如果三個人一直這樣生活下去,該有多好?」
「可是有一次,禇春水這個賤人,不知從哪兒帶來一個受了重傷的女孩,請師弟醫治她,藉機和師弟白天黑夜地待在一起,明著說是探討如何醫治女孩,其實就是想獨霸師弟!」
禇春水冷冷地喝道:「放屁,那個女孩受的傷很嚴重,你、我、和師哥三人,師哥的醫術最好,你我都只是懂一點皮毛,我才讓師哥醫治的!再說,我又沒說你不可以過來照顧她,你自己幹嘛不來?」
碧玉婆婆冷笑道:「看著你這個賤人在師弟面前發騷的樣子,我覺得想吐,我不想去成嗎?」
碧玉婆婆接著說道:「那個女孩在我們那兒住了半個月,每天都是暈暈迷迷的,之後是她的家人開著車找上門,我們才將她送走」
「之後師弟就對我疏遠了,對這個賤人更加親密了!每天師弟連看我一眼都不看,我傷心得要死,本來我覺得,只要師弟幸福就可以,我也沒有記恨這個賤人,只是這個賤人越來越過分,她竟然對師弟移情別戀,帶了很多的男人回來氣師弟!」
禇春水悽然地笑道:「我是氣他了,可是你什麼時候見他真的為我生氣了嗎?」
碧玉婆婆沒理會禇春水,說道:「這個賤人經常不在,我覺得我的機會來了,我嘗試著去接觸親近師弟,做飯、端茶、倒水、洗衣服、甚至他的夜壺我都替他倒的,但是他對我就是不動心,有一天,他對我說他的心裡已經住下一個人了,就再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後來,師弟就把自己關進了結界裡,再也沒有出來,我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了,一切都是拜這個死賤人所賜,如果不是她把師弟的心傷了,現在我至少可以跟他說說話……」
說到這兒,碧玉婆婆眼睛裡已經充滿了淚水。
秦朗聽了一驚,看向禇春水,禇春水也是驚奇的神色,她看著碧玉婆婆吃吃地問:「你說他心裡的那個人是我?」
碧玉婆婆怒道:「你是在諷刺我嗎?」
秦朗大聲說道:「不是,婆婆,是這樣的,那位李逍遙前輩也跟禇前輩說過同樣的話,禇前輩一直以為他說的那個『心裡的人』是指的是您,所以才這麼痛恨您的」
碧玉婆婆一驚,看向禇春水問道:「他所說的那個人不是你?」
禇春水笑道:「本來我以為不是我,但經你剛才一說,我又覺得是我了!」
碧玉婆婆在腦海中想了想,冷笑道:「是我想錯了吧,你經常帶男人來,師弟又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水性揚花的女人,他心中的人應該是我!」
秦朗心中好笑道,原來這兩個人一直以為對方才是李逍遙心中愛著的人,這才鬧了這麼大的一個誤會。
碧玉婆婆說道:「不論師弟心中的人是誰,總是你和我中的一個,可能他兩個都愛,只是不想讓另一個傷心而已,我今天先解決了你,回到天山就說你已經死了,那樣師弟就別無選擇,只有和我在一起了!」
「賤人,受死吧!」
碧玉婆婆一聲暴吼,一掌已經向禇春水的頭上拍來。
這一招叫做「泰山壓頂」,剛才小風將工作人員打暈就是用的這一招,碧玉婆婆是「風花雪月」四女的師傅,這一掌的威力比她可大多了,要是真的擊在禇春水的頭上,勢必讓她斃命當場!
「秦朗,第14式!」禇春水突然喝道。
「啊…」秦朗一愣。
這幾天他一直在跟禇春水拆解『捨我其誰功』的36路招式,已經練得極為純熟,聽到禇春水的話,秦朗不及多想,立刻踏實腳下,左手向前一伸,右手向碧玉婆婆的手腕上一撞,「砰」的一下,擋住了碧玉婆婆的致命一招,碧玉婆婆又伸手向禇春水打去,秦朗以第18式化解,碧玉婆婆連續兩招竟然無功。
「這個賤人教了你『天南天北捨我其誰功!』!」碧玉婆婆一驚說道。
「是,婆婆,我真不想你們中任何一個出什麼事兒,請您放過禇前輩吧!」秦朗說道。
秦朗正跟碧玉婆婆說話,忽然感到身後有一陣勁風襲來,接著一道白影欺到了碧玉婆婆身前,「啪啪啪」在碧玉婆婆的胸前打了幾掌,碧玉婆婆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嘴裡也是嘔出了一口鮮血。
禇春水落穩身形,冷笑道:「師姐,倒要看看今天是誰要死!」
「風花雪月」四個女孩立刻搶到了碧玉婆婆身前,將碧玉婆婆扶了起來。
「禇前輩,你怎麼偷襲婆婆!」秦朗怒道。
禇春水說道:「難道你沒看到先前她打了我幾掌嗎?我還給她,有什麼不對的!」
秦朗看看禇春水,又看看碧玉婆婆,說道:「兩位前輩,請你們不要再打了,你們二位都受了重傷,再打下去,一定會出事兒的」
林珠扶著禇春水勸道:「王后,算了吧,我和您回汶萊去,先治好您的傷」
