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晗深不可測的黑眸盯著她,並不說什麼,氣氛一下就寂靜下來,帶著一股令人心慌的窒悶感。
他既不放她走,也沒有發火懲罰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地問,「你在黎家這麼多年,好歹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怎麼會學著下廚?」
黎洛晚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如實的回答道:「以前和傅少臣在一起,他說喜歡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女孩,所以我就去亨飪班學了半年,雖然不算精湛,但煲湯的水平還是不錯的!」
聽著她有些得意的口吻,蘇睿晗周身的溫度降到冰點,雙眸似乎要噴出火來。
他臉上波瀾不驚,心裡卻是膈應得厲害。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底竄上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覺得傅少臣三個字,像根軟刺哽在咽喉中。
不至於難受,卻也不會舒服!
她為了那樣一個男人,去學過亨飪,也就是說,她今晚所謂特意下廚,為了補償他,也不過是沾了她前男友的福氣?
原來,她並不是真的為了感激他才親自下廚,而是為了別的男人特意學會的東西,順便來討好他!
蘇睿晗的心情變得糟糕極了,他煩躁的將懷裡的女人推開了一些,黎洛晚踉蹌下,雖然只有一階台階,她卻還是險些摔倒了。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事先都不打下招呼,就把她一把推開,他平時的風度與教養,都見鬼去了嗎?
不過她又怎麼能指望這個男人對自己,真正的憐香惜玉呢?黎洛晚自嘲的笑了笑。
蘇睿晗表情有些冷:「胃口被你倒盡了!」
他莫名其妙怒吼了一句,黎洛晚滿臉茫然,「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沒有惹到我,只是為你的智商感到堪憂,你居然到現在還沒忘記傅少臣?」
「我們相戀四年,有些習慣,哪是那麼容易忘的。」黎洛晚說得很理所當然,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只是被傷得太深,有些不願意再相信愛情罷了。
蘇睿晗帶著濃郁的怒氣轉身上樓,房門被他重重地關上,整棟別墅似乎都震動了。
黎洛晚張了張嘴,有些無語。
他這莫名其妙的火氣,到底是為了什麼?
簡直跟小孩子一樣,說變臉就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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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晚煮了麵條充飢,簡單的吃完,她收拾好廚房走出去瞥了眼二樓房門緊閉的臥室。
眼角餘光掃到一抹身影從書房出來,手裡拿了個水杯。
黎洛晚想了下,又折返回去,給蘇睿晗煮了盤水餃。
她端到二樓書房,門虛掩著,裡面的男人正在辦公,指尖夾了根香菸。
他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出去!」
「我給你煮了水餃……」
在她盼望的目光里,蘇睿晗終於肯抬眸看她一眼,「你留著給別的男人吃吧,我不餓。」
還別的男人,他這飛醋真是吃得莫名其妙……
黎洛晚快步走過去,把盤子「啪」地一下擱在他書桌上,賭氣的丟下一句:「愛吃不吃,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