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少桀置若罔聞，只是再次問道，「我說，我要是讓你留下來，陪我參加聖誕舞會，你願意嗎？」
慕小小沉默地看著他。
總覺得他的態度有點咄咄逼人。
他是怎麼了？
為什麼非要她留下來陪他參加聖誕舞會？
只是個聖誕舞會而已，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在她的心裡，他是很重要的，已經跟她爸爸不相伯仲。
所以她才會這麼糾結啊！
她真的很難選好不好？
慕小小對上他的眼睛，眼眶慢慢地濕潤了，往後退了一步，「所以……你是不肯跟我回美國過聖誕對不對？」
答案，其實已經毋庸置疑了。
尹少桀鎖住她的眼睛說，「現在是我問你。」
慕小小深呼吸一口氣，難受地說，「可是我答應了爸爸啊！我不能言而無信。」
「我明白了。」尹少桀淡漠地說了一句，已經從她的這句話聽到了答案。
慕小小一愣，突然衝上去，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你生氣了？」
「沒有。」尹少桀應道。
慕小小在他懷裡搖頭，語氣肯定地說，「你是生氣了。」
「沒有。」尹少桀依舊這樣回答，只是黑眸低垂，看著她頭頂的發旋。
慕小小扁扁嘴，突然對著他的胸口捶了下，「你就是生氣了！別想騙我。」
他怎麼可能騙得了她？
尹少桀沉吟了下，忍不住地用長臂環住她的背。
慕小小貼在他的胸口上，小臉蹭了蹭，「你別生氣啊，我知道……知道你走不開，知道你想我陪在你身邊，所以你想我留下來，但是……」
『但是』兩個字的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他胸口繃緊了些。
她抿了抿嘴唇，猶豫著要不要說下去。
最後，她還是選擇說下去了。
因為她不能不說。
她不說，就是說明她向他妥協了。
「但是……我爸爸在等我啊，我已經答應過他了，怎麼能言而無信？再說了，我生日的那天都陪你過了，聖誕節回去陪爸爸過，也很合理吧？爸爸想我了，我也想爸爸……」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握住她的肩，把她拉開了。
尹少桀的黑眸緊緊地凝著她，眼裡有著請求，「就這一次，就這一次你選我，好嗎？等明年……不，等過完聖誕，我就陪你回美國，陪你爸爸一起跨年，好不好？」
慕小小一邊想說服他，一邊是不想被他說服的。
她搖著頭。
「可是我已經答應爸爸了啊……我說了，我今晚就回去……」
尹少桀的眉峰陡然蹙起，「你說你今晚就回去？你連商量都沒跟我商量，你就答應了？」
慕小小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嚇人。
她急忙解釋，「那我能怎麼辦？我總不能告訴爸爸，我忘記了跟他的約定吧？我不能啊！」
「你不能，所以你就商量都不跟我商量？那如果，我不同意，我不准許你今晚走，你打算怎麼辦？」尹少桀的俊臉微冷，撇下這句話，睨著她。
慕小小一愣。
顯然，這是她想都沒想過的。
在她的意識里，尹少桀一定會陪她走的，他一定不會跟她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