「風花雪月」四女也勸碧玉婆婆說道:
「尊主,你的身體要緊,等您的功力恢復了,再來收拾禇春水這個賤人不遲」
「是啊,尊主,身子要緊」
「再等時機,殺了這個禇春水」
……
碧玉婆婆冷冷地說道:「今天我就要這個賤人死!」
她看向秦朗,說道:「秦朗,在金陵時婆婆對你不錯吧,你幫助婆婆打死這個賤人,我將我一身的本領全部傳給你!邀月宮尊主的位置也讓你來坐,吶,這是邀月宮尊主的扳指,接著,以後你就是邀月宮尊主!」
說著,碧玉婆婆把手上的扳指脫了下來,正是那天在金陵別墅中,婆婆用來擋紅繩的那枚扳指,向秦朗射去。
秦朗接在手中,為難地說道:「婆婆,我…不能對付禇前輩」
「什麼!我的武功比禇春水這個賤貨的高明得多,邀月宮更是有數百教眾,你為什麼不肯幫我?」
禇春水笑道:「師姐,你聽到了嘛?秦朗根本不在乎你啊,你以為自己創了一個狗屁的邀月宮,就很了不起了嗎?噁心!」
禇春水轉向秦朗說道:「秦朗,你不用聽這個老婆子的話,她會的武功,我也都會,你幫我一起打她,等打死了她,我讓我丈夫封你做官,在汶萊有花不盡的金錢,享用不完的美女!」
秦朗對禇春水搖頭說道:「禇前輩,我也不能幫您打婆婆,我希望你們兩個都好好的」
「什麼!枉我教你『天南天北捨我其誰功』,你就這樣報答我嗎!」禇春水怒道。
「哈哈!」碧玉婆婆大笑道:「畢竟是我先與這小子認識,他還是向著我一點的!禇春水你個賤人,沒了秦朗的相助,你死定了!」
說著,碧玉婆婆身子再度暴起,『風花雪月』四女被震在了一邊,碧玉婆婆向禇春水沖了過去。
「狂妄,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禇春水雙腳一頓,身子快成了一道白影,眨眼間,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又斗在一起。
秦朗心中大急,兩個前輩都已經受了重傷,再這樣的窮追猛打,是非常傷身體的,要是其中一個再被對方擊中,麻煩就大多了,死亡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兒,秦朗立刻躍入戰團,施展開『天南天北捨我其誰功』,誓要讓兩人罷手。
碧玉婆婆向禇春水發了一掌,眼見禇春水已經躲不過去,哪知秦朗中途一招「禍水東引」,將她的手給引偏了。
碧玉婆婆怒道:「你幹嘛幫這個賤人!」
她這一說話,泄了真氣,禇春水趁機白色的袖袍一卷,袖袍像一條靈蛇一樣地射向碧玉婆婆的脖子,秦朗一驚,立刻使出一招「如封似閉」,兩條胳膊畫了個弧,將袖袍上的勁道卸掉了。
禇春水也怒道:「你不幫她,也不幫我,在這兒幹嘛,快滾出去!」
秦朗功力不如她們兩個強,幸好她們兩個都受了重傷,秦朗勉強可以支撐得住,但開口說話是萬萬不敢的,真氣泄了,他一招就被兩人打出去了,也別再談什麼讓雙方罷鬥了。
三個人鬥著鬥著竟然來到了湖水裡,秦朗發覺腳下的水已經到了膝蓋這兒,而且還在慢慢地加深,其他兩人受了重傷,剛才又打鬥了那麼久,早已經很累了,現在到了水裡,打起來就更累了,但兩個人打死對方的心是一點也沒有減弱。
碧玉婆婆知道自己打向禇春水的每一招,都會被秦朗先擋下來,她心思一轉,心想:「我且用內力黏住賤人,用內力震傷她!」
當即鼓起內力,向禇春水身上打去,果然這一招又被秦朗給接住了,同時禇春水向碧玉婆婆襲來的一掌,也被秦朗化解了。
禇春水本想撤掌,但她發覺自己的掌心被一股黏力吸住了,緊接著她感覺到從秦朗的身上傳來源源不斷的內力,猛地向自己的掌心發來!
禇春水不敢大意,立刻也運起內力抵禦!
就這樣,禇春水和碧玉婆婆兩人誰都不敢強行撤掌,否則就要在一瞬間被對方的內力傷及自身,那樣的話,敗局已定。
禇春水和碧玉婆婆的兩股內力在秦朗的身體中匯集,秦朗此時像是一個容器,越來越多的內力向其中灌輸,他卻是沒有任何內力基礎可以抵禦,只感覺兩邊兩股熱流不斷地向自己的身體中灌輸。
秦朗的身體溫度越來越高,他的頭頂冒起了熱氣,頭腦都有點發懵了。
秦朗雙腿發軟,慢慢地向下坐了下去,禇春水和碧玉婆婆也只有隨著秦朗坐了下去,兩人雖然知道一直向輸出內力,即害了秦朗,也害了自己,但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的局面,誰也不敢貿然地撤掌。
兩人心中都有了一個願望,看到對方先自己死去,此生就沒有其他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