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被封閉在一個小空間裡，說不出的難受感。
尹少桀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頭看她，問道，「我還沒吃晚飯，你也不擔心我餓不餓嗎？」
要是以往，她一定會擔心他的。
慕小小眨巴了下眼睛，笑道，「你這麼大個人了，自己餓，還不會去吃東西嗎？真是的，好了，開車回家吧，我有點累了。」
尹少桀蹙眉，轉回頭，啟動了車子。
慕小小把手肘抵在車門上，眼睛望著車外的景色。
她表情平靜，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明明她就坐在副駕駛上，但是，他卻覺得兩人仿佛隔了很遠很遠的距離。
心裡一陣堵塞感，尹少桀深呼吸了兩下，才覺得舒服了些。
回家的路程很安靜。
尹少桀時不時跟她搭話，閒聊兩句，慕小小都有回應他。
只是，她的態度，不再像以往那樣跟他互相調侃或者吐槽，而是很正常的對話。
正常到……很不正常。
尹少桀沉著俊臉。
還有一段路就回到家了，慕小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塞上了耳機聽音樂。
他印象中，她很少塞著耳機聽音樂的。
尤其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注意力從來都是在他身上。
現在的慕小小，變得讓他捉摸不透。
明明，他自詡是最了解她的人。
進入這片富豪區後，車和人就變得很少了，在四下無人的地方，尹少桀把車停了下來。
「小小。」他轉身看著她。
慕小小察覺到車停了，還以為是回到家了，抬頭一看，才發覺不是。
她轉頭看他，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帶著困惑地問，「車壞了嗎？」
「不是，我想跟你聊一聊。」尹少桀表情嚴肅地說。
慕小小卻一副不以為然，笑了下說，「聊什麼？」
尹少桀說，「你還在生氣嗎？」
慕小小搖頭，好笑地說，「不啊，我哪裡像生氣了？」
是啊，她確實不像生氣的樣子，就像往常一般，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也沒有故意不理他。
可是……
尹少桀卻感覺跟她之間隔著什麼，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
這讓他很難受。
慕小小用手撐著下巴，睨著他說，「你是心理作用吧？」
真的是心理作用嗎？
尹少桀在心裡否認了這個說法。
不是的。
絕對不是。
他看著她的眼睛，想要看透她的情緒。
但是，他卻只感覺有一面看不見的牆，堵在兩人之間。
他皺眉看著她說，「小小，你有不開心的，就跟我說好嗎？你別悶在心裡。」
慕小小一臉無邪的笑意，「我沒有不開心啊，真的沒有，我只是想開了而已，想通了，心情就變好了。」
「真的？」他竟看不出她的笑意是真是假。
慕小小嘆息一聲說，「你是不是以為，我還在生尹媽媽的氣？我沒有生氣，從一開始就沒有生氣，其實尹媽媽說得我很對，我確實不該說那句話的，換做我是姜若茜，聽到這句話，是太傷人了點，站在姜若茜的角度去想，她想在最後的時日做點什麼，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