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妄虛】
九色鹿的絨毛會因為外在的心靈力量改變顏色，共有九種顏色：分別為白、黃、紅、紫、深藍、淺藍、黑、綠、橙色。
這其實和科學院的檢測儀器差不多，甚至，大科學院的儀器，其實是仿製這絨毛的超自然原理製造出來的。
作為真正的樣品，其實比儀器的檢測能力，更加厲害一些。
潘浩有點心痛地剪了一小半的絨毛，塞進嘴裡，吞咽下去。
頓時，在他的眼裡，整個世界變化了，仿佛有五顏六色的氣泡與蛛網般的皸裂，在空間中不斷誕生，又立馬消失，仿佛大海潮汐一般。
這可能就是所謂以太深淵中的「空間潮汐」……
潘浩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間當中，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兩個怪異，先你一步離開了電梯？」
「是的。」楓鈴回答道。
藉助九色鹿的力量，潘浩悄悄打量著楓鈴的靈魂，看上去是個人類。
「壞事了啊，你口中的【它】，很可能已經在這個世界投影自己的力量了。既然你能夠穿越世界，那些怪異，也同樣能夠穿越世界，來到我們這裡。」
楓鈴心中產生了一絲愧疚，坐立不安，這確實是有可能的。
萬一這個世界也崩潰了，難道她就是罪魁禍首？
畢竟，她不穿越，這些怪異也不一定能發現這個世界。
這樣一想就不由得產生了沉甸甸的壓力，身體都出汗了。
潘浩依舊在打量著，他看到了一團暗紅色的火焰，隱藏在小姑娘的腦海中，強度是黑色，也即能夠探測到的最高等級。
（果然啊，她體內有隱藏力量。）
（這團火焰是什麼？聖人的力量，還是……）
下一瞬間，他又看到了一團漆黑的光芒。
隱藏在小姑娘的靈魂當中，強度也同樣是黑色。
這團漆黑的光芒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注視，剎那間，鋪天蓋地而來！
當場，潘浩嚇了個半死，靈魂都冰凍住了。
（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一股力量！）
「喂，伱有在聽嗎？」
「在聽，在聽。」潘浩回過神，發現自己沒啥事。
可能是對方沒有故意發難的緣故。
這麼混亂的場面，他實在遭不住啊！
沒有聖人的提醒，這一次真的要掛掉。
七十多歲的老潘，腳拇指都扣緊了，腦海飛速思考。這是他這輩子，遇到的，第二恐怖的場面。
「你將穿越的過程，匯報一遍。」潘浩裝作沉著冷靜的樣子。
（如果這個女人是未知魔神的錨定，聖人為什麼要把她弄過來呢？圍點打援？）
（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與其讓該未知魔神，胡亂的投影力量，不如集中起來，今後也好方便處理。）
（這種手法倒也見過，人為創造出一個主要錨定……算是聖人的手法。）
「……這個是你見到過的電梯間怪物嗎？」老潘聽著對方的描述，又想到了什麼，從身後的書架上翻閱了半天。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報紙。
報紙名為《今日商談》，名字平平無奇，價格卻無比高昂，100元一份！
自由港作為世界金融中心、貨運中心、貿易中心，消息的流通速度也是最快的。
《今日商談》報紙，只在達官貴族中流傳，一般平民想買都買不到，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潘浩只是因為經常接觸這一圈子，作為知情人士，才有資格通過小道手段購買到一份報紙。
報紙的大面積內容，介紹了最近奇物的拍賣市場。動輒八位數，九位數的成交價，實在是吸引人的眼球。
財富，人類社會永恆的話題，它不僅僅是一種身份，一種權利甚至說是一種追求。
還有一些關於泰山壇的報導，今後很多奇物的拍賣，都將轉移到泰山壇那邊……
似乎出了什麼大事，泰山壇成為了新的交流中心。
級別不夠的人，甚至打探不到消息。
他按照自己的記憶，尋找到了一份二十年前的報紙。
其中某個豆腐塊的位置，報導了一則小新聞：在港島鬧市區出現了一個少了一隻腳，不停哭泣的紅衣怪異。在出現的第一時間，被一位年輕人隨手就幹掉了。
這位年輕人可能是黑衣衛調查員。
黑衣衛調查員在這裡其實蠻討厭的畢竟港島這個地方，魚龍混雜，沒有所謂的間諜法律，各方勢力都來這裡參一腳，資本的力量遠遠強於人民群眾的力量。
「她……死了？」楓鈴幾乎可以確認，這是電梯中遇到的那一個紅衣女人，缺了一條腿。
很容易辨認。
結果已經死了？
楓鈴詫異不已。
而且二十年前就死掉了？
潘浩皺著眉頭，再一次絞盡腦汁地思考起來：（這些東西進入的時間點，發生了錯位。）
（它們一進入我方世界，就會被清理掉。這黑衣衛來的太快太巧妙，大概率是聖人的引導。）
潘浩微微點頭，不停琢磨。
（但魔神的耐心是無限的，它會用成百上千年的時間，源源不斷地投影自身力量。）
（被動防守，總有被攻破防線的一天。這樣也不太對啊。）
他伸出一隻手，輕輕觸碰那一大塊秘銀，一種冰冷的感覺從手指傳導到腦海中。
秘銀，一種傳遞精神力量的介質。
它的超自然特性應當是中性的，拿來製作飾品，對人體不會有什麼壞處，也不會有什麼好處。而黑曜石，在神秘學中，有著極度辟邪化煞作用，可以避免負面能量的干擾。
故而真正的貴族，都偏好用秘銀搭配黑曜石，製作昂貴的飾品。
但這一塊秘銀……
接觸的多了，給人帶來一種冰冷的感覺。
潘浩輕輕數著自己的心跳，發現在接觸這塊秘銀的情況下，心跳速度上升了一些。
而在「九色鹿」視野當中，秘銀也同樣出現了一絲黑色。
這很不平常。
（她帶來的這些物品，可能有著【它】的力量殘留。冒然使用它們，雖然一時半會間沒什麼問題，但久而久之，可能會被【它】重新錨定。但她自己還不知道。）
「【它】的主要能力是什麼？」潘浩低聲問道，「只要說個大概就成。如果很危險，也可以不說。」
楓鈴琢磨了一陣子，老老實實地說道：「我們私底下將它稱作【妄虛】，能力是認知污染，將人類扭曲。同時，擁有概念改寫的能力。」
潘浩頭皮發麻，倒吸了一口涼氣：「精神類的？」
「不，概念改寫可不是精神類的能力，而是時間系的……」楓鈴搖了搖頭。
這不好辦吶！根本不是老夫能夠解決的！
潘浩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難道聖人想讓我直接報警？
報警，對，報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