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黎洛晚蹙著眉頭,只能用一隻手抗拒著,卻形同虛設。
蘇睿晗望著她被熱氣氤氳的臉頰紅紅的,誘人極了,眸光沉了沉,聲音也透著幾分暗啞:「不要什麼?」
「不要你幫我洗澡。」
「那你就別把自己弄的渾身是傷!」他把她身上的水珠擦乾淨,執著地要抱她出去。
黎洛晚不著痕跡的避了避,她都傷成這副模樣,哪還逃的過他的手掌心?
這樣欲蓋彌彰的閃躲,有點不自量力的感覺……
「你能讓我自己走嗎?」受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腿殘了。
蘇睿晗事事親力親為,這讓黎洛晚感到非常不適應。
他只是淺淡的勾唇,笑了笑,手落在她負傷的那隻手臂上,不慍不怒的開口:「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還逞什麼強,裝下柔弱,我又不會笑話你。」
黎洛晚別過頭,聲音帶著賭氣的意味,「整天裝來裝去不累嗎,反正死不了,再深的傷口,也總有癒合的那一天。」
蘇睿晗聽著她的聲音,遲疑了幾秒鐘,最終還是將她抱了起來,「老實點,傷口留疤了,到時候別哭!」
她隨便動一動,就痛的冒冷汗,任由他大男子主義的主張一切。
黎洛晚閉上眼睛休息,不想再跟他做無意義的抗爭。
護士過來換藥,清涼的感覺很舒適,輸液的藥物裡面,加了消炎止痛和鎮定劑。
等換好乾淨的病服,黎洛晚已經蜷縮著身子睡著了。
蘇睿晗拿了條薄毯,給沙發上的小傢伙蓋了下肚子,病床上的女人低聲輕吟了兩聲,秀美緊蹙,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他伸出手背,探了下她額頭的溫度,果然燙得厲害。
他叫醫生進來,給她打了退燒針,折騰一夜,病情總算穩定下來,蘇睿晗才松下心弦。
————
黎洛晚第二天醒來,外面已經艷陽高照,她渾身沒什麼力氣,傷口也依然隱隱作痛,不能用力。
她想坐起來,可房間沒有其他人。
洗手間門打開,蘇景承提著褲子,表情呆萌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她醒了,連忙跑過去,關心的問道:「你終於醒啦?」
「你爸爸呢?」黎洛晚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摸到枕頭下的手機,點開屏幕,發現已經九點多了。
「爸爸一早就去公司了,你想吃點什麼?桌上有牛奶和小籠包,點心饅頭,還有水餃……」
「都好,我不挑食的,景承能不能扶我起來一下?」
小傢伙殷勤的跑到另一邊,把她扶起來。
黎洛晚小心翼翼移動身體,去洗手間洗漱,蘇景承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邊看著鏡子發呆:「醫生說等拆完線你就可以出院了,本來我也要去學校上學,可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裡太孤單了,所以我就在這守著你,還好你醒了。」
黎洛晚洗漱完,等下身,與他平齊,親了親他的額頭,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寶貝。」
「不客氣。」
「……」
人家只是調戲你一下,臭小子你還真的是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