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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宿安直接被林肆扛回了店裡,毫無反抗餘地。
「我真不吃……」
話沒說完,林肆就按著她腦袋把人壓到座位上,梁幸和羅子輝對他們的打鬧見怪不怪,注意力沒在這邊,林肆俯身撐在座椅扶手上,姿勢似是將溫宿安圈進懷裡。
他嚴肅地低聲說:「你知道你胸都小了嗎?」
「!」溫宿安一臉驚恐趕緊低頭看胸,「真的假的?」
「嗯,手感沒有以前好了,大概……」林肆伸出手在空中握了握,「小了這麼點吧。」
溫宿安皺眉。
林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多吃點,補補就回來了,吃個一星期吧,我到時候再幫你測量測量。」
愣了兩秒,溫宿安終於反應了過來。
「你想得美!」她一把勾住林肆的脖子往下拉,林肆順勢低頭,在溫宿安一個巴掌拍上來的時候像是跌倒般猝不及防地撞進一團柔軟里,溫宿安嚇了一跳,連忙手腳並用地把林肆推開。
溫宿安被林肆這壞痞樣氣得頭髮都要炸了。
結果這人還流氓地說了句:「哇,又香又軟。」
「……」
真是絕了。
溫宿安心虛地看向一旁,幸好梁幸和羅子輝背對著他們在打遊戲,什麼都沒看見。
溫宿安磨了磨牙,把襯衫扣子一個個系好,然後說自己要去廁所,結果在起身的一瞬間忽然伸手猛地一捏,飛快跑去了廁所,而身後,是林肆壓低音量的哀嚎。
搞事情誰不會搞,流氓還耍到她頭上來了。
——
林肆下午的時候是去市場買菜了,當溫宿安看見拿著鍋鏟站在灶台前炒菜的林肆時,她震驚了。
她還真的以為林肆的廚藝只有煮泡麵的水平。
「你這叫『不太會』?」
「番茄炒蛋誰不會。」
溫宿安自己平時也在家做菜,曾經有一段時間她還熱衷於烹飪,當時看了許多美食視頻,所以看到林肆的這盤番茄炒蛋色香味俱全,湯汁濃郁,雞蛋也炒得很嫩,她就知道林肆是在謙虛,這人一看就是很會做菜的人,畢竟能把最簡單的菜燒得那麼好吃也是需要功力的。
溫宿安看了會兒,忽然說:「林肆,你知不知道你做菜的樣子有點帥?」
林肆頭也沒抬,「我在床上的樣子更帥。」
「……」溫宿安忍住想打他的衝動,「現在會做菜的男人不多了,你要保持好這項技能,以後相親的時候很吃香的。」
林肆輕笑一聲,「我至於去相親?」他抬眼瞥向溫宿安,眼裡藏著揶揄,然後朝溫宿安勾了勾手指,溫宿安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什麼事,於是湊過去,結果這人靠在她耳邊笑著說了句:「這不勾勾手指老婆就來了。」
「……」
真是沒完了。
溫宿安乾脆不理他了,轉頭就走。
小龍蝦和烤魚很快送到,林肆簡單炒了點小菜,四個人圍坐著在院子裡吃晚飯。
席間羅子輝打趣說到溫宿安白天閒著沒事幹想到店裡打工的事,被溫宿安反駁,「我沒說我要來啊!」
林肆戴著手套拿出一隻龍蝦剝殼,一邊說:「來唄,我付你工資。」
「你能付我多少?」
林肆仰頭沉吟了片刻,然後說:「讓你當老闆娘,怎麼樣。」
「哦喲~」
「嘖嘖嘖阿肆我也想當老闆娘~」
另兩人瘋狂起鬨。
溫宿安不吃這一套,冷漠道:「我又不是沒店,至於覬覦你這?」
「哦?」
「比比營業額啊,看誰多。」
「……」
他賺的確實沒溫宿安多。林肆把剝好的龍蝦放進溫宿安的碗裡,認輸。
過了會兒林肆說:「你要是無聊就過來玩,想學紋身我教你,不想學你就躺那打打遊戲。」
溫宿安搖頭,「我不想打遊戲。」
林肆看她一眼,頓了頓,他指指屋內,「那麻煩衛生打掃一下吧,謝謝阿姨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瘋了。
林肆也笑了,瞧著溫宿安臉都臭了,就又剝了個龍蝦遞到她嘴邊,一本正經哄道:「放心溫溫,你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保潔阿姨。」
「……」
「哎哎別走啊!」
「喲,氣著了。」
「阿肆你怎麼回事!」
「就是!你怎麼回事!」
「看吧人都跑了吧!」
「跑了吧!」
林肆拉住溫宿安的手把人拽回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溫宿安力氣不小,林肆乾脆攔腰把她抱過來,結果溫宿安一屁股坐到了他腿上。
「哎喲!」那兩人趕緊捂眼,「少兒不宜,非禮勿視。」
溫宿安掙扎著起身,「你別鬧!」
林肆用了點力氣把她抱得更緊,像是抱小孩似的抱在懷裡,「他倆都閉眼了,看不到。」
「對對!我們看不到!」
林肆傾身夾了一筷子烤魚遞到溫宿安嘴邊,皮夠了這才正經了些。
「跟你開玩笑呢,你才吃了一點東西,再吃一點,吃好了我送你過去。」
溫宿安被林肆單手抱著,動也動不了,也就破罐子破摔隨他去了,在被林肆強行投餵了十分鐘後,林肆終於放開她。
「你們繼續吃吧,我送她過去。」林肆拿起椅子上搭著的外套帶著溫宿安出了門。
這個季節晝夜溫差大,白天雖然熱但到了晚上氣溫仍舊是低的,林肆隨手把他的外套披到了溫宿安身上。
其實溫宿安和林肆都不是話多的人,平時如果只有他們倆在一塊,交流最多的時候基本是在床上,所以沒有了好友的吵鬧氛圍,他們也立刻安靜了下來。
林肆和溫宿安並肩走著,路燈將他們的影子無限拉長。
靜默了一會兒,林肆先開口:「我前面說認真的,你要是無聊就來找我。」
溫宿安脫口而出,「找你幹嘛,找你做/愛嗎?」
林肆挑眉,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也不是不行。」
