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歌忽然愣了下,「為什麼是我去聯繫?」
她可不想主動找上那男人。
江清越被問愣住了,「跟冰刃合作,是你促成的啊,冰刃一向不喜我,至於湯姆森,想必他也看不順眼,他最順眼你,當然是你去。」
「……」
湯姆森故意開玩笑:「是啊,冰刃看你最順眼,而且是該死的順眼呢。」
——順眼順到床上去了!
當然,這句話,湯姆森沒敢說出口。
真的說出口,估計月如歌會劈死他。
……
「Z國最新報導,近期本國出現許多離奇失蹤的案件,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但至今為止,並沒有找回失蹤人員,本台將繼續跟蹤報導……」
江清越看著新聞,臉色凝重,「看樣子,周勝真的是喪心病狂了,連路人都要抓去做實驗。」
湯姆森:「上天想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周勝現在完全失去人性了,他這樣引起群眾恐慌,以為暗閣做事天衣無縫,我們就幫他捅出縫來。」
月如歌瞅了湯姆森一眼,「中文進步不少。」
「那是,天天跟你這種毒舌婦在一起,我中文能不進步嗎?」
月如歌:「……」
月如歌一轉身,發現江清越不見了,「江清越人呢?」
湯姆森繼續磕著瓜子,看著新聞,「估計又去看陸喜寶了,這個點,沒錯。他每天都這個點去看陸喜寶,看完又去實驗室禍害小白鼠。可真是個情種。」
月如歌直接奪過他手裡的一包瓜子,丟進了垃圾桶里,「那你還待這兒幹什麼,趕緊去實驗室跟他一起研究解藥啊。」
湯姆森:「……我歇會兒不成嗎?」
抱怨累歸抱怨累,但湯姆森還是起身晃悠悠的去了實驗室。
……
一夜過去。
凌晨四點的時候,實驗室里傳來湯姆森的驚呼聲。
「終於研製出來了!再也不用熬夜做實驗了!尼瑪這個周勝太可惡了!居然注射`了這麼多藥物,讓我們一一破解,研製過程還真是複雜的要命!除了我這妙手回春的本事,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研製出這種藥水?」
江清越看著那瓶藥水,黑眸里閃著激動的光芒,男人脫下手套,拿起那瓶藥水,大步衝出了實驗室。
有了解藥,喜寶就可以平安的醒過來,像從前那樣活蹦亂跳的。
傅寒錚和月如歌被湯姆森的驚叫聲給吵醒,從房間裡出來。
月如歌揉著發酸的脖子,眉眼惺忪的問:「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大呼小叫的?」
湯姆森激動道:「我們研製出解藥了!陸喜寶有救了!」
傅寒錚和月如歌皆是一怔,眼底閃過一抹欣喜,隨即快步走向了醫療室。
湯姆森也連忙跟了過去,「我說你們,怎麼都不誇誇我?我可真是天才!」
月如歌橫了他一眼,鄙視道:「如果沒有江清越,你一個人能單獨研製出藥水嗎?我看你在實驗室也就是睡睡大覺,主要還是江清越自己研製出來的吧。」
「這話說的,要不是我突發奇想改用成分劑量,這解藥能出來嗎?所以我是關鍵好不好。」
月如歌敷衍的誇讚道:「行行行,你最厲害,你全世界最厲害,上天。」
他們站在醫療室外,看著醫療房內的情況。
江清越已經將解藥注射`到陸喜寶的身體裡,江清越時刻觀察著陸喜寶的身體反應,大約過了十分鐘,藥效應該要見效果了,可是陸喜寶除了動了動手指頭,卻怎麼也沒醒過來。
心電監控儀上的身體數據,也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
江清越黑眸深邃的盯著女孩,「喜寶,醒醒。喜寶?」
江清越叫了陸喜寶無數遍,守著她大概守了半個多小時,陸喜寶也仍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江清越眸底的光芒,一點點隕落下去,因為激動喜悅而加速的心跳,也漸漸冷卻下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剛才在小白鼠身上試驗的時候是成功的。
