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下意識地看向車窗外的穆非。
原以為他聽到喊醫生，就會過去。
但他並沒有。
他一臉若無其事，只是冷眼旁觀著，就看著圍觀的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著。
「醫生？有人是醫生嗎？」
人群里的人面面相覷，互相問著有沒有醫生。
穆非看了兩眼，像是無聊地嘖了一聲，就準備轉身離開了。
慕小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鬼使神差地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穆非？」
穆非聽到聲音，轉回頭看到了她。
原本淡漠的表情一下子生動了起來，嘴角勾著笑意說，「是慕小姐啊，你怎麼在這裡？這麼巧。」
慕小小指了指那邊的車禍，「你不是醫生嗎？不過去看看？」
「不去了，這種人，死了更好，不然下次死的是其他人。」穆非明明笑著，但語氣很冷漠。
他沒有壓低聲音，所以旁邊的人都聽到了。
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穆非。
慕小小哭笑不得，雖然她也是這麼想的，覺得酒駕的人特別可惡，免得下次害了無辜的人。
但她不像穆非這麼直接地表達出來。
圍觀的人卻豎起了道德的旗幟，對穆非進行討伐。
「你是醫生吧？怎麼能說這樣的話，現在還不知道他是不是酒駕，如果不是呢？你就是見死不救了。」
「這是一條人命啊！你怎麼能不救人，快救人啊！」
各方人都在催促他救人，好像只要他出手去救，這個人就能活命了。
當然，以穆非的醫術，只要這人還有一口氣在，他想救的話，還是能救活的。
但問題是，他不想救。
有人說的話很難聽，還詛咒穆非，見死不救的話是會有報應的。
穆非卻依舊掛著笑容，仿佛聽不到旁邊的聲音。
他的眼睛只是看著慕小小，風輕雲淡地說，「你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我正好還沒吃早飯。」
慕小小簡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旁邊的人都在討伐他，要他救人，他卻能若無其事地把這些人都當空氣了。
實在是討伐的聲音太大了。
她尷尬地咳了一聲，指了指那邊說，「你……真的不考慮救一下？」
以這邊的救護車出車速度，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
再這樣拖下去，那司機真的會死的吧？
穆非這才掃了一旁的人一眼，只是他的眼神，看上去並不在意。
「你這是什麼狗屁醫生啊！你根本不配當醫生！」有人指著他的鼻子罵。
穆非笑了笑，問道，「我為什麼要救他？他死了，關我什麼事？」
這句話，一時把其他人都堵得語塞。
慕小小總覺得旁邊的人要對他進行圍剿了，要真打起來可不好。
她用中文對穆非說，「你就說你不是醫生吧，不想救，就趕緊走，別呆在這裡了，小心被揍。」
他這種態度，被揍的可能性很大。
穆非卻睨著她，突然問道，「你想我救嗎？」
慕小小愣了下，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穆非看著她的眼睛說，「你要我救的話，我就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