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晗剛說完,電梯「叮——」地一聲,就恢復運行了。
維修工人在下面喊道:「BOSS,修好了。」
蘇睿晗看著電梯門打開,立面被困的女人重獲自由,四目相對的瞬間,他沒有朝她走去,而是轉身進了車庫。
黎洛晚連忙跑出電梯,追上他的腳步,「吳華宇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且我們分開這麼久,他早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他?」
聽到她口口聲聲,袒護著另外一個男人,蘇睿晗停住腳步,冷冷的笑道:「雖然不是他一手策劃,但卻是因為他,毀了我兒子的整個童年,憑這一點,我說什麼也不可能讓他得意太久!」
男人從西裝口袋裡掏出車鑰匙,按了按,布加迪立刻被解了鎖。
他拉開駕駛座的門,正準備坐進去,卻被黎洛晚拉住手臂:「罪魁禍首不止他一個人,你也有份,如果當年你能像現在這樣冷靜下來,分析事情的真相,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她不止一次的妥協過,低頭過,可他生性多疑,即使表明不在乎,心裡還是很介意的。
「四年前,你維護那個男人,受的教訓還不夠?四年後,不死心還想要再嘗試一次?」蘇睿晗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信不信隨便你,我沒有為他求情,或是說好話的意思,但人家把自己的隱疾暴露出來,澄清我的名譽,我難道不應該感恩圖報嗎?」黎洛晚盯著他冷峻的五官。
蘇睿晗不屑一顧的笑了笑:「他當初連這點風度都沒有,根本不配做一個男人。」
「人家本來就不是真正的男人。」她小聲嘀咕著。
蘇睿晗抬起她消瘦的下巴,冷嗤地問:「……你還敢袒護他?」
「那你究竟要怎樣,才肯相信?」
「很簡單,讓他消失,看見你們這對狗男女,整天出雙入對的,讓我很不爽。」
「你才狗男女!」黎洛晚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矢口罵道。
蘇睿晗當下臉色沉了沉:「翅膀長硬了,就這麼跟我說話?」
「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我是想跟你談談,關於景承的事,過幾天,我的戲就拍完了要回H國,我希望走之前,見他一面。」
「這一次,又準備走多久?」
蘇睿晗陰騭著臉質問,黎洛晚手心緊張的直冒汗,想甩開他的手,卻反被握得更緊,「啞巴了?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回C市了?和我老死不相往來?」
「蘇睿晗,我是認真的,想要跟你好好談事情,你現在不夠冷靜,那我等你冷靜了再來找你。」
剛一轉身,胳膊被身後的人拉住,她聽到他充滿磁性的嗓音:「我很冷靜。」
男人稍微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賽進了副駕駛,然後關上了車門——
他繞過車頭,拉開駕駛位車門坐進去,等他上車發動引擎,黎洛晚後知後覺的轉過頭,慌亂的看著他:「你要怎樣才肯讓我見景承?」
蘇睿晗望著後視鏡里,她那雙水霧般的黑眸,眼神突然逐漸加深,深沉到她竟是一點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他側過頭,在她腦中短暫性出現空白時,低聲說了一句:「想要見兒子,今晚你就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