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大門,迎面一輛車開過來,遠光燈刺得黎遠浩眼睛都睜不開,他隱忍著怒氣,下意識抬起手臂擋了擋眼帘。
車子擦身而過,他走出大門,上了自己的車,一溜煙車尾燈就消失在了轉角處。
傅少臣停好車子,扭頭看向窗外,處理完所有緊急事務後,他迫不及待趕來,雖然已經深夜了,但念著舊情,黎伯父過世,他於情於理都應該過來看望一下。
剛才那個男人很眼熟,他卻記不清在哪裡見過。
畢竟黎遠浩出國十幾年了,他對童年的印象又極其模糊,所以不認識也很正常。
傅少臣走進大廳,刺目的白令他有片刻的錯愕,如果不是外面的景致令他熟悉到終生難忘,他一定會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你還敢回來?是想我報警嗎?」黎洛晚聽到腳步聲,以為黎遠浩去而復返,頭也沒回,直接沒好臉色地吼道。
「是我。」傅少臣停住腳步,望著她嬌小瘦弱的背影。
久違的聲音傳來,黎洛晚極力壓抑的委屈,坦然崩塌……
她既震驚又彷徨,拼命忍著不讓眼淚掉落下來,她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頭也沒回,語氣平淡地問:「你來幹什麼?」
傅少臣聽到她疏遠又冷漠的口吻,望著靈堂中央黎父的遺相,突然間眼眶有些酸澀,傷感的回答道:「來祭拜伯父,順便看看你。」
「祭拜完,你可以滾了!」她一秒鐘也不想見到這些男人。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
「不用了,傅先生不來落盡下石,我就已經很感激了。」黎洛晚冷漠的打斷他。
傅少臣發覺她的聲音有些異樣,應該是哭久了,嗓子有些不適吧……
他站在原地,突然覺得剛才的藉口讓他有些懊悔,不管他現在做什麼,她都拒之千里,想要挽回點什麼,更是天方夜譚。
傅少臣心口像針扎般刺痛難忍,他張了張唇,終究說不出一個字來。
「剛剛出去的那個男人,跟你是什麼關係?」他沒話找話,偏偏又問得那麼不合時宜。
黎洛晚冷笑一聲,不客氣的回道:「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呵,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能耐,勾搭了一個又一個能替你操心事情的男人,蘇睿晗他知道嗎?」
他明明不想這麼說,可是好好說,黎洛晚連理都不會理他。
黎洛晚聽著他話語間的諷刺,心裡也沒有多少憤怒,反而淡淡的笑了起來:「我跟誰勾搭在一起,難道還要跟你匯報嗎?」
「黎洛晚!」傅少臣心裡愈加煩躁,他不是來找她吵架的,聲音不知不覺中帶了幾分怒氣:「你成熟點好不好,你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什麼人該接觸,什麼人該避而遠之,你應該清楚,不要以為人家真的會把你娶回家過日子。」
就差沒再加一句,我能答應娶你,那簡直是你的榮幸,不磕頭謝恩,竟敢挑三揀四,你以為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