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隻覺得腦子嗡嗡嗡地作響，她在原地愣了好一會。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下了樓，占在尹少桀的房間門口。
此刻，房門是關著的。
也就是說，尹少桀回到房間裡了。
慕小小舉起手，想要敲門。
她要問，他剛剛為什麼要去姜若茜的房間，在裡面做了什麼？
然而……問了又怎麼樣？
他會說嗎？
慕小小自問自答地搖了下頭。
不，他不會說的。
他現在什麼事都不跟自己說了。
所以就算她敲門，去逼問他，他也有各種藉口說這件事不能說。
那她問了又有什麼用？
不如不問。
慕小小的手垂了下來。
她表情低沉，向來熠熠生輝的晶亮眼睛，此刻有些暗淡。
她看了一眼門板，轉身走了。
慕小小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坐在床上，抱著膝蓋，眸光虛空，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很累很累。
累得什麼都不想去思考，不想去在意，不想去計較。
記得某人說過要讓她永遠開心。
呵，這怎麼可能。
這果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小小拿起手機，她無意識地划動，本來想找七晴，聊兩句的。
七晴是她的開心果。
然而，手指卻不經意地落在了爸爸的號碼上，撥通了。
音樂聲響起。
慕小小沉默地聽著。
爸爸的彩鈴是媽媽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聽說，爸爸手機的這個彩鈴，是他跟媽媽在一起後，就沒有換過了。
爸爸真的很長情，也很專情。
響了好一會，慕小小發了一下呆，手機才接通了。
「喂，寶貝。」
聽著爸爸這聲『寶貝』，慕小小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鼻酸。
「爸爸……」她的喚聲就像孩子一般，聲調糯糯的，給人一種撒嬌的感覺。
慕正柏笑了一聲，「怎麼了？」
慕小小軟軟地說，「爸爸，我想你了，你現在在哪呢？」
明明兩人都在國內，爸爸也不來A市找她。
「我在……拉薩。」慕正柏的語氣有些深沉，聲線給人一種遙遠的感覺。
慕小小詫異，「拉薩？啊，我想起來了，以前你說過，你跟媽媽約定以後去拉薩的，後來媽媽……然後就沒去成，所以，你這是帶媽媽去拉薩嗎？」
自從媽媽去世後，爸爸就把媽媽的結婚戒指串成項鍊，戴在脖子上，說這樣就等同媽媽一直在他身邊了。
她還記得以前跟爸爸聊天的時候，爸爸說過，等他以後老了退休，他就帶著媽媽去環遊世界，把他們以前沒去過的地方，帶著媽媽都走一遍。
慕正柏笑了起來，「你記得啊？」
慕小小說，「嗯，當然記得，爸爸跟我說過的任何關於媽媽的事，我都記得。」
所以她很清楚，爸爸有多愛媽媽。
從小到大，她都感受著這樣的愛，所以她也一直在找，找一個能這樣愛她的人。
她原以為，她已經找到了。
但是現在卻不太確定了。
慕小小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拿起枕頭豎起來，靠在枕頭上，問爸爸，「爸爸，拉薩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