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京城機場平穩落地。
空乘打開了頭等艙的艙門,陳勝和盧小晴一起下了飛機。
盧小晴問陳勝:「手機用著還習慣嗎?」
陳勝應道:「還行啊,破費了。」
他自己的手機在皇雲山脈的戰鬥中粉碎,現在用的手機還是盧小晴送的。
國產品牌中的高檔貨,售價上萬。
「我先走了,等我忙完事情,如果你還在京城的話,咱們吃個飯。」盧小晴道。
陳勝遲疑一下,問道:「能摸腿嗎?」
盧小晴翻翻白眼,揮手而去。
站在機場外,陳勝看著一座座在陽光下泛著光的高樓大廈,頗為感慨。
這就是天龍的國都,繁華程度遠不是重城可比。
排隊坐上一輛計程車,陳勝說道:「師傅,去東二環朝陽街。」
「好嘞,您坐好。」
出租司機平穩開車,速度跟重城的司機比起來,悠閒了不少。
一路上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陳勝聊天,很熱情地介紹京城有名的旅遊景點。
陳勝聽得多說得少,情緒不高。
出租司機說的旅遊景點,他都去過。
是和柳如煙一起去的。
當初有多甜蜜,現在想想就有多噁心。
見陳勝似乎沒興致,司機也就不再多話,花了一個小時多的時間,到了目的地。
車費打表,價格挺貴。
陳勝付錢後下車,在路邊一家奶茶店買了奶茶,如遊客一樣,看似漫無目的地遊蕩著。
這裡距離恨焰堂的總部所在,已經不遠。
陳勝吃過一次虧,沒有再輕視古武界的強大勢力,打算偵查好周圍的環境,再做決定。
走著逛著,陳勝視線一凝,然後笑了。
當真是走到哪裡都能遇到熟人。
步行街三岔路口,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道士穩穩坐在那,手裡拿著一桿竹幡,上面寫著算命卜卦四個大字。
不過看起來生意不怎麼樣,陳勝靜靜觀察了十分鐘,沒有一個人去讓他算命。
中年道士絲毫不慌,閉著眼睛,一副高人姿態。
陳勝吸掉最後一顆珍珠,把空杯子扔進垃圾桶,走上前去,道:「算命准嗎?」
「不准不要錢……」
中年道士回了一句,猛地睜眼,笑了笑:「嘿,陳兄弟,咱們是真有緣分,千里之外的京城還能再見。」
「在十萬大山你不是說已經緣盡了嗎?看來你算得不准啊。」
陳勝隨意說道:「這次你叫什麼?換生換真還是換命?」
中年道士正色道:「無量天尊,貧道換身。身體的身。」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陳勝擺擺手。
再遇中年道士,他有很多疑問。
「帝無庸是你找來的麼?」
「帝無庸是誰?」
「裝傻可就沒意思了,帝無庸帶著人來十萬大山,迷了路,是你指的方向。」
「哦,你說這個啊,嗨,我就是坑了他點錢,隨隨便便一指。」
陳勝不問了,直勾勾盯著中年道士。
這狗道士嘴裡沒一句實話,滑得跟條泥鰍一樣。
「在那!就是那假道士!別讓他跑了!」
一聲怒吼從不遠處響起。
陳勝和換身側頭看去,五個魁梧大漢凶神惡煞跑來。
「快跑!」
換身臉色一變,抓著陳勝的手就跑。
竹幡都不要了。
陳勝沒反抗,一邊跑一邊問:「近南城你追著別人跑,這次人家追著你跑,幹什麼缺德事了?」
「我堂堂正正一道人,怎麼可能做缺德事?他問卦我解卦,他不滿意能怨我?」
陳勝覺得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但他不說,陳勝懶得理會。
估摸著這狗道士經常被人追,跑得跟狗攆似的,速度飛快。
而且對周圍地形很熟悉,左拐右拐的,就把追的人給甩掉了。
「哈~哈~哈……」
中年道士累得吐舌頭。
陳勝臉不紅氣不喘,道:「你一個修煉者,跑幾步累成這樣?」
「誰跟你說我是修煉者了?我就是普通人一個。」
換身跌坐在地,從挎在身上的布包里拿出一瓶水,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
陳勝皺眉。
從感應上來看,換身真就是普通人,別說靈力波動,勁氣波動也沒半點。
可他的卜算之術,確實非凡。
「十萬大山里,我確實遇到死結,帝無庸救了我,他就是你說的有種的王侯?」
「我沒說,別瞎說。」
換身連連擺手:「我啥都不知道。」
「好吧,告辭。」
陳勝想問的都得不到答案,懶得再跟這個狗道士糾纏。
「別急。」
見陳勝要走,換身一把拉住陳勝的手臂,從懷裡拿出一塊古樸的玉佩來,說道:「幫我一個忙,把這玉佩給一個人。」
「你自己怎麼不去?」
「我這不被人追著嘛,脫不開身。」
「那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再給你算個字?」
陳勝來了興趣:「先算。」
「那不行……」
「不行算了,再見。」
「也不是不行。」
換身連忙改口,道:「想算什麼字?」
陳勝道:「滅,消滅的滅。」
「嚯,殺意挺濃啊,看來有人要倒霉了。」
換身嘀咕著,雙手開始掐訣。
半晌,他抬頭看陳勝,道:「你近期應有一……」
「死結?」
「機緣。」
換身高深莫測道:「給你一個忠告,逢藍避,逢白離,遇青黃可矣。」
「具體點。」
「天機不可泄露!」
陳勝拳頭硬了:「老子數到三!」
「哎呀,你是什麼牌子的豆漿機?怎麼這麼磨人?說透了是要天打雷劈的!」
轟隆!
平地起驚雷。
很多人下意識抬頭看天,卻只見一片艷陽,根本沒有下雨的跡象。
換身嚇得一哆嗦,頭皮都要炸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開始神神叨叨地嘀咕:「泄露天機的是換身,是換身,是換身……」
陳勝為狗道士口中的換身默哀。
如果真有人叫換身的話。
「逢藍避,逢白離,遇青黃可矣……這顏色,代表的是什麼?」
陳勝深深看著中年道士,幾度張嘴,卻還是沒有再問,道:「地址拿來,給誰?」
中年道士連忙遞給陳勝一張名片,又抱頭蹲地,神神叨叨。
名片是白色,印有花朵鋼印,上面有地址,有一個名字,卻沒有聯繫方式。
陳勝不再理會中年道士,去了街邊,打車趕往名片上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