溫宿安無語地直翻白眼。
「其實你要是真想找點事情做也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來找,像有些人喜歡跳舞,那他就會去學舞蹈,畢竟你也不是想找副業掙錢,怎麼開心怎麼來就好了。」林肆說,「當然,你要是對紋身有興趣,我願意再做一次你的師傅。」
說完,他朝溫宿安眨眨眼。
溫宿安心頭動了動,她發現林肆還挺會挖掘她的喜好的,賽車紋身蹦迪這種事情被她閒置了多年,結果在遇見林肆之後全都重新做了一遍,並且還比從前更沉迷。
她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渠小昭和她說的,她和林肆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當時溫宿安不懂,於是渠小昭給她一一舉例,先從外貌和年齡,再到興趣愛好和三觀,當時渠小昭就問了她一個問題,和林肆在一起有過不開心嗎。
溫宿安想了半晌,回答是沒有。
她和林肆在一起很開心,他們的喜好相同,價值觀也相同,從人生經歷上來看,坎坷之處都有相似,所以兩個人總有同步的默契,以及哪怕不說話也不會尷尬的氛圍。
但正是因為太契合了,溫宿安才心慌。她不覺得天上會掉餡餅,在獲得好運之前她總會失去一些什麼的。
思考之際,他們已經走到了巷尾,【愁然】已經開始營業,門開門合之中傳出裡面的音樂聲,低緩輕慢,是一首老情歌。
「進去坐坐嗎?」站在門口,溫宿安說。
「不了,等會兒還有個客人,得回去了。」
溫宿安點頭,轉身走進酒吧,門開的一瞬間風鈴輕響,叮鈴踩著裡頭歌曲的旋律鑽入耳畔。
溫宿安在門口停住。
須臾,她轉回身,想了想說:「下周在霧城有一個音樂節,我看了下嘉賓,橘子樂隊會去。」
橘子樂隊是他們共同喜歡的一個樂隊,當時也是一個巧合,在彼此手機里發現了同一個歌單,裡面都是這個樂隊的歌。
林肆瞭然,「那我去買票。」
溫宿安笑著晃晃手機,「我買好啦。」
林肆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眼,心臟開始突突跳,他看著她,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溫溫,我想親你。」
溫宿安撅了下嘴,「雖然感動,但倒也不用用這麼前衛的道謝方式。」
林肆笑,「那你給我個感謝機會唄。」
溫宿安盯著他,沒說話。
林肆上前兩步,握住溫宿安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將門關了回來,四周安靜,林肆將溫宿安抵在門上,扶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一個不帶任何情/欲的吻,只是雙唇彼此輕輕貼合,連深入的動作都沒有,溫宿安睜開眼睛,看見了林肆閉著的雙眼,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且這麼仔細地看他,林肆的睫毛不長但很密,雙眼皮的褶皺明顯,一條印子一直延伸到眼尾,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樑,每次接吻的時候他的鼻尖都會深深壓在她的臉頰上,轉頭都需要先分開嘴。
忽然,視野中的雙眸毫無徵兆地睜開,溫宿安的偷看被抓了個現行。
林肆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像是不高興溫宿安接吻都在開小差,他稍稍抬起頭,唇瓣分離,低聲:「看什麼?」
溫宿安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看你好看。」
這麼土的話她居然也說了。
林肆果然笑了一下,饒有趣味地說:「土。」
「可我覺得你是真的好看呀。」一五一十奉還。
林肆任由她直勾勾地注視自己,好半晌才說出一樣的話:「你這眼神看得好像你在跟我談戀愛似的。」
溫宿安大笑,伏在林肆肩頭抖得不行。
她俏皮地說:「想和我談戀愛的人太多了,你先排隊去吧。」
林肆像是好遺憾地啊了一聲,然後搖頭感嘆,「嘖,剛才說出那句話還以為要成了,你怎麼還隨意篡改台詞啊。」
溫宿安直起身,報了一串數字出來,林肆問是什麼意思。
溫宿安說:「是你的愛的號碼牌。」
林肆皺眉,「這麼後面啊,我認識你這麼久就不能排前面點?」
溫宿安舉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遵守規則,你前面還有霧青大學南門馬路邊到北門地鐵口的那一堆人呢。」
「嘖,那我下輩子還有機會嗎。」
「唔,保守估計,下下輩子吧。」
林肆一臉悲傷,勾過溫宿安的脖子又低頭親了一口,然後摸摸她的頭,打著商量:「那我找機會,先插個隊吧。」
「那你得加油了哦。」
說完,溫宿安還舉了個手勢給他打氣,林肆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微風拂面,月色流連,情人的眷戀告別總會被月亮見證,她倚著門和他揮手,他倒退著往回走,沖她氣勢洶洶地丟下一句,「你等著吧,我這輩子就能插到隊!」
來來往往的人不知道他們要插什麼隊,甚至有人在心裡罵他們沒素質,虧他們還笑得像倆二傻子似的。
月亮看了都要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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