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雪閉了閉眼,不願意讓脆弱的淚水流出來,都到了這一步,難不成她還指望,這個無情的男人,是來探監的麼?
「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我才勉強來看你最後一眼,既然好不容易解脫,就應該珍惜生命,而不是屢教不改,再進來,就別想著能放出去了!」蘇睿晗冷漠的說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蘇白雪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男人回到別墅,已經凌晨兩點鐘了,他進臥室隨便收拾幾套衣服,和生活用品,準備出門。
蘇景承尿急,閉著眼睛爬起床,突然拐錯了門,不小心走到了主臥裡面去——
蘇睿晗剛好準備關燈,往外走,不知從哪兒竄出了個小肉球,抱著他的腳就是一包尿撒了過來。
男人臉色又冷又沉,望著褲腿上濕濕的一片,緊皺著眉頭,抬腳輕輕踢了幾下:「小胖子,誰教你隨地大小便的?」
小傢伙懶懶的睜了下眼睛,看著爸爸威嚴怒喝的表情,立刻清醒過來,嚇得尿都縮回去了。
他愣了片刻,隨即抱緊爸爸的腿,死活不肯放:「奶奶養的湯姆,就是隨地大小便,它從來不會挨揍的喔!」
湯姆是蘇夫人養的一條泰迪犬,蘇睿晗對著死皮賴臉的兒子,再大的火氣也發作不出來,但聲音卻很嚴肅:「你的晚晚受了很嚴重的傷,再不放開我,她就有生命危險了。」
「她早上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受很嚴重的傷?會死嗎?爸爸,你不要把我撇下,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證乖乖的,不給你添麻煩。」
「小孩子湊什麼熱鬧,睡覺去,明天白天我讓夜炎叔叔送你過去……」
「我現在就要去。」
「皮癢了是不是?」蘇大BOSS聲音加大幾分。
蘇景承立馬像歇菜了,「那你說話算話。」
小傢伙心不甘情不願的鬆開手,看到爸爸腳邊一灘尿時,難為情的轉過頭,往自己房間走去。
他嘟著嘴巴,哼哼唧唧的想著,爸爸一定是想獨自霸占晚晚,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等回到房間,將一包尿撒完,他激靈了下,忽然想到,爸爸還沒告訴他地址在哪,等再跑出去看的時候,房間裡哪還有蘇睿晗的影子!
————
黎洛晚在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來,她睜開眼,除了刺目的白色天花板,還有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在頭頂上方盯著她看。
黎洛晚愣了愣,小傢伙立馬爬下床去,端了杯水朝這邊走來,「你啊你,真是不讓人省心,叫我說你什麼好呢?」
他有模有樣的教訓道,病房裡沒看到那個男人。
黎洛晚張開手,想抱他到床上來,突然扯到傷口,疼的她呲牙咧嘴了一下。
「爸爸說你受了傷,不能亂動,看吧,嘗到苦頭了!」蘇景承把水杯擱在床頭柜上,皺著眉毛,有板有眼的訓斥。
「你一個人來的嗎?」黎洛晚想到當時場景,說不害怕是假的。
小傢伙聽到他問自己,高冷的別過臉,拒絕回答。
蘇睿晗剛好接完電話,推開門進來,丟了一袋零食給兒子,淡淡的發號施令:「到沙發上玩去,別打擾人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