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除了我買的燒雞和扣肉，就是顧清做的白灼蝦、香菇燉雞湯，還有一碟炒得綠油油的青菜。
他的廚藝一向是極好的。
我先拍了張照片，原本也想發個朋友圈的，但是一想我的朋友圈也沒有幾個朋友，於是就發到了四人組小群。
史壯先回我的信息：好傢夥，寧安康你居然在顧清家吃年夜飯，怎麼不來我家？要不晚上來我家吧？
我回道：不用了，你家人太多，我害羞。
史壯：你拉倒吧，你還害羞！
過了一會兒，蘇燦燦也回我了：安康，我真羨慕你這麼自由。
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麼回復她。
不管我回復什麼，都顯得我在曬幸福一樣。
但不一會兒蘇燦燦又回了一句：大家除夕快樂！
我也回了一句：除夕快樂！
這頓年夜飯，我們吃了一個小時。
飯後，顧清在收拾碗筷，我也過去幫他洗碗。
每次來，我都搶著洗碗。
但顧清也不閒著。
顧媽媽不知道是不是寒假吃太雜了，她現在排便困難，顧清和顧白要照顧她。
先是推她到衛生間，給她擺好便盆，然後在外面等她。
直到她拉完了，再替她清理乾淨，然後推她回來。
這一忙活就要一小時。
顧媽媽一次大便，似乎要了她全部的力氣，她回到房間就只能奄奄一息地躺著。
顧清和顧白忙完了媽媽的事，就又忙自己的事了。
顧白寫作業，顧清則拿出一本軟體工程的書來看。
我不由地問：「你現在就開始看大學的書了？」
顧清點點頭：「嗯，提前學習一下。」
他有電腦，也有手機，都是學校給配的，自學完全沒有問題。
我感慨了一句：「學霸就是學霸，大過年都在學習。」
顧清沒有理我，繼續學習。
受他們的影響，我索性也拿顧清的書來學習。
才看了幾頁，我的手機響了，竟是寧遠琛打來的。
他問我：「在哪裡？」
「在顧清家裡，剛吃完年夜飯。」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吃了就行。」
我心想，寧遠琛又不會管我，他至多就是讓司機給我送些菜過來而已，我又不缺菜吃，我缺的是陪伴。
他掛了電話，我就專心學習。
直到天黑。
顧白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捆小煙花，他拆開給了我一半，「安康姐，要不要燒這個？」
我道：「這種好看嗎？我沒燒過。」
只是在電視機見過而已。
「你試試嘛。」
我便和顧白一起點了一根。
沒想到煙花一點燃，我就興奮了起來。
看著小小的火焰不停地從管里湧出來，點亮了周圍的黑暗，我就覺得，哪怕再小的煙花，也有屬於它們的價值。
……
我在顧清家待到晚上九點才回來。
回到別墅，看到客廳的茶几上放著一袋食物。
寧遠琛送來的？
我走過去打開，食物已經涼了。
下午送來的，能不涼嗎？
裡面是烤肉、豬肘子，還有一些炸丸子，想必是他們家廚師做的。
我一向喜歡他們家廚師做的東西，便去熱了一下，打算當夜宵吃。
沒想到，再吃的時候，卻不是在他家的味道。
果然，很多東西都是剛做的時候才好吃，過了那個時間就不好吃了。
……
這個寒假，我過得比以往都要充實。
以往不是刷視就是刷短視頻，要不就是睡覺，但是這個寒假因為刻苦學習，總覺得腦子裡面收穫了很多東西，我甚至還看了一套和歷史有關的小說。
倒是沒有再見過寧遠琛，娛樂新聞偶爾有他的消息，他已經在國外的海灘上了。
國內到處冰天雪地，他卻穿著短褲光著上身在海灘上曬太陽，秀他的八塊腹肌。
當然，他周圍還有他的朋友，男的女的都有，明星譚麗娜也在。
這樣的他，又怎麼會關注到我呢？
……
開學了。
這學期重新調整了座位，但我還是和顧清坐一起。
覃老師已經見慣不怪了，她知道我自從和顧清坐一起後，成績就突飛猛進。
剛開學，覃老師就發上學期期末考試的成績單。
之所以要開學才公布成績，大概是因為老師怕考砸的同學過不好年吧。
比如我，在這之前從沒關係心過期末成績，但是自從努力後，我就期待每一次考試的成績，最好每次都能提高，哪怕只有幾分。
我忐忑地等著班幹部們發成績單。
終於發到我的時候，我拿著成績單，一時間竟不敢看。
我捂著後面，然後從前面一點點往下看。
語文，真好，這次有80分了。
英語也是80。
滿分150，能考到這個分數，證明我是真的努力了。
總分算下來，430，勉強可以上本科。
我又看了一眼顧清的，好傢夥，730，又是年級第一。
「顧清，你怎麼就這麼厲害呢？」我感嘆道。
顧清看了一眼我的，道：「你跟自己比，不要跟別人比。」
我知道這個道理，就是還是失落。
離高考還有幾個月，清北基本無望了。
顧清見我有點喪氣，他又說了一句：「如果你不努力，那就只能去個普通大專，你現在努力了，至少你選擇的機會多了。」
我說：「是啊，以前的選擇不是開挖掘機就是廚師，要麼鉗工，現在可以選擇去辦公室做個文員秘書了。」
顧清道：「那也是選擇。」
我又去看蘇燦燦的，她總分有680，上985沒問題。
蘇燦燦也比較滿意，她的願望是哈工大。
我把成績單發給寧遠琛。
沒多久，寧遠琛給我回信息：繼續努力吧。
我問：是不是只要我努力了，你就可以不限制清北了？
沒有回覆。
我心想，沒有回覆就是最好的回覆，要是他一口拒絕了，那我會更失落的。
開學後，我們又恢復了四人學習小組：幫顧清打掃教學樓，然後去顧清家吃飯、學習。
當然，提前回來的顧白會先用高壓鍋煮好飯，然後等著吃我們買的熟食。
史壯特意叮囑巷子那一家飯館給我們留菜，打包好帶去顧清家裡吃。
時間越來越緊張，我們得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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