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祁彥禮的衣服被喬洛從外面的曬衣架上收回來後,用吹風機吹了一會兒便幹了。
祁彥禮在床上躺了一天,除了喬洛早晨和中午去食堂打飯之外,祁彥禮不離開床,也霸道的摟著喬洛在床上躺著,美名其曰:孕婦需要多休息。
喬洛將吹乾的衣服丟給祁彥禮,看他躺了一天,說:「你換上衣服,我們出去吃晚飯吧。」
祁彥禮穿上衣服後,又洗漱了下,人模人樣的站在喬洛面前,說:「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那個姓何的也算是照顧了下你,過幾天我們就要回北城了,我們要不要請他吃個飯?」
喬洛瞥了他一眼,故意反問:「誰說我要跟你回北城的?」
祁彥禮垂眸瞧著她,「還真想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待一輩子?」
「誰說這裡鳥不生蛋了,北城的鳥才不生蛋吧,山城的鳥巢隨處都是。」
祁彥禮:「……」
竟然無言以對。
男人摟住她,將她整個摟進懷裡,在她耳邊低沉開口道:「可藍郡別墅里我種了滿院子的薔薇,等你回家。」
喬洛心尖莫名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水眸筆直的盯了祁彥禮好一會兒,最終雙手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祁彥禮低頭吻了吻她的耳畔,問:「所以現在是答應跟我回北城了?」
喬洛開玩笑說:「我要回北城幫你打理滿院子的薔薇啊,你這種糙漢子怎麼可能懂打理那些嬌弱的花。」
男人薄唇勾了勾,大手緊緊摟住了她的腰肢,調侃:「所以那些薔薇比我還重要?」
喬洛抱著他的脖子,看向窗外美好的暮色,彎著眉眼笑的很甜,「薔薇重要,但你為我種的薔薇,更加重要。」
回答滿分,徹底愉悅了祁彥禮的心情,男人在她臉頰上吻了下,「以後給你種一山的薔薇。」
……
祁彥禮來山城這段日子,擱下了許多工作,喬洛自然知道。
祁彥禮為了來找她,在山城耽誤了這麼久,喬洛也沒必要再矯情下去,山城對於她而言,原本就只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忘憂地,可現在她心裡的心結已經打開,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喬洛寫了辭職信,進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感謝你這大半年對我的照顧和包容。不過我現在真的要回家了。」
校長接過那封辭職信,意味深長的朝她笑了笑,「小喬啊,原來你跟祁總早就認識,難怪祁總二話不說給我們學校捐了五百萬,我一直都覺得奇怪,現在我總算是看明白了,祁總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被校長這麼一說,喬洛有些尷尬,抬手捋了捋耳邊散落的髮絲,「校長,你就別取笑我了。」
「喬老師,回家去吧。但我們清風小學,永遠為你敞開校門,你想回來看看的話,隨時都可以。」
「謝謝校長。」
……
喬洛跟孩子們依依不捨的做了離別。
黑色賓利開出清風小學時,喬洛將臉埋進了祁彥禮懷裡,終於微微濕了眼睛。
祁彥禮沒說話,只抬手輕輕安撫著懷中的小女人。
待在這裡大半年時間,多少有感情,祁彥禮能理解。
上了回北城的飛機上,祁彥禮看著女人柔和清麗的側臉,問:「為什麼最後沒跟那個姓何的打招呼就走了?」
他還以為,喬洛會跟何運打招呼。
喬洛笑著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喜歡我跟他接觸嗎?」
「我確實不喜歡你跟他接觸,我不喜歡你跟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接觸。」
不過,喬洛若是真跟何運去打個離別招呼,祁彥禮也不至於那么小家子氣,喬洛不去打招呼,肯定也不是因為他。
喬洛莞爾,如實說:「因為我不想給他留下任何念想。」
留下念想,而又什麼不能給,那才是殘忍。
「在你遇險的時候,那個姓何的都沒去山上找你,你不恨他,還為他考慮?」
喬洛風輕雲淡的吃著面前的機餐,挑了挑眉頭,「我又不愛他,我只把他當做普通朋友,你不是也說過嗎?作為普通朋友不冒險去救人是正常的。」
祁彥禮被這話愉悅,將盤子裡的排骨夾給喬洛,「在山城這麼久,抱你的時候都瘦了,多吃點。」
喬洛沒拒絕,她還挺喜歡吃排骨的。
過了半會兒,喬洛忽然轉眸,眸光流轉輝光的看著他:「不過如果是你知道我有危險,但不去主動救我的話,我想我會很生氣,沒準還會恨你。」
祁彥禮望著她,眉眼裡氤氳著淺淺的溫笑和寵溺,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口氣認真的說:「洛洛,我不會再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以後不會有這樣的假設。」
「騙子。」喬洛隨口罵了一句。
祁彥禮微怔,有些不解,「我騙你什麼了?」
喬洛指了指肚子,故意嚇唬:「你說不會讓我再置身於危險之中,可懷孕生產就是很危險的事情啊,以前因為難產而死的孕婦很多的。」
祁彥禮因為聽到「難產而死」這四個字,眉頭深蹙起來能夾死只蒼蠅,男人的黑眸盯著喬洛微隆起的小腹,「那我們現在能不能把他送回去?」
喬洛噗嗤一聲笑出來,「送去哪裡啊,他都來了,也只能生下來了。」
「你不是說生產很危險?」
喬洛原本只想逗逗他,沒想到這男人根本不懂懷孕生產的事情,被她這麼一說,好像是真的嚇唬到了,「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喬洛剛吃完飯,有些困,打著哈欠躺了下去,閉上眼。
祁彥禮鄭重其事的靠過來,「洛洛,不如我們不生了?」
反正二人世界也挺好的。
喬洛:「……祁先生,現代醫學科技還是很發達的,即使在生產過程中出現了難產,死亡率也比較低,所以你不用擔心。」
祁彥禮卻不放心,說:「等回了北城,我要問問傅寒錚,慕微瀾都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了,他應該很有經驗。」
「……」
喬洛轉了過去,繼續睡覺,不想再跟這個白痴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