可是為什麼到了陸喜寶這裡,過了半個多小時,她也沒醒過來。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醫療房外,湯姆森皺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奇怪,陸喜寶怎麼還沒醒過來,沒道理啊。藥效是強效藥,最遲二十分鐘也會醒過來啊,可是這都快四十分鐘過去了,怎麼還沒醒?」
月如歌:「會不會是這藥根本沒用?」
醫療房內,江清越頹然的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雙手用力抹了把臉,失望至極。
忽然,心電監控儀忽然發出了警報聲,江清越心口猛地一驚,抬頭望向監控儀,陸喜寶的血壓直線上升,而病床上的女孩,也驟然劇烈咳嗽起來。
「喜寶!」
昏迷中的陸喜寶,猛地咳嗽出一大灘黑血來。
門外,湯姆森沖了進來,「不好,她好像中毒了!」
陸喜寶的脈搏,越來越弱。
湯姆森取了血液去化驗,化驗出陸喜寶的血液里含有劇毒。
「周勝不僅給陸喜寶下了傀儡術,還在她身上下了劇毒。」
江清越再好的定力和鎮定也徹底分崩離析了,「周勝給喜寶下毒,目的就是讓我去找他要解藥,我現在就去找他要!」
月如歌一把攔住他,「江清越你瘋了嗎!周勝這麼做,就是想讓你自亂陣腳,跑去自投羅網!到時候你被他抓了,你還怎麼拿解藥!」
江清越再也難以控制住情緒,失控的吼道:「只要周勝給我解藥,讓我怎樣都行,我只要陸喜寶平平安安活著!」
啪——
月如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月如歌冷冷望著他:「如果現在陸喜寶醒著,也不會希望你這麼做,你這是在拿命去賭。」
江清越冷笑一聲,「喜寶為了我,可以孤身一人去采貝南星差點被狼群吞沒,你難道要讓我親眼看著喜寶中毒身亡,什麼也不做嗎?我做不到。我什麼都可以失去,但我不能失去陸喜寶。」
「陸喜寶要救,但這件事,可以跟扳倒周勝同時進行,只要我們扳倒周勝,就可以跟他談條件要解藥!」
湯姆森緩和氣氛道:「是啊,我剛才去化驗里,陸喜寶種的是劇毒,我暫時沒有辦法替陸喜寶解毒。我們只能去找周勝要解藥。」
江清越回身,看向病床上氣血虛弱的女孩,男人修長的大手,輕輕撫上女孩蒼白的小臉,「喜寶,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解藥。」
江清越緊緊抱住了懷裡嬌小的女孩,對病房裡的其他人說:「我想跟喜寶單獨待會兒,你們可以出去嗎?」
月如歌抿了抿唇瓣,「好,我們出去了,你一個人靜靜吧。」
等他們出去後,江清越吻了吻陸喜寶的額頭,聲線沉迷低沉道:「抱歉,讓你吃了這麼苦。」
如果不是他,陸喜寶依舊過著幸福安穩的日子,永遠像個小女孩那樣無憂無慮。
他對陸爸爸承諾過,要免她憂,免她苦,免她無枝可依,可到頭來,所有的苦難和風雨,卻都是他帶給她的。
他說過要保護她跟孩子,可是孩子沒了,現在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她,他卻無可奈何。
江清越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連心都仿佛憔悴、疲憊。
江清越終是埋進了女孩脖子裡,聲音低啞的不停說著「抱歉」。
模糊中,陸喜寶感覺到脖頸里,流進來一絲溫熱。
是江清越哭了嗎?
她想張開口說話,可她張不開嘴,喉嚨也發不出聲音。
她好想伸手抱抱江清越,告訴他,不要難過,她相信他一定會治好她的。
因為,她一直相信,江清越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在她心裡,江清越是她的英雄。