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几乎沒有思考，就對他搖搖頭說，「不行。」
余哲露出一抹悽然的笑容，「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而已，沒別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還能遇見你。
只是，沒想到還能這樣面對面地跟你說話。
其實只是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慕小小嘆了聲說，「回到正題吧，把照片刪了，還有你班上的同學，讓他們不要把照片散播出去，不然我會告他們。」
她想說的就這麼簡單。
還有，要親眼看到他把照片給刪光了。
余哲拿出了手機，解鎖，遞給她。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拍你的照片，是我一時沒忍住，但我只拍了兩張，我沒想到我班上的同學會這麼做，很抱歉，連累到你了。」
慕小小猶豫了下，還是接了手機。
她點進相冊。
裡面的照片很少，有兩張是她的偷拍照。
其實，拍得還算好看，不難看。
但這畢竟是偷拍照，本身的意義就是錯的，所以不能留。
她很利落地刪掉了照片，把手機還給他。
余哲主動地說，「你放心，我沒有保存到其他地方，我同學也只是拍了一張，他們……」
沒等他說完，慕小小就打斷了他。
「好了，我知道了，別再有下次了。」
余哲定定地看著她，一種難過揪著他的心臟。
他想起她剛來尚德的那段時間，他經常跟她講尚德的事，兩人每天都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可是現在，他連跟她說句話，都變得這麼奢侈了。
他知道，是他曾經背叛過她，所以不被原諒是正常的。
余哲抿了抿嘴唇說，「小……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我會離你遠遠的。」
只是，會忍不住想看你一眼。
這個欲望無法克制。
所以他沒辦法保證不去偷看她。
但他會儘量地不打擾到她。
慕小小開口，語氣有些無奈地說，「余哲，你別這樣行嗎？」
他這樣讓她感覺很奇怪。
余哲看著她，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小小，我們還能重新成為朋友嗎？普通的朋友就行了，我真的不會奢求什麼的，我也可以保證，我永遠都不會再傷害你，可以嗎？」
說著說著，他的語調變了，近乎卑微。
慕小小是很容易心軟的人，聽著他這樣的話，就很不想傷害他。
只是，承受過的背叛，是很難讓人忘記的。
她沒有答應。
余哲其實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但他還是不禁有些失落。
他勉強地笑了下說，「沒關係，這是我罪有應得，而且，我有什麼資格當你的朋友呢。」
她可是那個傳說中的慕家。
他呢？
他現在的家世，連給她提鞋都不配，更別說站在她身邊，當她的朋友了。
其實他也不敢有這樣的奢求，只是不想被她這樣冷漠地對待，哪怕是個點頭之交都行。
或者，回到最初，從陌生人開始。
他只是不想她記得他曾經背叛過她的事。
那是他一生最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